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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听觉得自己汗毛都一根根竖立起来了。
说话就好好说,突然贴的这么近,这小皇帝是要干嘛?!
“阿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宁桓这时候才有了十岁孩子该有的鲜活气,他巴巴地盯着温听看,大眼睛里满是无辜。
温听不知道他在说的是什么,怕露马脚,索性垂着眼,假做高冷。
宁枳的眉眼神态本就偏冷,尤其垂着眼不看人的时候,那寡淡的神态很让人心慌。
宁桓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她这幅神态。
“阿姐,我真的知道错了。那日说你跟与靳相般配,我也只是话赶话,随口一说罢了。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太后硬塞给你的这门亲事,也不喜欢靳渊这个人。你放心,你再忍忍,等我拿回属于我的皇权了,一定还你自由!”
说到动情处,宁桓声音不自觉抬的高了些。他赶紧四周看了看,确信没有靳渊或是太后的人在附近,才松了口气。
温听耳朵动了动。
咦,这话传达出来的意义,很值得深究一下啊!
宁桓还在继续说,“父皇以前总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那时候小,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可我现在懂了,却依旧无能为力。”
“我也不想依附靳渊,可我更不想任太后揉搓。”宁桓吸了吸鼻子,压低了声音道,“阿姐你放心,不光是你被迫定亲的仇,还有我们母妃当初被害难产的事儿,我都记着呢!”
温听原本竖着耳朵听八卦,听到此处,特别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听听八卦就算了,这种皇家密辛也听到了,但凡有一天小皇帝发现她并不是他的阿姐,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下旨把她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啊!
温听突然觉得脖颈一凉,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正好和小皇帝困惑的目光相对。
她立刻正襟危坐,矜贵又沉着地安慰了几句。
内心却早就垮了下去。
她从未如现在这般怀念过望月楼。
第5章温听(2)
大成自开朝传下来的习俗,小年夜是要吃团圆饭的。
宁氏是皇族血脉,尤为在意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
宁氏自太祖开朝,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人丁鼎盛时期,宫宴上热闹非凡。只是自十一年前,当时的皇长子迫害仁帝导致仁帝突然暴毙,又残杀手足,待天下大定,先帝继位后,人丁凋零。
皇室血脉,除了先帝,只余下了当时年幼的十四皇子,现今的齐王宁弘烨。而先帝体弱,子嗣不旺,除了当今天子,只得三女。三女中,除了静安长公主宁枳,剩下的两位及笄公主,早已远嫁。
这团圆饭吃的,就尤为安静,更何况温听并非真正的宁枳,对这虚情假意的团圆饭更是不以为意,提不起丝毫兴致。
她比较感兴趣的,是坐在她对面的两个男人。
温听在望月楼那几年,所见之人繁杂,可无论是豪门权贵世家公子,亦或是江湖豪侠明日英杰,相貌或者气质上能盖过,乃至与这两人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
上座的男人身形高大,穿着赤色纱袍,目如鹰隼,身上带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杀伐之气,五官与小皇帝和宁枳有五分相似,应该就是下午小皇帝口中说的齐王了。
而下座那个男人…
温听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酒,才勉强压下自己那仿佛要跳出来的心跳。
下座那人身着绛紫色官服,毫无坐相地侧身斜靠在桌上,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撑着脑袋,和齐王谈笑。温听注视着他的时候,他刚好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间,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而后突然弯起嘴角,对着她笑了起来。
那笑容,怎么说呢?温听觉得此刻他不论开口要什么,也不论她有没有,都愿意为了他取来,跪捧着送至他身前。
温听又喝了口酒,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太勾人了,那神怪志异里勾人的狐狸精,也不过如此吧?
温听向来是自诩貌美的,而后变成宁枳,虽然觉得她的长相寡淡了些,但仍旧是美的。可不论是温听还是宁枳的长相,比之这个男人,都容易沦落为衬托红花的绿叶。
这让被男人追捧惯了的温听,难免有些失落感。
只不过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也不知是福是祸。
大抵是她这边动静太过大了,常代伏低身子,凑近了问道,“公主可是不舒服?这宫宴还需些时辰才能结束,公主若是不舒服,奴婢扶您回宫去歇息。”
以往宫宴,宁枳大多是过来应个卯,就先行退下了,尤其是有靳渊在场的时候,未免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失了天家威仪,宁枳更是能避则避。
常代以为今日也是如此。
《临安不夜侯》第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