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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涵念的时候,谢纾闭上了眼睛,缓缓流出了两行泪水。
谢涵见此一边念一边拿出手绢替他把眼泪擦了。
念完一遍,见谢纾没有睁开眼睛,谢涵又接着念了下去,两遍之后,她便可以背诵下来了,见父亲的眼睛虽然没睁开,可心绪平静多了,谢涵便继续背诵下去。
就在她背诵到第三遍时,顾琦突然又跑了进来。
他刚刚在气头上说了几句重话,这会出去被风一吹,顿时清醒了很多。
他跟谢纾发脾气没有用,万一因此把谢纾气个好歹或者是铁了心不配合,那么他这一趟就白来了。
不但他白来了,顾家这些年的谋划也落空了,更呕的是,顾家还搭上了一个何昶和一个谢纾。
“妹丈,我刚才不是存心的,二哥脾气急了些,还请多体谅一二。”顾琦进来先向谢纾赔不是。
谢纾没有接言,而是看向谢涵,“涵儿,你去照着这个《心经》再抄录一遍,今天是十月初一,该给你娘送寒衣,东西我都让方姨娘备好了,你把这《心经》抄好了等天黑后和方姨娘一起去找个路口烧了吧。”
谢涵一听这是要打发自己走的意思,只好先放下经书,两手撑着床沿,正要把脚放到脚踏上,顾琦上前一步把她抱了下来,并顺手从床上拿起了经书扫了一眼,见并无特别之处,便把经书还给了谢涵。
“涵姐儿好好抄,你不是说梦见你娘了吗?一会给你娘烧东西的时候让你娘好好保佑你爹平安无事。”
“知道了,二舅老爷放心,我一定会求我娘好好保佑我爹的,也会问问我娘,血光之灾到底指的是什么?”谢涵一边说一边给顾琦行了个礼。
“什么血光之灾?为什么问你娘?”谢纾问。
谢涵刚要张口把自己编的那个梦说出来,顾琦开口了,“小孩子的信口胡说,哪有什么血光之灾?”
这会的顾琦十分后悔,好好的提那个梦做什么,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本来谢纾就吓得胆战心惊的,一点也不肯配合他,如果再让他知道顾珏曾经托梦给谢涵说什么血光之灾,那谢纾就更不能吐口了。
“涵儿,跟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谢纾不问顾琦,只看着谢涵问。
“也没什么,爹,就是有一天晚上我梦见娘了,娘好像提到了这几个字,具体我也记不清了。”谢涵也不想说太多刺激到谢纾,但是她想打消谢纾和顾家合作的念头。
“就是,涵姐儿才六岁,哪里记得住多少东西,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顾琦忙道。
谢纾已经明白谢涵传递给他的意思了,冲谢涵笑了笑,“去吧,孩子,爹没事的,记住爹的话,好好抄,抄工整了,让你娘看看你的字可有长进。”
“是,爹。”谢涵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这才带着红芍离开。
回到自己房里,司琴在绣鞋面,司棋和红棠在粘鞋底,见到谢涵,三个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谢涵。
谢涵安抚了大家两句,便进了自己书房,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来好好想想父亲的话。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开始,她说要弹琴,父亲说念诗,结果又很快改主意,让念什么《心经》。
对了,就算这《心经》是给母亲做法事时用的,可为什么这《心经》不是父亲亲自抄写的,而是明远大师抄的。
还有,既然是给母亲送寒衣,为什么要她把《心经》抄一遍烧了,为什么不直接把明远大师抄的烧了?
而且,谢涵念经的时候谢纾还没有这个意思让她抄经书烧经书,这个主意是后来顾琦来了之后才有的。
最后,父亲还特地点了一遍,让她记住他的话,好好抄,抄工整些。
记住父亲的话,难道说这经书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想到这,谢涵拿起经书再细看了一遍,经书的内容和字体是没有什么异常,落款的日子是天正二十年七月十五,这也没什么问题。
可父亲为什么要自己记住呢?记住这个日子还是记住这几页经书?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把正事赶出来。
谢涵琢磨了一会琢磨不透,便坐了下来,磨了点墨,认认真真地把这篇经书抄完了,正把纸上的墨迹吹干时,司琴进来了,说是有人来把红芍喊出去了。
“没事,以后她们两个做什么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别去管她们,记住了,她们问你什么,你们知道的都可以告诉她们。”谢涵叮嘱了司琴一句。
她当然猜到了红芍是去见顾琦了。想必是父亲又拒绝了他,只得上红芍这打探来了。
可父亲和她之间的秘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司琴、司棋和奶娘都不清楚,因此,她们三人也就没必要防备那两人了。
《闺华记讲的什么》第3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