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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城沉默了下,问杜萧,“你跟阿月是从小就认识吗?”
“要不是我俩性别撞上,差不多一出生就得被定娃娃亲~”杜萧说,“他妈娘家在荣城,打小儿就在这边住,十多岁才回京,实打实穿开裆裤赤鸟相见的竹马。”
“这倒是你们家老人想不开了,按你俩的取向,性别撞上了也不影响定亲吧。”
白锦城自打回国心情就一直很好,居然有闲心开起了杜萧的玩笑。
“我俩不止撞性向,还他妈撞号呢!”说起这个杜萧就恨得慌,“没想到这见色意义的狗贼这么能屈能伸,一***二十多年,刚见面就被小狼狗诳得自愿躺平了。”
“说白了就是你魅力没人家小男友大。”白锦城笑了下,说回了正题,“那你应该很了解他了,能不能跟我评价一下他这个人?”
杜萧听出白锦城对跟钟南月合作这件事情心存顾虑。
他的立场其实挺尴尬,一方面觉得可以理解,毕竟是这么大的项目,不探清楚对方的底子确实不好贸然做决定。
另一方面杜萧又觉得这事儿自己迂回不来。
交情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息不相投,谁从中间使多大力都没辙。
他只能吊儿郎当地回答,“重点是你自己怎么看他啊,你让我评价那就是人帅心善,脑子也够使,打灯笼难找的合作好搭子。”
白锦城听出了杜萧话里话外细碎的不悦,噎了一下,而后略感无语地笑了笑,“少跟我这儿阴阳怪气啊,我答应了投钱就不会晒着他。”
“可能是我不够了解他吧,几次接触下来总感觉阿月这个人……”他顿了顿,挑了个比较不带刺的说法,“好像很缺乏安全感。”
“要安全感干嘛,你又不跟他谈恋爱。”杜萧笑道,“你就想说他心思太绕,不坦诚吧。”
“是,”白锦城说,“如果他用你这种方式跟我聊,或许项目早上桌了。”
“你心里应该明白,要没你这层关系垫着,他只是我众多投资项目中的选项之一罢了。”
“我投他是看在你从中引荐的份上,解他燃眉之急,这事儿谈下来是要论个交情的。”
“可他总在伪装防备,这不是对朋友的态度。”白锦城坦诚地说了自己的感受。
杜萧有心帮钟南月渡过这场难关,但他并不是一味歪屁股向着发小坑朋友的性子。
他心里明白,白锦城有钱有本事不假,但人家也不是大冤种放血槽,不可能谁缺什么少什么就顺手上来割两刀。
站在陌生人的角度来看,钟南月的性子确实显得有些难以琢磨。
说直白点就是想太多,人倒是不坏,就是爱想太多,显得不真诚。
按说杜萧不该私下嚼舌根,但现在白锦城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很显然是有意给投资,想找自己了解清楚再决定该怎么跟钟南月谈。
白锦城不是烂好人,但人品绝对过硬,在感官不好的前提下愿意找杜萧询问钟南月的苦衷,这是他的诚意。
从这个角度来看,杜萧实在没必要对他隐瞒什么。
“他不是防备你,他看不上你的话根本就懒得演给你看,”杜萧微微叹了口气,“你拿他当一个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小孩儿来看就理解了,看不上的爱答不理,看上眼的就贪图表现,想拿自己觉得好的那一面争取大人的青眼,就这么简单。”
白锦城沉默了一瞬,没说什么。
杜萧走过去带上了休息室的门,跟白锦城讲述了他所知的钟南月的人生片段。
钟南月的父亲家境贫寒,能成为如今放眼全球都叫得上名号的富豪之一,其实是得益于他母家。
钟南月母家性祁,煨丝酿酒在荣城很有名气,早年间给朝廷做贡品,得过御赐的牌匾,算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家。
他母亲有一年随家人去京都探望故交,结识了在京都念书的穷后生钟铝铭。
老人渣年轻时候长得好,又是名校状元,就那么上杆子缠上了祁家小姐,没废多大功夫便抱得美人归。
祁家不算腰缠万贯,至少也是书香世家,不缺吃穿的,女婿家里条件干巴了点,但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名校贵子,老爷子老太太也都没什么意见。
毕业后,祁老爷子给女婿拿了创业的头目款,安排两人成了婚。
那时候就有人劝说老爷子,膝下就这么一个闺女,男方家里又那么穷,何苦把闺女下嫁出去?直接叫钟铝铭入赘祁家帮着开枝散叶他钟铝铭还敢不答应?
祁老爷子明理,说自己不在乎什么姓氏传承,要的是俩孩子和睦恩爱。自己终归是要走到孩子们前头的,他了解自己闺女,是个贤惠温顺的,没什么脾气也没什么主见,从小到大都不敢跟人争执什么。眼下为自己一点点体面让女婿入赘,钟家人心头憋着郁气,将来自己撒手后,受冷遇的还不是自家闺女。
《檐下星河醉妖讲的什么》第9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