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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满口只剩空洞而沉重的“对不起”三个字。
我忘了自己说了多少遍,只记得再抬头时,原本的明媚阳光,只剩夕阳余晖。
“师父,我要结婚了。”
我点燃手上请帖,慢慢看着火焰将喜庆的红一点点吞噬,“给你和师娘烧张请帖,来不来随你。我这里还有多的,也一齐烧给你,你看还有没有朋友要来。”
一连烧了四张,烧得坟头烟雾缭绕。我用手在眼前扇了扇,被浓烟迷得忍不住要流泪。
初春尚有些寒凉的空气中,灰白的雾霭飘飘荡荡,犹如一截拥有生命的绸带,忽而凝聚,忽而消散。
呛咳两声,泪眼朦胧中,我瞧见远远有道身影走来,视线一凝,立时倒吸一口凉气。
冤家路窄,我烧个喜帖,竟也能与向平狭路相逢。
我瞧见了对方,对方自然也瞧见了我。
向平板着面孔朝我走来,手上拎着一袋东西,半束香从袋子里支楞出来。
我赶忙起身,不欲与他正面交锋,打算从另一边离开。
“宁郁!”
我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向平。
向平拥有一张严肃的国字脸,像师父,可惜性格却与师父南辕北辙。
“麻烦你以后别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墓碑前的酒和曲奇,用袋子毫不留情地全都扫到了一边。
酒瓶摔破了,曲奇也粉身碎骨。
他说:“他们是我的父母,不是你的父母。我不想再在这里看到你。”
也不知道对我哪儿来的这么大恨意。
握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紧了紧,我试图和他讲道理:“我就是……偶尔想来看一看师父。”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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