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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识檐到柜子里拿了几张红纸出来,准备剪几张窗花。拎着剪刀刚刚在书桌前坐下,却觉得身上阴得发冷。他环视一周,看到屋子的中央刚好有从窗户投进来的几方阳光。
等孟新堂进屋来,想要询问沈识檐关于鱼的做法的意见时,便看到屋子中立了一张很低的小桌子,不大不小,刚好占了那片光。沈识檐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正一下一下剪着手中的红色纸张。一小个被剪落的红角飘下来,散成两瓣,落到了小方桌上。
“你还会剪纸吗?”
桌子旁只有一张板凳,孟新堂走到沈识檐身边,索性屈身蹲了下来,细细地去看他手上的来来回回的动作。
“以前跟我母亲学过一些。”
孟新堂捏起桌子上的碎纸屑,翻着个看了看,问:“你是直接剪,都不用描图样么?”
“我就会那么几个花样,剪了这么多年,早就剪熟了。”沈识檐展开手中已经成形的窗花,捏着两角,举到孟新堂的眼前,“凑合着贴贴吧。”
“很漂亮。”孟新堂由衷地说。
圆形的框,刻着吉祥的图案,透过镂空处,还能看到背后剪纸的人。这让孟新堂突然明白,眼前的画面,描绘的大概就是新年的意义。
吉祥与爱,刻出绵亘的希望。
沈识檐捏着纸的手指正好被镀上了亮眼的光,像是被调了透明度,比平日更加好看。孟新堂伸手碰了碰他微凉的指节,偏了偏脑袋说:“你比夏天更白了。”
“冬天都会白的。”沈识檐说着,便将那窗花铺到桌子上,开始叠下一张纸。
“还是要皮肤白,”孟新堂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我就没觉得我冬天变白了。“
沈识檐笑了:“你也不黑啊。其实我以前也觉得我挺白的,直到我见到沈习徽,才知道什么是真的白。”
孟新堂听了,足足顿了两秒钟,才将目光从自己的手上移到了沈识檐的脸上。他的眉毛微微动了动,说不出是想表达什么情绪,随后抬手摸了摸鼻子说:“你好像夸过沈习徽很多次。”
沈识檐本来刚刚拿起剪刀,一听这话,有些好笑地又放回了桌子上,眯着眼,凑近了孟新堂的眼睛。
“你这该不会是……吃醋吧。“
“好像是,”孟新堂坦白完,又觉得自己实在小气到离谱,“很幼稚?”
“很幼稚。”沈识檐点了点头。“不过这说明你恋爱了。放心吧,我这个人挑剔得很,放眼满世界,想一起过除夕的,也就你一个了。”
这下一张窗花,沈识檐竟然剪了半个小时,总是剪着剪着就开始和孟新堂聊天,等再笑着下剪时,还曾险些剪错了方向。大约是新年,有些高兴过头了。
这天的除夕之夜好像来得特别快,孟新堂觉得两人还没有说几句正经的话,天就已经暗了下来,千家灯火也已经亮了起来,他不禁开始加快速度,进入年夜饭烹饪的最后时刻。孟新堂在做饭时很喜欢询问沈识檐的意见,比如问他想吃怎样做的排骨,喜欢火候大一点的西芹还是小一点的,土豆丝要不要辣,沈识檐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听你的”。
这样来回了几次,孟新堂终于放下铲子,转过身:“不要听我的。”
沈识檐靠在一旁,轻笑说:“可是我一直秉持一个原则,不做饭的人没资格提要求,给什么吃什么。”
这话让孟新堂消化了好一会儿,因为他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以往每次给孟新初做饭,那姑娘都会有一连串的要求和点评。他笑着叹了口气,微抬了下巴,看着沈识檐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反驳他追求最大限度和平的话语。
“我不赞同,我是做给你吃,当然要全部依照你的喜好来,也只有你才有资格提要求。”
沈识檐听完,哪里都没有动,唯独眨了眨眼睛,笑容更深。
《穿堂惊掠琵琶声有车吗》第45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