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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饺子沾醋不是很奇怪吗……”他刚咬了一口,就被烫得猛吸气。
“吃饺子当然要沾醋啦!你沾酱油才奇怪呢。”流夏好笑地递了一杯矿泉水给他,“慢慢吃,又不会有人和你抢,你一向吃不了烫的东西。”说着她又眨了眨眼,“要是这个样子不小心被狗仔队拍下来的话,一定会大损你罗马王子的完美形像吧。”
“那就当我给中国饺子做宣传了,看看和意大利饺子revioli相比哪个更好吃。”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流夏面带笑意地看着他吃完了一只饺子,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比我爸爸妈妈的手艺差不了多少吧?”
“差远了。”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喂……托托……”尽管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她心里免不了还是有些恼火,这个家伙平时嘴不是挺甜的吗?就算说个善意的谎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不过……”他忽然放低了声音,温和的语调有如情人的嘴唇般柔软,“如果上帝允许我一生可以实现一个愿望的话,那么,我的愿望就是每天能吃到这种差远了的饺子。”
极淡极淡的黄色光晕洒落在那张俊秀的脸上,他眼中那温柔到极致的蓝色,仿佛萨尔瓦多·达利的水粉画一样无声的蔓延着。
流夏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发涩,于是急忙转过了头,缭绕心底的柔软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感动融合在一起,如温和的春风般彼此轻抚,彼此交汇。
“那么上帝一定会骂你是个笨蛋。“她像是想要掩饰什么似地开着玩笑,随后又脱口道,“快点吃吧,我还要回去想想怎么应付明天的素描课呢。”
“素描课也能难倒流夏你吗?”托托似乎有点惊讶。
“素描我当然不怕,可是……”流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下去。
“到底怎么了?”托托放下了叉子。
流夏沉默了几秒,又笑着打了个哈哈,“其实也没什么,我-------”
“流夏,每次你有解决不了的心事时,右手的小尾指都会伸得笔直,原来这个习惯到现在都没改掉。”托托不慌不忙地打断了她的话。
流夏蓦的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喃喃道,“你居然还记着……”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他作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明天朱里奥教授要我们画人体素描。我……”流夏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画不了。”
“怎么会?人体素描对于学习美术的人来说是最基本的练习了吧?你不是还告诉我连续拿三次第一的奖励就是朱里奥教授亲自做人体模特吗?”托托轻笑了一声,“怎么会画不了呢?”
“教授只是开玩笑罢了,我并不觉得他说的是真话。”流夏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如果不是十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我也不会对男性的裸体有阴影……”
“流夏,十年前发生了什么?那时你不是刚刚回中国吗?”听到这句话,托托立即敛起了笑容,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担忧的心情。
流夏迟疑着没有开口,托托的脸色倒是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忽然他伸出手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臂,微微颤着声道,“流夏,难道……难道……难道有人对你……对你……该死的我非杀了他不可……”
流夏先是有些愕然,然后就小声笑了起来,“托托,你想到哪里去了?是这样的……十年前有一个变态男人在我面前忽然把衣服脱了裸奔,结果我当场就受了刺激,之后一见到男性的裸体就会想起那个男人丑陋的身体,所以怎么也画不出来了……”
托托也是一愣,又立刻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她的手,“谁叫你没说清楚,害得我乱猜。”
“就是这样简单而已。”流夏郁闷地托着下巴,“可是这件事却让我有了心理障碍。明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不甘心就这样输给阿弗洛娜。”
托托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厨房。没过多久,他将一杯芳香四溢的咖啡轻轻放在了她的面前,低低开了口,“记得十二岁那年,我在一次练习中被对方的后卫队员踢伤了腿,那时我的腿伤得很严重,足足修养了四个月才好转。这之后每次踢球碰到他,我都会感到害怕,尽量想要避开他,也正因为这样,凡是有他在场,我就怎么也进不了球。到最后,只要是和他所在的队比赛,我就一定会找理由躲开。”
流夏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他的腿上,心里微微泛起了一丝怜惜。
“但是我的母亲告诉我,越是害怕,就越要去面对,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只有勇敢面对,才会发现对方其实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可怕。”他顿了顿,“在母亲的鼓励下,我硬着头皮和他在场上碰面了。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那一次我居然巧妙地避过了他的铲球,攻入了制胜一球。从此以后我就完全摆脱了这种恐惧感。”
《花神讲的是什么》第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