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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萧直告诫不要再提生孩子的事后,佑和又死不悔改地提了数次,但是每回都被萧直截口堵回来。几次三番下来,佑和越发觉得无力,可是念头却不死。
终于在她又一次提到这个敏感话题时,两人谈崩了。彼时,萧直怒气难抑,佑和偏不死心,于是萧直一气之下蹦出一句“公主趁早死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生孩子”,这话委实说得太绝,佑和着了恼,怒火之中口不择言,捡了一句更狠的话扔回去:“我想生孩子有什么错,这天下又不是只剩你一个男人,我找别人生还不行吗?”
话一撂下,佑和就后悔了,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她终于体会到覆水难收的意思。
萧直显然气坏了,大概除了气,还有些受伤。
总之,自那日起,两人陷入了互知心意以来的第一次冷战,谁也不搭理谁。
倚月轩里的人都瞧出来这几日的不对劲,虽然驸马每日早晚还是照常来公主院子里一趟,可是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全然成了陌生人,驸马每回只是瞧上公主一眼,然后就走,而公主每回都是背身不看驸马,仿佛从前的亲密只是她们这些丫鬟的想象。
虽然觉得奇怪,但谁也不敢打听,只有胆大的秋昙试着探问了几句,可惜一无所得。大伙儿不免焦急,毕竟就要过年了,本是个欢喜的时候,公主和驸马的关系却冷了,真教人操心哪!
不只是丫鬟们操心,佑和自己也很操心。
她讨厌和萧直冷战,可惜闹得那样僵,她一时也拉不下脸,而且现下她还有一件犯愁的事,那便是生孩子这件大事。
佑和的主意已经打定了,孩子是一定要生的。
萧直孤家寡人这么多年,她要为他生个孩子,和他一样姓萧,那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往后就算她不在了,也有他们的孩子陪着他,这样她就算早早死了,心里的遗憾也会少一些。
如今的难题是如何说服萧直。
佑和犯了难。
正踌躇时,却有客到访。
来人是陆临遇。
日理万机的陆大人突然来求见她,佑和颇为惊讶。
谁知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
佑和在涤心斋见的陆临遇。
陆临遇一进门,就请求佑和摈退左右,道是有要事相禀。
佑和满腹疑惑地叫秋昙和小莲花退到门外守着。
陆临遇开门见山,将当日游园会落水一事的原委详细告之于她。
佑和听完他的一番话,微张的嘴巴半晌没有阖上,脸上分明写着“陆大人你瞎编呢吧”,默默回想许久,她才终于将一些细微的端倪连到一起,于是便想明白了,可是心里仍是觉得震惊得很。
抿了好几口茶,才慢慢平复了心情,容色敛静地启口说道:“难得陆大人能将这些告知我,若陆大人说的都是实情,那令妹做得倒是滴水不漏,那虞香油原本是我听她提起,才请她拿出让我瞧瞧的,没成想却掉到舟板上,泼出了一半,这确实是我亲眼瞧见的,怎会晓得这是她有意为之,我和林家小姐到底是驽钝了,竟同时被她玩了一遍……”
陆临遇无奈地摇头轻叹,道:“陆皎她向来蛮霸,不会使弯弯绕绕的法子,这回倒算稍稍迂回了些,若不是微臣知她甚深,大抵也会觉得这只是个意外罢了。”
“陆大人方才的意思,我大抵算明白了,林家小姐是无辜受了牵连,的确不该获罪,我明日便会同皇兄说。”
陆临遇有些惊讶地挑了挑长眉,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缓缓道:“公主不觉得微臣此事处理不当?”
“有何不当?”佑和微微一笑,抬眸睨着他。
“陆皎是微臣庶妹,所犯的乃是谋害公主的重罪,按大盛律法,那是没有活路的,微臣私自送走她,更将错就错,将林家小姐扣押在案,公主不觉得臣罔顾国法,颇为自私?”
“陆大人若是真的自私,便不会来同我说这些了,让林家小姐直接被定罪便结案了,何必要来请求我去向皇兄陈情呢?”佑和神色渐渐严肃,认真道,“陆大人所为,或许有那么一丝包庇血亲的嫌疑,不过,我却晓得,陆大人此举却始于忧国之心,从前旧事,我亦有所耳闻,令妹之于安西王,是何重量,我不敢估摸,可我却晓得这几年皇兄心中所愁之事,排在第一位的便是西北五道,安西王频繁有动,皇兄曾说过,陈曜不过是缺了个兴兵的好借口罢了,但凡皇兄稍有差池,便会给他捏了把柄,现下并非削藩的好时机,我怎会不知陆大人心中忧虑?”
陆临遇眸光微敛,朱唇划出笑意,恳挚道:“公主心思通透,臣甚为钦佩。陆皎所为,理当判死,微臣与其并无几分亲情,只担心对家父有些打击,不过若臣禀明家父,他大抵亦能做到大义灭亲,此事若仅牵连我陆府,微臣自然不敢冒欺君大罪瞒下,只是当时公主病重,皇上对公主尤为爱重,若臣禀了真相,只怕皇上冲动之下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复说道,“便如当初恪王之事一般,但凡牵扯了公主,皇上很难冷静处事,这便是臣所担心的。”
《古代形婚守则讲的什么》第9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