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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喉咙里发出卡住的声音,他一点一点坐起身,脖子上被一双泛青的手指死死地掐着,沈墨遥表情开始狰狞,每个字都因为发怒而颤栗:“他在哪?陈郁书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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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书被一大群突然冒出来的乌鸦一瞬间卷出窗外,他知道如果不立刻做出对策,自己要么被丢进荒山野岭,要么被弄到高空坠下去。
第一种是慢慢死,第二种是直接毙命。
他不能把主动权全部交给这群乌鸦,否则他就和一块猪肉一样,任由它们的意愿处置。
陈郁书强压着失重带给腹部的酸麻感,他掏出打火机,对着几只拍打翅膀的小畜生点火,那羽毛一下撩起火,因为连番扑打,反而把这火势加剧,乌鸦陷入恐慌,扯着嗓子发出此起彼伏的大叫。
这群乌鸦聚集起来像黑色的狂风,好似势不可挡,于是陈郁书选择“逐个击溃”,他的体型对于每一只乌鸦来说都像巨人,鸟抓更不能和他的手掌相提并论,陈郁书飞速地在鸟群里一手抓住一个倒霉蛋,如此用力捏烂,捏扁胸腹,扭断脖子。
黑风刮过的路面上,掉下七零八落的乌鸦尸体。
陈郁书的凶残行为完全让这群鸟乱了阵脚,只是卷着他飞了一小段距离,就匆匆丢下陈郁书,四散奔逃,一起冲向古宅的方向。
陈郁书在地面上滚了几圈,他爬起身,身上全是刮伤,陈郁书立刻检查四肢,没有扭伤,更没有骨折——完全没有伤及要害。
他脱掉外套以便行动方便,再观察四周,原来被丢进了树林,陈郁书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脸上可是一点受挫都没有,反而兴奋满满。
上山跟着玄门生活的日子完全没有白费,他的体魄强过常人。
陈郁书掏出手机,调出指南针,朝着东南方向行进。
没有人可以弄开他和沈墨遥。
陈郁书听到几声狼啸,就在身边不远处——原来在这等着他。
如果刚刚不弄死一群乌鸦,恐怕现在要么被它们丢下去摔成肉酱,要么已经躺在了狼窝。
陈郁书把脚步放轻,捡了一块成人头颅大小的岩石,这种重量对于普通人来说,抱着都很艰难,但是陈郁书提在手里却显得稀松平常,好像是片场里的泡沫道具。
他的手指插进岩石之中,并没有打算绕开这群虚张声势的狼嚎声。
陈郁书脚步声微不可察,奔着狼群走去。
*
沈墨遥掐着格雷的脖子,一口气将他沉重的身体撞击在墙壁上,乌黑色的羽毛大堆大堆地散落下来,格雷闭紧嘴盯着沈墨遥看,并不告诉他陈郁书的下落。
沈墨遥又将他撞向了另一面墙,格雷的风衣被撞开,露出里面一大片黑乎乎被烧焦的部分,是陈郁书的杰作。
屋子里的家具开始微微地颤动,吊灯在天花板上摇摆着,连接着天花板的金属在嘎吱作响。
紧接着,整个宅子开始颤抖,桌面上的摆件全部被震落到地面,凡是易碎品都摔了个稀里哗啦,粉碎一地,那些女佣的尖笑声又响彻古宅的每一个廊道,这回她们笑的可不是陈郁书和沈墨遥乱发狗粮,而是在笑自己颐指气使的主人格雷。
女佣们嘲笑起格雷来,那笑声里的恶意和幸灾乐祸,比起嘲笑任何东西都要厉害!
沈墨遥掐着格雷,撞开了大门,撞进了过道,将格雷撞在任何一面坚固的墙壁上,每撞击一次,就像引发一次小型地震,让古宅里的一切变得摇摇欲坠。
到处的天花板都在降下灰尘,掺着格雷被沈墨遥摧残出的密密麻麻的黑羽,古宅里正在下一场乌鸦之雨。
格雷被沈墨遥攥在手里,就像个破烂的大号傀儡,他身体上的羽毛不断流泻着,沈墨遥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格雷的脸: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的房子一间一间毁掉,他不在的地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如果我找到他,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格雷翘起嘴角,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保持着慢条斯理,某些方面来说,他确实有胆觊觎沈墨遥。
格雷张开口,嘴里也飘散出大堆大堆的黑色羽毛,恐怕这是内脏受伤的迹象:“那你毁掉好了,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鬼魂被你放出来?一千个?一万个?这栋宅子存在了几个世纪,就吃了几个世纪的人,身体里囚禁着多少亡灵,我自己都不清楚。”
沈墨遥已经陷入盛怒之中,让他无法恢复理智,和陈郁书谈恋爱,沈墨遥会变成全新的模样,那么现在因为陈郁书而陷入狂怒,沈墨遥就变成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人。
沈墨遥的破坏力惊人,已经有些房间开始坍塌了。
《我靠阴阳苟活》第17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