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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懊悔地起身,想抽离身体,却被扣住手腕。
“别走。”冷炽的声音很低,喘得很急,“别走,我兜里……有,套。”
话未说完,他就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耿京川只看到红透的脖子和耳朵,随急促呼吸起伏的上身,还有发着抖的,紧张到僵硬的赤裸下身。
“你这是……”
疯了还是傻了?
耿京川咽下后半句话,语言已是多余。他强压着暴虐的冲动,温和而坚决地软化和自己较劲的人,吻开他的嘴唇。
冷炽仍闭着眼睛,抵着他的额头喘息:“哥,你来啊。再磨蹭一会儿,我可就豁不出去了……”
你要豁出去什么?
你想要什么……
耿京川也许知道,但他没法回答,那东西分量太重,没法轻易承诺。
冷炽要的答案不需要说出口,瞬间的犹豫已经回答一切。他把叹息掩盖在轻佻的笑意中,滑出他的拥抱,继续刚才的口交。他双臂紧箍着耿京川的腿,不让他逃离,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他的阴茎。
也许是错觉,但不重要,耿京川只觉得冷炽的口腔比自己进入过的任何身体都热,缺氧的感觉再度袭来,他不得不仰头呼吸。无边的蓝色冷却不了他发烫的眼睛,他想喊出来,叫出来,不为那微不足道的快感,只因他胸腔里有一座爆发的火山。
最后的一刻冷炽也没有吐出来,白色的液体溢出磨红的嘴角,流过脱臼的下颌。
耿京川脸上火烧火燎,像被扇了记耳光,他也真的想扇自己一耳光。他托起冷炽的脸,小心地帮他复位,抹掉污浊。淡淡的腥味飘散开,他不敢面对冷炽的眼睛。
“爽不爽?”后者笑着打破尴尬。
耿京川想点头,又觉得不合适,只好用行动表示。他在冷炽饱受蹂躏的双唇上亲了亲,然后坐到他身边,帮他做起手活。
享受的时候冷炽倒很老实,眯着眼睛靠在他身上,舒服就呻吟,不满就带着他的手一起动。他的坦率稍微冲淡了耿京川的愧疚,渐渐专注于无言的沟通。他从这样细致耐心过,亲吻和抚摸都不再吝惜,对方喜欢的一切他都加倍奉送。
高潮之后,冷炽迷离的眼睛映着天空的蓝,像带着雾的湖面。耿京川心中涌起莫名的温存,低下头,想给他一个吻。
冷炽却轻轻地笑着躲开:“谢谢你。”
多年之后,有人评论草原音乐节是“中国的伍德斯托克”。那场盛会在摇滚史上留下太多东西,作为当年的文化现象被载入文献,但耿京川几乎没有印象。
他只记得那天的风很大,夕阳染红了草浪和人潮。冷炽站在舞台边缘,像一个黑色的剪影。平日里的会心一笑、目光纠缠这场演出中寥寥无几,大部分时候,他的目光都在放空。
这细微的不同连同台的卫卫也没有觉察,观众的反应热烈如常,只有耿京川感到冷炽身边多了一层凉气,把他们热铁般的默契冻出一丝裂痕。他熟悉这种感觉。
许多画面涌入脑海,破碎的吉他,血染的泥土,积灰的排练室,还有死寂的眼睛……所有事情都是从这淡漠的,放空的眼神开始。
耿京川干了一杯酒,冲掉不着边际的想象。
冷炽也陪了一杯。他看上去很愉快,和每次成功演出后一样,庆功宴上他总是活跃气氛的角色,尽管他不是爱热闹的人。
第二天就是返程的日子,巴音的家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席。每块有拳头大的炖羊肉配高度烈酒,金属乐手在台上再桀骜,在餐桌旁也被这豪迈慑服。
每个人都喝多了,尤其是冷炽。
当巴音的兄长笑着举杯,念起“草原雄鹰展翅飞”时,他还意识不到危险,说着笑话举杯应和。巴音难得地不厚道,站在兄长那边。
全套酒令下来要喝十几杯,冷炽当场断片,不得不被耿京川背回房间。
他很少喝到不省人事。每次去应酬,喝酒最多的是耿京川,冷炽总是清醒着为他善后。这次他成了被照顾的人。
耿京川把他扶到床上,脱去衣物,又像冷炽照顾自己那样给他擦洗。忙完这一切,他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感慨伺候人的活不好干。冷炽默默地做了几年,从没抱怨过一句。他放浪的表象太有迷惑性,以至于自己一直忽略了他是个细腻内敛的人。
和冷炽睡同一张床的机会很多,每次不是直奔梦乡就是被激情烧得无暇他顾,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还是头一遭。
说来,自己还真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的脸。昏光之下,他的眉骨和鼻梁轮廓很是英挺,眼睛和嘴唇的线条又很柔和。清醒的时候,这些线条会鲜活地变换,勾出生动的表情。
《日蚀是什么》第8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