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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哥哥便是族长的独子,仪表堂堂,文采风流,医术精湛,武艺,更因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在岛上不逢对手,是下任族长的不二人选。但人无完人,许是因着异于常人的天赋,许是自小到大的不可一世,白哥哥的性子是有些乖戾的,表面看来温煦如风,实际上为人冷漠,爱憎分明而极端。记得有一次,我被爱慕他的女子当面折辱,骂为“野种”,他知晓后抚着我的长发笑吟吟地说他永远在我身边。翌日,那女子家中突起大火,全家丧生,只留她一人,自此疯疯癫癫。
火起在一场暴雨之后,那般凶猛的火势着实蹊跷,我心知个中玄机,第一次觉得惶恐,心中一片凄冷。
十五岁那年,我在家中后院捡到一名身受重伤的男子,只看衣着便知晓是外人硬闯上岛落的一身伤。外来者,能在白子洲活下来的,数百年来只有我一人而已。我小心翼翼地将他救起,留在我的厢房内,想着待他伤好便悄悄送他出岛,却不想,在半月的日夜相处中对他暗生情愫。
他与白哥哥不同,不会因为我偶尔的心不在焉便耿耿于怀地问我是否觉得与他相处不快,也不会因为我不小心说出的某句话连累旁人受罚甚至送命,他总是在嘴角挂着坏笑,调侃我眼角的泪痣比宜春院老鸨嘴角的媒婆痣还难看,或者大笑着一掌拍到我肩上,嘲笑说我晏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愚笨的女人。
我虽姓白,归根结底不是白子洲的人,十年来也不过是因为白哥哥的袒护无人敢说闲话。可是不敢说,不代表心中没有想法。那么些年,我身边只有白哥哥一人,旁人或是不敢接近,或是不屑接近,所以长到十五岁,我的朋友只有两个而已,一个是白哥哥,一个便是晏玺。但是我对白哥哥,总是有着难以言状的畏惧,反倒是时常讽刺挖苦我的晏玺,能让我无所顾忌的欢笑生气。
我救回晏玺的那晚,族长便派人将全岛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并未明说寻什么东西,却也让众人惶惶。只有我的卧室,因着白玄景的阻挠无人敢搜。我不敢想象若是他发现我屋子里藏了个男子会是何反应,是以晏玺的伤势略有好转,我便打算送他走。
梦烟,你跟我走吧。
那夜,晏玺突然握住我的手,嘴角挂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貌似漫不经心,眼中闪烁的星点光芒却让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他说,你本就不是这岛上人,也终究无法融入白子洲的生活。
他问,处处小心地留在白玄景身边,如此一辈子,你当真愿意?
他诺,我会好好待你,给你天下女子最大的幸福。
我静静地听他说,心跳得几乎呼吸不能,对上他期待的眸子,最终木讷地问了一句,“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他如是回答。
“你说我眼角的泪痣比宜春院老鸨眼角的泪痣还难看。”
“我喜欢。”
“你说我是你见过最愚笨的女人。”
“我喜欢。”
“你说你最讨厌难看的女子。”
“骗你的。”
“你说你最讨厌愚笨的女子。”
“骗你的。”
“那你什么没骗我?”
“我,喜欢你。”
那夜,繁花由心底盛开,一路蔓延到身体每个角落。白子洲的星光是从未有过的耀眼,我伏在那男子怀中,微笑着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却并未跟他走。
白哥哥对我的恩情,白子洲对我的恩情,我无法不留只言片语独自离开,但是晏玺的存在,我也不打算继续隐瞒。
我将白哥哥给我的令牌给了晏玺,让他大大方方地出了海,第二日,未等白哥哥过来盘问,我便自行跪在他面前,我说,我爱上了一名男子,我要随他离开。
白哥哥清冷得不容万物的眸子里蓦然闪过尖锐的伤疼,岿然不动地坐在书桌前,不发一言。
“梦烟不是白子洲的人,即便用尽全力,白子洲的技能也只能学到皮毛。”我沉声低语。
“白子洲的养育之恩,白哥哥的袒护之情,梦烟有生之年,必当竭力相报。”我抬眼正视他。
“我始终要嫁作人妻,白哥哥。”
我咬重了最后的“哥哥”二字,不畏不惧地看着他。他低着眼,一动不动,书桌上他曾经视如珍宝的医书却倏然裂开,如同落花般飞了满天。同时我听到他极为低沉的两个字,“不许。”
“他会来接我的。”我说,“他……”
未等我说完剩下的话,白哥哥已然消失在眼前。
晏玺说他会来接我的。
他是东昭国的皇子,待他回去向东昭皇帝请示,蔷薇花开时,他便亲自回来向族长提亲。
《艳杀天下男女主》第21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