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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羡微微蹙眉,没再问什么,长臂一揽,将昏睡中的少女扶起,靠于怀中。
她这时已睡得十分迷糊,缠枝花暗纹寝衣歪歪斜斜地贴在胸口,颈上的抱腹系带也已松开,露出好看的肩颈线条以及大片大片的雪腻肌肤,衬着乌黑的发、朱红色绣芙蓉小衣,实在活色生香。
桓羡眼神微暗,右手撑着她软若无骨的腰肢,另一只手则不动声色地替她把领口往上提了提,又把她颊上一缕汗湿长发别去了耳后。
十六岁的少女,软若无骨,香玉温柔,抱在怀中时难免令人心荡神怡,正想起往日不堪幻梦。
胸腔里有燥气游走,心火渐焚。桓羡一一抑下,连名带姓地唤她:“薛稚。”
“把药喝了。”
床榻边置着一张小案,上面正摆放着一瓯清水,一碗汤药,一碟桂花糕,还有一方素色的绢帕。薛稚病恹恹睁眼,十分难受的样子。
她这时已病得十分难受,只能勉强辨清有人在耳边说话,似是亲近之人,因而并不反抗。没有往日的疏离,也没有扫兴地为谢氏求情,乖乖地靠在他怀间,乖巧得像一只温顺的羊犊。
他语声便温和下来,薄唇轻贴她耳:“栀栀,听话。”
“不喝药,怎么好起来呢,不好起来,又要怎样求我,放了你那待罪狱中的夫婿?还有阮氏?”
这姿势原就极亲密,听见这话,跪在帘外的宫女后脑也凉了半截,大气皆不敢出。可那病中的公主似是不曾听清,只是喃喃应道:“栀栀……喝药……”
像是鹦鹉学舌。
桓羡的耐心便去了一些,端过药碗递到她微微干燥的红唇边,要她开口。
但大约这药的确极苦,虽在昏迷中她也不情不愿地摇头,卷翘长睫已沁满泪水,楚楚可怜。
知她是老毛病又犯了,桓羡略略皱眉,一手揽着她细柳腰身,一手却拈起绢帕在指尖细擦了擦,又捻起一块石蜜递到她唇边,命令道:“张口。”
她仍以为是苦药,摇头不肯,桓羡眉心微皱,长指一推不耐烦地将那雪白的糖块推了进去。
薛稚只及“唔”了声唇舌便被清甜的糖块堵住,却也因此不慎含住了他食指,贝齿咬下时,如有小蛇在他指尖轻啮,随之漫开星星点点的酥。
“你……”
桓羡脸色微变,随之而来的还有胸腔里莫名而来的悸动。他皱皱眉,强压下心底那些不安的躁动,端过药来:“听哥哥的话,把药喝了。”
哥哥二字于她自有特殊之力,薛稚人在睡梦之中,却好似又回到了漱玉宫的岁月里,初秋的阳光透过帘檐垂下的织金帷纱照进来,投进满墙紫藤花的暗影。
于是乖乖张口,任由他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灌了进去,含糖蹙眉地喝着,许久,才借助那石蜜将汤药饮下。
喉咙与肺腑间皆是苦涩,薛稚抬眸,低低地抱怨:“哥哥,苦……”
他又将水端给她,看着她咕噜咕噜小鹿饮水一般喝完了整碗水,饮水的模样,简直和幼时一模一样。眉眼处也不禁荡开温软笑意,取过绢帕替她把唇边遗留的水渍擦了擦。
她便乖乖让他擦,樱唇经水滋润,不点而丹,叫颊边玉色一衬,愈发鲜艳诱人。
桓羡擦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黑眸幽微,不动声色地看着妹妹鲜妍的小脸。
他看了一眼碟中剩下的几块糖块,鬼使神差的,薄唇贴着她耳,低声诱问:“栀栀还吃糖么?”
薛稚虚弱地靠在他肩上,杏眸微阖,轻轻点头。
他便又拈过一块来,以指递到她唇边,薛稚张唇欲咬,却扑了个空,每每即将含住之时,他便收回了手去,几番皆是如此,乐此不疲,欲擒故纵。
少女不解为何总是扑空,惘惘地抬起头来:“哥哥……”
这一声里有小小的不满,像极了爱物被抢的稚子。桓羡低笑出声来,左手轻拍了拍她头:“给。”
骗得她微启樱唇后,他将沾染上石蜜的指腹一推而入,被她含在了口中。
大约是生着病,薛稚眼前皆蒙着一层又一层的轻雾,意识也不甚清晰。
她无意识地一点点舔着那陷在唇间的沾了糖蜜的温热指腹,像嗜甜的小兽,或吮或舐,柔软的香舌宛如小蛇儿在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上游走,拂动阵阵酥麻酸痒,一直传入他心底去。
那股轻飘飘的酥痒有如虫子在心底噬咬,丝丝的痒,有几次,甚至沿着指骨向更深处轻舐着,只为汲取那一点点的甜来。却惹得他心火大盛,竭力才忍住了那将手指插进她喉咙的冲动:“笨,别吃得太深。”
她很听话,应声便吐了出来,又眼含清泪楚楚唤他:“哥哥……栀栀想吃糖……”
《藏鸾by白鹭下时免费阅读》第5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