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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溪并不认为自己的身体会对直男产生什么诱惑力,虽然穿着李澜风的旧衬衫的确有些尴尬,但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遮掩,遂调整好面部表情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卷袖子一边走出浴室,走过眼神发直的李澜风,拿着手机用四脚着地式扑上床。床上是李澜风新换的一套床单被罩和枕套,白净得一尘不染——S大建址比较偏远,虽然周边的生活配套该有的都有,但档次都不高,可像样的酒店都离学校比较远,来回一趟很折腾,考虑到要把王小溪哄过来,显然还是距离近的宾馆比较合适,所以李澜风干脆自备床上四件套,把宾馆散发着头油味的枕套换掉了。
李澜风迅速地冲了个澡,三分钟便结束战斗,他走出浴室时王小溪正蜷在被窝里玩手机,用被子把自己盖得很严实,只露出小半个脑袋通气,像颗藏在地穴里、生怕被人采走的小蘑菇。
采蘑菇的小少年李澜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床上,王小溪正侧身背对着他,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子盖得太严,那枚黑发掩映下的耳垂红扑扑的,被雪白的衬衫领口一衬,让人格外想伸手去拨弄拨弄。
李澜风重重咳了一声,打开局面:“你要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开始了。”
尬演时间到,王小溪转过身,皱着苦瓜脸乖巧道:“喔。”
李澜风手机屏幕一转,亮出表情包:“来,重演一遍。”
表情包是一个扁着嘴抹眼泪的小人儿,是王小溪某天凌晨被尿憋醒,去厕所解手时发给李澜风的,王小溪还记得自己当时站在小便池前一手抖diao,一手拿着手机慢吞吞地打字撒娇“哥哥,我被噩梦惊醒了,好害怕,不敢睡了,哭哭”的一幕……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一个小时前还在为高翔挨揍鼓掌的王小溪硬着头皮坐起来酝酿眼泪。
李澜风盯着他看了看,问:“我记得你能鸭子坐?”
王小溪的身子天生就比普通男生软一些,或许骨架也不大一样,总之很多普通男生做不出来的姿势他都可以轻松驾驭,其中就包括做起来很可爱的鸭子坐,穿女装拍照时他经常这么坐着,不仅不疼还挺舒服,想来李澜风就是看到了他鸭子坐的女装照。
“……能。”王小溪答道,两条光洁如软玉的腿从衬衫下摆伸出,又向两边分去,衬衫下摆从两腿之间垂落,完美地将某处掩盖住了,从李澜风的角度望过去,什么不该看的都看不见,然而……
怎么感觉看不见比看见了还刺激?李澜风喉结滚动,浑身发热,只觉仿佛血管里的每一个红血球都在躁动得上蹿下跳,于是他预防性地吸了吸鼻子,生怕重复在游泳馆鼻血喷涌的惨剧。
鸭子坐的王小溪对自己男装时也同样可爱诱人的事实严重缺乏概念,只一门心思地憋眼泪,没有留意李澜风渐渐变得不对的目光。
“……我哭不出来啊。”一分钟后,王小溪愁容满面道。
李澜风嗓音微哑:“哭不出来?”
“我都忘了我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王小溪用软弹得像棉花糖一样的声音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我倒是知道你下次哭是什么时候,李澜风想着,忽然自顾自地一笑,英俊中透着一丝淡淡的糟糕!
“不用真哭,”李导演和蔼地给小演员说着戏,“演一下表情动作,同时把台词重复一遍就行,注意细节,我们争取一遍过。”
“……”王小溪红着脸连做几个深呼吸,在内心世界开设机械化大锤,以平均1。2个秒的流水线作业速度一个接一个锤爆虚拟的李澜风狗头,以平复尴尬至沸腾的情绪,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后,王小溪关掉了心中的砸狗头机并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先是扁扁嘴巴,带着哭腔糯糯地叫了声哥哥,随即举起双手将袖口贴在眼眶附近,做出拭泪动作同时挡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委屈巴巴道:“我被噩梦惊醒了,好害怕,不敢睡了。”
李澜风不语。
“……哭哭。”王小溪吭叽着吐出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语调软萌,额角青筋暴凸。
穿着自己旧衬衫的美少年在距离自己20厘米不到的床上鸭子坐,软糯地带着哭腔卖萌……李澜风被这一波排山倒海的可爱冲击得头晕目眩,原本已在这段日子的锤炼中增厚了不少的脸皮竟又是不争气地泛起了淡淡的红潮。
第一段台词念完,王小溪眉毛一挑,暗搓搓地探头看了眼李澜风手机屏幕,随即继续表演第二段,甜死人不偿命地发嗲道:“想让哥哥抱着我睡,哄着我,给我唱歌,好不好嘛……”
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的一瞬,王小溪感觉自己已然羞耻到看破红尘,耳畔响起木鱼声。
“好啊。”李澜风低声应了一句。
紧接着,王小溪眼见李澜风的帅脸朝自己贴近,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李澜风的神态与语气招人误解,总之在这极短的一刹那王小溪竟产生了一种会被李澜风亲吻的错觉,他的两瓣嘴唇下意识地翕动了一下,心脏也如重锤般随之在胸腔中撼动,可李澜风却只是紧紧抱住了他并顺势将他压在身下,两人一齐倒在床上的一瞬,柔软的床垫暧昧地上下颤了颤,李澜风扬手扫走了床头柜上的小相框,正带着满脸爽朗笑容朝二人挥手的美国总统掉在了沙发上。
压倒在床——扔掉或叩倒床头柜上会扫兴的相框,这一套动作流程王小溪没少在电视剧里看见,这一幕大多发生在两个角色即将搞事情之前……惨遭李澜风传染所以脑补力骤然突飞猛进的王小溪被自己的代入想象弄得崩溃不已,连脖子都跟着红了起来,他不敢看李澜风,甚至不敢让余光扫到李澜风,于是王小溪脑子一抽,抿着嘴唇紧紧闭上了眼睛。
浓秀黑密的睫毛让王小溪的相貌愈显精致,在宾馆床头暖色系射灯的映照下他好看得像只成精的小狐狸,李澜风喘息渐重,左忍右忍生生忍不住,咬着牙猛地一低头……
“唔?”感觉到一个温软的东西狠狠碾上自己的嘴唇又被火烫了一样飞快离开,王小溪讶异地睁开眼,“什么东西?”
一对上王小溪黑亮澄澈的眼睛,李澜风就从汪汪的狼狗怂成了呜呜的奶狗,他慌乱地舔了下嘴唇,决定先装傻试探:“什么什么东西?”
王小溪的视线落在李澜风嘴唇上,立刻明白过来,倒抽一口冷气:“你亲我!?”
王小溪的表情成分很复杂,不过占比最大的是惊讶和害羞,喜悦与厌恶这两者都看不大出来,李澜风摸不准他态度,更不敢就这么承认了,遂嘴硬道:“没亲。”
“那个触感好像就是嘴唇啊,”王小溪懵了,摸摸自己的嘴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刚才什么东西碰我嘴了?”
李澜风沉默片刻,把不知道三个字咽了回去,道:“我的嘴。”
两人面红耳赤地对望片刻,李澜风辩解道:“我嘴滑了一下。”
《水手服与白球鞋有车吗》第3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