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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彤儿走了进去时,谢玉珩已经坐在她平常坐的红酸枝镌刻梅花圈椅上,眼眸深邃地望着进门来的汪彤儿。
“谢公子找在下······”汪彤儿凌凌的眸子缀着几分恍惚,好像又回到忠勇候府的青松院的书房里,这人对着他温声道:研磨。
嗓子顿时如同黏住似的,把刚刚想要问的话给咽了下去。
还是谢玉珩首先打破沉默,笑意浅浅道:“看样子你的日子过得蛮不错的,都乐不思蜀了。”
接着满怀酸涩接着说道:“那些天我每日都在找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站起身伸手去抚汪彤儿的脸颊,却叫她偏头躲开来,往日水光潋滟的夺情目此刻冷幽幽瞧着谢玉珩:“谢公子说的什么话,在下怎么听不懂呢?难不成我们从前还认识吗?什么又叫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好好地待在溱州,死这个字,只怕离我还很遥远,恐怕谢少爷认错人了吧。”
谢玉珩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他真想问问她,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明明活着不来找他?
空让他这一个多月来食不知味夜不成眠······
她从来就没想过回去吗?从来也不曾把自己牵挂在心上吗?
谢玉珩心中千言万语,都被她这一句‘难不成我们从前还认识吗’给堵了回去,只念着一句话:“不认识?”
她轻轻笑一声,微微摇头,手上青玉折扇上的玉绺子也轻飘飘晃荡:“谢公子,我姓秦名玉,祖籍青州,自幼随母亲长大,上个月刚到溱州父亲这里,恐怕谢少爷的的确确是认错人。”
这一个多月来在谢玉珩的梦里,大多数时候,这个小姑娘都是睁着一对漂亮的水眸滴溜溜的看着自己,他潜意识里以为,自己是待她不错的,朝夕相处三个多月,总是有情谊在的。
她这样不耐烦的表情,这样的绝情的话,仿佛一瓢冷水泼在谢玉珩头上: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如此不喜他。
汪彤儿怎能不绝情?
自己好不容易脱身出来,以一个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怎么能跟他相认?
难道自己甘愿回去做他的小妾暖床的玩意?
余生的日子里被她的正室妻子搓磨?
被他整天辖制在所谓的尊卑“规矩”里,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的日子,恕汪彤儿做不到!
谢玉珩站得离汪彤儿一步之遥,幽幽道:“汪彤儿,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竟敢像你这样跟本世子说话!”
话说,打汪彤儿见到他起,还从没听见谢玉珩喊她声全名:汪彤儿。
估计这会儿是气急。
第145章不明白
汪彤儿低头瞧了瞧手中折扇上面的花纹,听见这句话,抿出一个笑来:“谢公子,此话怎讲?你我素不相识,商贾中人,又怎敢得罪什么世子呢?”
其实在他身边的时候,谢玉珩发脾气,汪彤儿从来都不怕的,要不就是他虚张声势,要不自己装傻买乖就好了。
谢玉珩听得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汪彤儿的手腕,他忍着怒气:“你是我的小妾,你的身契还在忠勇候府,你弃夫弃家,已经是大罪。即便你如今是秦家少爷,我叫你回去,你也必须回去……”
汪彤儿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谢公子,汪彤儿是你的侍妾,跟我秦玉又有什么相干呢?你深夜要跟我说什么兵器之事,怎么有谈及你的内眷起来呢?我虽是商贾人家,出身寒微,岁数不大,胆子还是有的。大周也是有王法的,也不是没有说理的地方。”
“岁数不大,胆子不小”那是在赣州时谢玉珩恩威并施送给汪彤儿的八个字,现如今她就泰然自若地坐在他面前,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她的确就是汪彤儿,可是她不承认,又能奈她如何?
谢玉珩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身子往红酸枝镌刻梅花圈椅子上坐去,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你就这样不待见我?这一个多月,你就没有一丝一毫想回去的念头吗?难道往日那些情长日短,你对我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吗?”
汪彤儿听见此话,不由冷声道:“谢公子,这又从何说起呢?我一个男子,你我素不相识,又谈何情意呢?被人传来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汪彤儿最听不得这话,个登徒子!
还清冷禁欲呢!
亏得他这会儿好意思说出来?才十五岁的孩子就被他拉着做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来······
汪彤儿闻言本来喝了点小酒的脸蛋儿更酡红了。
假装听不懂他话的意思,乌溜溜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宝石一般纯澈。
嗤!
谢玉珩不怒反笑。
没想到离开自己后,别的没长进,装象倒是熟能生巧。
《侯门贵妾方静月》第18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