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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薛宜宁回道:“之前是给弟妹特地开的小灶,给她补身子,若是要坐百日月子,我吩咐厨房去,还是按原样,不用和我们一样膳食。”
“按原样吧,你弟妹连着生了两个儿子,所谓是劳苦功高,咱们家也不是吃不起好一些的,有什么好的补品,尽管吃。”老夫人说。
薛宜宁回说:“是。”
黄翠玉越发得意,一边道:“多谢母亲。”一边又说道:“补品我倒不懂,还是要问大嫂,反正我也没吃过什么好点的东西,大嫂就不同了,燕窝,虫草,阿胶,吃不完倒了都成,我吃着大嫂匀我那几两桂圆,就觉得挺好的,比我之前吃过的成色好,大嫂还说吃不下。”
除了节庆,骆晋云很少和家中这些女眷们一同坐这么久。
他今日来,就是昨夜听了玉溪与子清那番话,想来一趟,若是听到黄翠玉真以两个儿子为傲,对薛宜宁言语讥讽,他便回一两句话,以弥补之前兰花一事上对薛宜宁的亏欠。
却没想到,黄翠玉说的话远比他以为的更尖酸刻薄。
就是他听了也生气。
于是开口道:“弟妹的意思是,你大嫂管中馈,却中饱私囊,以理家之便从中谋求私利,自己有燕窝虫草之类昂贵补品吃不完便倒了,你只能吃些清粥小菜?”
被他一问,黄翠玉不由愣住。
她想到薛宜宁会反击,也想到怎么回,反正不管薛宜宁怎么回,这事也说不清,就是打个嘴仗而已,只要婆婆不出来说话,薛宜宁就拿她没办法。
而婆婆向来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肯定不会帮谁说话的,薛宜宁这回只能受着。
可她没想到大哥会说话。
他向来少言,又是城府极深的人,黄翠玉不怕婆婆,却更怕他,轻易不敢惹。
眼下他突然发问,又问得如此直接,黄翠玉一慌,连忙讪笑着回
道:“那哪能,我当然没那意思。”
“是吗?”骆晋云反问。
黄翠玉见他轻易不肯罢休,便连忙道:“谁不知道大嫂嫁妆多,娘家又好,好东西都不忘了女儿,常往这边送,我就是感叹大嫂出身好,不像我似的。”
由她说出口的暗刺,又由她自己收了回去,将薛宜宁手上的昂贵东西归结为了嫁妆和娘家。
骆晋云此时缓声开口,却不是对着黄翠玉,而是对着老夫人:“母亲,家中的账自宜宁手上过,最后却也交到了您手上,日后再有人说出这些引人非议的话,不只让宜宁难做,也是对母亲的中伤,母亲万不可姑息。”
老夫人想想,觉得是这道理,便点头,“你说的是。”
说着看她向黄翠玉道:“咱们家从幽州过来,全靠儿子丈夫争气才挣下这家业,所以家里一向节俭,不做铺张浪费那些事,但你们要是开小灶,自己拿钱买些吃的用的我也不管,你们看见别人有,就自己去买,别说三道四。”
黄翠脸蔫了下来,低声道:“是,是我一时嘴快,说错了话。”
眼看着她道了错,事情已经过了,没想到骆晋云继续道:“再有,日后诸如坐月子这种事,母亲不如出个定制,日后都依定制行事,以免母亲一时忘了,前后不一,徒增疑惑。”
这话说的,自然是刚才那月子期间膳食的事。
骆晋云当然能猜到,同是儿媳,又没有先例,薛宜宁肯定不会自作主张决定弟媳月子怎么坐,而是会来问母亲,让母亲定夺。
出月子便停小灶的决定,肯定是母亲作出的。
只是母亲好面子,黄翠玉又有心作难,母亲便将责任推在了媳妇身上。
薛宜宁无法顶撞母亲,只好默默担下。
他如今才觉得,上有眼光浅短的婆婆,下有泼辣刻薄的弟媳,薛宜宁这主母的职责,做得十分艰辛。
听他后面这句话,老夫人也是意外。
她没想到儿子竟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可他没点明是为刚才那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忙你的事就行了,还来操心这后院的事。”
骆晋云没再说话,目光微微偏向薛宜宁。
她仍是那样坐着,神色上也没太大变化。
他不知道,她是否有高兴一些。
这时二婶娘似是为了打圆场,说道:“栓儿的满月酒,请帖是不是要发了?我怎么听说南方立了新帝,重建了个朝廷,皇上心情不好,他二叔说这期间喜事最好简单点办?”
老夫人却是不知道,问骆晋云:“是有这回事?”
骆晋云沉声道:“是。”
黄翠玉刚才被下了面子,这时连忙开口道:“这个我也听晋风说了,说是在丰州,当皇帝的是以前的五皇子,那个逃走的裴世子还做了尚书。”
《我家贤妻太薄情一样的古言》第10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