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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应该是养育的最终的意义。
既然最终意义是要让他们成为独立完整的人,那现在他们能有自己的想法,不就是好事吗?安然觉着,自己应该把他们去做这件事理解为他们坚持自己的内心,他们对世界的看法的不断完善的必经过程,而不是单纯的认为是与她这个母亲的对抗,是明知不该做还要做。
对,想通了这一关节,安然也就不想再纠结这次他偷开车的事了,反正大不了就以后都不当飞行员呗,他自己的人生得自己负责任,她能在他未来的人生里永远保驾护航吗?明显不能,也不愿。
她要把时间拿去看大好河山,看春花秋月,看帅哥美女,就这样。
于是,等晚上回家来,包文篮已经想好三种办法准备面对他妈的雷霆之怒的时候发现,他妈居然和颜悦色,没骂他?
他走了一圈,把家里从姨父到小野到黑花都给烦了一遍,发现他妈依然和颜悦色,没有像以前一样骂他,这……不像小安姐姐啊。
于是,他腆着脸凑过去,“妈你就不问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安然和颜悦色笑:“不好奇。”看憋不死你。
果然,文篮立马憋得慌了,抓耳挠腮猴子似的,“妈你就不觉得那些路霸坏吗?我可是又协助我严伯伯干了票大的……哎哟妈你又打我。”
“好好说话,什么大不大的,人这是公安办案,你以为跟你土匪似的?说说吧,咋回事。”
幸好,包文篮记性好,直接坐着警车去指路就行,至于二丫则留在安然家,等消息就是。
他虽然把跟踪的人甩掉了,但都是不着痕迹的甩法,甩开也没多久,那俩人还没反应过来,也还没往他们老巢报信呢,严厉安去得很及时,他们开着警车去到的时候,那俩狗腿子还在省城没绕出来呢,正遍地找包文篮和二丫呢。加上文篮把地形要塞记得清清楚楚,在他指挥下来个四面包抄,将那群路霸困在村里,一步步收紧,一网打尽。
最后不仅救出了二丫的弟弟妈妈,还把二十几名路霸王八蛋一个不落全逮回局里,也算是让他们戴着银手镯来趟省城游了,幸好文篮提前说人数不少,严厉安开了好几辆警车去呢,不然还不一定坐得下。
“怎么样,你儿子没给你丢脸吧?”文篮得意洋洋地问。
安然给他一巴掌,“抓坏人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但咱们一码归一码,你偷开你石伯伯的车,这事我很生气……但你是成年人了,自己反省吧,车子撞坏自己赔,别妄想老娘给你出一分钱。”
文篮收起洋洋得意,“妈,别的我也不多说,就以前你老跟我说什么操作系统不一样,我一直觉着你也不懂你就是乱说的,今儿我算是彻底相信了真的不一样,这教训我接受了。”
哎哟喂,安然一愣,果真是她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他自个儿碰一鼻子灰有用吗?
在这一刻,母子俩看着彼此,忽然都知道为什么以前总是相爱相杀了。这就是相处模式的问题,安然需要绝对的服从,而文篮需要不断尝试和亲身体验,这两者之间很多时候是背道而驰的,不冲突才怪!
行吧,安然叹口气,她发誓,从这次以后真的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他包文篮就是把天捅破,当不了飞行员她也不管了,大不了就回归一开始她的设想,当一名普通的工人,成为这部庞大国家机器上一颗默默无闻的螺丝钉呗,反正无论是雄鹰还是螺丝钉,都是她的儿子。
不过,想是这么想,当三年后包文篮以理论和实操均第一名的成绩,依次用最短时间完成了飞行基础理论、初教机飞行训练、高教机和改装训练后,实现从一名普通高中毕业生到军人,从军人到合格飞行员,又从飞行员到空中战斗员的完美蜕变,成功获得了航空兵部队战术训练的资格,并将在两年的战术训练后,按照不同的飞行等级,定飞行员级别,享受不同的飞行等级补助金。
这些东西太专业,安然听得云里雾里,这几年研究院就在隔壁,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知道轻型战机和其它类型的战机不一样,最大的特点就是轻巧,小,大多数时候是在争夺战区上空制空权、护航或者较小范围内对地支援时,才会使用。通常驾驶舱只能坐一人,既是驾驶员又是武器操作员,坠毁的几率也比一般飞行员大多了,没有任何第二人的支撑和配合,在天上是真正的孤胆英雄。
那是1989年,安然刚要过三十七岁生日的前一天,忽然收到这么份礼物,她是又激动,又难过,她的儿子,莽撞,冲动,臭屁,可他总是在所有人哪怕她自己都不看好的条件下来个绝地反杀,将那些轻视他的人的脸打得啪啪响。
安然这脸被他打得太响,但她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因为那小子又给她丢出一个难题——他!要!结!婚!啦!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然正在厂里开会,经过三年的马不停蹄抓生产,搞效益,促发展,现在的东风纺织厂(服装厂)已经成为整个石兰省有名的集原材料生产、加工、设计和销售为一体的综合国营大厂,是当之无愧的石兰省轻工业领域的老大。厂房占地面积扩大了一倍不说,工人也成功突破千人,用不了多久就要突破两千了。
最近,她操心的是厂里账户上钱太多了,固定存款已经达到千万,这钱其实对一个千人大厂来说也不算很多,但在石兰省这一带,已经多到很多企事业单位都不敢想了,最近国企改制,三角债频发,正式迎来了历史上有名的第一轮下岗潮,石兰省是重灾区。外头多的是举着横幅上市政府省政府讨说法的工人,就是曾经辉煌一时的阳城钢铁厂,也不可避免地走上这条路。
很多耳熟能详的兢兢业业一辈子的老熟人都下岗了,譬如赵银花的男人,譬如小海燕陈大娘的儿子,听说都是钢厂改制后下岗的第一批。
虽然,他们现在的家庭通过发展药材种植、食品加工等“副业”挣到不少钱,也不缺这点工资,但对于这些老工人来说,失去工人这种身份的认同,就是失去灵魂。
当然,他们这算好的,毕竟失去经济来源的打击还远不止于灭顶,可其他绝大多数普通家庭来说,却是相当致命的打击。
安然正琢磨着怎么把厂子账户上的闲钱跟这波下岗潮联系起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的时候,当年的老上司,现今的阳城市第一届女市长贺林华亲自登门,跟她商量廖星月和包文篮的婚事来了。
安然:“???”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刚过完三十七岁生日,一觉醒来就要当婆婆了?
第141章
贺林华似乎是也没想到她这么意外,顿了顿,“你家文篮没说?”
安然拿不准到底应该装作已知情还是未知,迅速在脑海里分析着利弊,但也就是一秒钟,她就笑了,觉着自己最近真是走火入魔了,贺林华是自己的朋友啊,又不是客户,更不是竞争对手。
《七零错换人生讲的什么》第52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