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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思道了声谢,由一位太监引着往深处去了。雁迟刚要追进去,木逢春伸手一拦,微笑道:“雁侍卫请放心回吧。”
雁迟一怔,脑中雪亮,低声叹道:“木公公,请转告陛下,大人体弱,还望多加体恤。”说罢坐上马车转回相府。
萧韫曦晚上急召朝臣,一般都是在永宁宫的小书房里,与寝宫只有一门之隔。木逢春将闻静思引到寝宫内,道了声“相爷稍候”就出去了。隔壁萧韫曦与几位将军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事隔半日,早已听不出当时的愤怒之情。
闻静思贵为丞相,虽说统领文武百官,对于军事却毫无实权。但凡触及军权的奏章,一律由萧韫曦亲笔批示。因而对于皇帝和将军的会议,他多是回避一旁。幸好今日萧韫曦并未让他久等,片刻也就散了。闻静思见他从隔门进来,折身下拜,萧韫曦轻笑着一把扶起,顺手塞过去本禹州军报。两州暴动,宗家羁押,本是举国震惊的大事,萧韫曦面上未现沉重,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令闻静思大感疑惑。他展开折子略略一扫,心里顿时安定几分。
萧韫曦见他舒展了双眉,笑道:“静思可放心了?禹州丰水等四县民爆约两千七百人,弁州望江等七县民爆约三千一百人。群龙无首,不成气候。”
闻静思道:“陛下如何打算?”
萧韫曦神色从容道:“孙文渊和程梦瞳一到,宗丰年必死,这些人就会散去,不足为患。”
闻静思叹道:“臣听闻这次宗侍郎奔赴两州赈灾,内里大有隐情。”
萧韫曦哈哈大笑,许久才道:“静思直接说朕设下圈套,请君入瓮就行,何必拐弯抹角。”神色骤然严肃,沉声道:“宗家该死的何止宗丰年一人!宗维目无皇权,宗琪拉党结派,宗杰荒淫无度,竟虐死六岁幼女。朕从登基那天开始就处心积虑端掉宗家,今日得尝所愿,实在大慰人心。”
宗家一事,从大理寺暗查到抄家,闻静思未曾插手,今日听萧韫曦一一道来,才明白事情原委。萧韫曦忽然道:“朕饿了,静思来陪朕宵夜。”
木逢春得了令,将早已备好的两盅药膳汤和一碟菊花糕端上了桌。闻静思原先还不觉得多饿,待闻到热汤的浓香,才发觉饥肠辘辘,当下与萧韫曦吃个精光。萧韫曦见他眉间仍有郁色,不禁叹道:“静思心里有结,不妨直说。”
闻静思一愣,捧着尚有余温的瓷盅沉吟许久,才缓缓道:“臣只是觉得,陛下降罪宗家,乃是从两州治旱下手。那饿死的近千百姓,却是无辜殉葬了。”
他这话颇有责怪的意味,在其他人眼里看来,那是大逆不道的事,萧韫曦只是微笑,并不动气。“长痛不如短痛,今日殉葬一千百姓端了宗家,若宗家不倒,明日死在他们手下的又何止一千。”萧韫曦顿了顿,又道:“静思可知,为何朕不让你插手判决之事?”
闻静思听他提起心中疑结,大有告之之意,欣慰道:“臣不知,请陛下示下。”
萧韫曦一挥手,木逢春会意,撤去盅碟,遣走侍女,将门掩闭,自己也退到门外去了。待寝宫内只剩下闻静思时,才郑重道:“宗丰年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大理寺当判秋后斩刑。这一本送到你案前,你怎么批?”
闻静思不知其意,唯有老实道:“可!”
萧韫曦道:“两州牵扯进来的官员共五人,虽然不多,你这一批也算断了他们的命。”他走到闻静思身边,牵起他的手细细摩挲,双眸的温柔深沉似海,仿佛要将他溺死在里面。“朕不愿这些人的污血,脏了你的一双手。”
闻静思心中大震,痴痴地盯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萧韫曦微微一笑,忽而神色一转,戏谑道:“国事说完了,该谈谈家事了吧。”
闻静思一惊,拧身要躲,萧韫曦广袖如鹰翅,将他紧紧罩在怀里,看他仍挣扎不休,附耳笑道:“三千金凤凰,不及闻家郎。”怀中的身子猛地一僵,萧韫曦板下脸故作恼怒:“静思好狠的心,为了这句话,把朕足足晾了半个月不得近身。”
闻静思心中焦灼万分,口中急忙劝道:“陛下既然知道,便应有所回避。臣不愿陛下被后世评做荒淫之君,也不愿后世断臣惑乱宫闱。”
萧韫曦一手箍紧了他的腰身,一手抬高他下巴,低头狠狠吻了下去。他犹记得上次被咬之事,不敢探入口中,只是舔舐吸允双唇,许久才放开闻静思叹道:“静思何必妄自菲薄?你掌权时日虽短,却已有所作为,天长日久,必如唐时房杜!”说罢拦腰将他抱起,一同滚上御床。
闻静思近四个月的身孕,衣袍一脱,如何看不出来。他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挣扎不休。萧韫曦被他的抵抗弄得全身燥热,伸手将他腰带扯了开来,抓住双腕胡乱绑在床头。闻静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萧韫曦以往虽然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淫事,却从来没有捆绑过他,今日这般状况,怕是在劫难逃。萧韫曦察觉掌下的身躯微微发抖,轻轻一笑,在他颊边重重一吻,道:“静思,朕憋了三个月,今日定要连本带利向你讨回来。”说罢,伸手将他从层层衣服中剥了出来。
《静影沉璧是光的什么现象》第1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