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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归这才看了过来,“本就没什么。”
没什么?嘉禾停下步子,朝他看了过去,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李翃带了一队人马在山下等着,久等不至,便携了一名随从上山来。入眼,便瞧见李思归和嘉禾一同走了过来,嘉禾今日因为拜祭亲人,着了一身白色衣裙,与李思归身上的白色,融为一体,他二人容颜出众,若是不晓得二人身份之人见了,定会以为这是郎情妾意的一对。
李翃停下脚步,拳头不自觉握紧,“嘉禾……”
嘉禾闻声转过头来,瞧见了他,脸上漾出明媚笑意,快步朝他走了过来,李翃方才心头的不快一扫而空,刚要迎上去,却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将嘉禾扯了过去,手臂紧紧扣住她,掏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何人,快放开她!不然,本王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刺客听了不仅不从,反而手上用力,将匕首贴的更紧,嘉禾脖颈间立刻出现一道血痕,她心头恐惧不已,却强行按捺住。
李翃失声,“嘉禾……”
可那刺客俨然一副只要他敢上前,便立刻送怀中人归西的模样。
鑫儿早已吓坏,只差哭出声来。
李翃红了眼,“你究竟想怎样,莫要伤她!”
“你们李家人坏事做尽,我要报仇雪恨……”
李思归皱紧眉头,“她不过是一女子,你若是有仇不去寻你的仇人,却在旁人身上妄动刀戈。”
“我既然敢来这里,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这女人是谁我清楚得很,皇帝灭我满门,纵然我有心复仇,却根本无法撼动你们分毫!这女人是睿王殿下你心头所爱,我今日便要你好好尝尝失去挚爱是何滋味!”
李思归却冷笑一声,“本以为你倒还算个人物,却原来如此浅薄愚蠢。这世间男子在乎的从来都只有功名利禄,美人不过是锦上添花,你今天杀了她,怕是过不了多久,睿王殿下的正妃便会再添一位,有何损失可言?”
听闻李思归此言,那刺客心烦意乱,李思归见势向魏延投去一眼,魏延跟随他多年,早已默契非常,只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趁那刺客不备,一枚暗器射向他持匕首的手臂,那刺客吃痛,匕首落于地上,魏延连忙上前,将嘉禾扯过,丢进李思归怀中。
那刺客回神后却突然发了狠,杀向李翃,李翃被那刺客拦住去路,只能不断还手,魏延见状,只使出三分力来,倒让那刺客一时同几人周旋起来。
嘉禾看着眼前几人拼杀之景,担忧不已,脖子上却突然覆盖了一层绢帕,她侧眸望过去,只瞧见李思归骨节分明的手压在那绢帕上,“你伤口流血了,莫要乱动。”
可他的手就放在自己颈畔,纵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想,嘉禾耳尖微红,“我自己来。”
李思归收回手之时,李翃恰好将那刺客踢翻在地,侍卫将其制住。
李翃连忙奔向嘉禾,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没事吧?”
嘉禾摇了摇头,脸色因为方才的惊吓而略有些苍白,却安慰他道:“无碍。”
李翃这才看向那刺客,“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淮阳太守之子,如今既然已落于你手,要杀要寡悉听尊便!”
李思归道:“过些日子皇上寿宴,听闻柔然进贡的贡品在淮阳地界丢失,更有人言是淮阳太守监守自盗,圣上一怒,便将其押入牢狱,满门抄斩。眼前这人,恐怕便是有幸逃离出来的。”
“那贡品我父见也未曾见到,至于私吞一说更是无稽之谈,父亲几次上书陈情皆被驳了回来,我韩家一门枉死,这天下有何公正可言,我们即使化成厉鬼,也要诅咒你们李家江山覆灭,流离失所,不得好死!”
李翃闭上眼,“押下去,交由刑部处置。”
直到那人远去,李翃才道:“方才恒安王兄那番话倒真是令在下耳目一新啊!”
方才李思归说了许多话,可李翃要问的怕是替嘉禾解围时所说的那番,可李思归最不喜的就是旁人的质问,不愿意回答的时候向来一言不发。
嘉禾忙道:“恒安王也是为了让那刺客心神动摇,既然我已经平安无恙,还是莫要因此生出隙罅,否则嘉禾心中便要愧疚难安了。”
李翃对李思归一向疏离,他自己的亲兄弟尚且斗个你死我活,更何况是堂兄弟,可他也未曾将李思归视作敌人过,只是这几次三番,李思归都与嘉禾有着说不出的关联,他心头不快,说出来的话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怎会?你我大婚之时还要邀请恒安王兄前去观礼呢,这一杯喜酒王兄是如何也推脱不掉的。”
名为邀请,实为挑衅,李思归如何不知,他淡淡道:“何时?”
《思归赋》第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