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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蜜腹剑！”对于江辰的表白，昙嗤之以鼻：“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你，一朝厌弃，也就像开败的花朵一般任其凋零枯萎。世间男儿多薄幸，情之一字，不过是欺哄人心的手段罢了。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天长地久？”
“江辰愿以自己的性命发誓，此生绝不负离凡。若有负心之日，江辰愿受尽世间最严酷的惩罚。以前江辰从不信鬼神，自从遇见离凡，江辰始信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江辰愿用自己的一切换得与离凡的相守白头”这话，老套却感人。至少小凡儿这个傻丫头已然红了眼眶，咬唇不语。
“倒也不用麻烦。我手里这颗断肠丹，可是个剧毒之物。服下之后，若你还能活着，我便让离凡这个笨丫头嫁给你。如何？”这么老旧的招数用在一个那么聪明的人身上，我不认为江辰会上当，至少不会是真的上当。但若他真的吃下去……
“小姑娘！这种招数连小学生都骗不了，你确定要用这个法子来试我？”邪魅的笑容没来由的让我喜欢。不错！若是他装作一脸情深意笃的样子吃下去，我倒不介意真的让他断回肠。
“他…。。他居然敢说我是小丫头！哈！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的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我这混世魔王的名号让给你好了！”昙虽然脸红脖子粗、一副要冲上去拼命的架势，但其实并未真的生气。若真的跟一个三十几岁年纪的孩子置气，那才叫丢脸。见我死死拉住她，也就顺势借坡下驴了。
“那是在夸你年轻！几千岁的年纪还能让人叫你小姑娘，多好！”
“江辰不得无礼，这是五师伯。”好在，离凡终于找回了方才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的神智。“我跟你说过，我生活的地方跟你生活的这个世界不一样。你也听到了，我五师伯活了几千岁了，依然是一副年轻少女的模样。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世界，你有你的。我们…。。今生注定有缘无分……”
“那我便去你的世界生活。既然有缘又怎么会无分？就算是没有，我江辰也要让这份缘分生出来。”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眼见一个着急瞪眼，一个柔肠百转，一个满目不舍，还有一个满心瞧热闹，再加上周围死死将我们围作一圈的黑衣人，遂转向江辰道：“这里说话终究不便。去你的住处谈吧。我们虽不能久留，一两日的时间倒也还耽搁得起。”
‘你不会真打算把小离凡扔在这里吧？这里灵力稀薄，空气混浊，小离凡若真的留下来，就只能像个普通人类一般生老病死。刚收没多久的徒弟，你确定你舍得？’
‘一切还要看离凡自己的心思。若她果真对这个人类情根深种，我总不好断了她的姻缘。她毕竟是人类，跟我们这群历尽沧桑的妖魔在一起，总是缺了些人类该有的生活滋味。我望着，她能一生无忧喜乐才好。那个江辰，倒还算是个实诚孩子。’
坐进江辰称之为汽车的铁盒子里，也不见有任何鸟兽拖拽，那个铁盒子便自行跑了起来，速度竟也不慢。一路上就听离凡叽叽喳喳的对着我们讲些完全听不懂的东西，一会指着一处高耸入云的尖塔说那是某某大厦，什么院，什么吧，总是些琳琅满目的怪异名字，听得我甚是头晕。末了，一个也未曾记得。
一路上像我们坐的这种铁盒子很多，还能发出颇为吵闹的鸣声，毫无生机，难听的很。
倒是他们的住处还算不错，有着一个不算太小的院落，只是草木长得太过齐整，显得有些刻板；房屋挺大，阳光也很充足。
“师傅，我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虽然比不上锁心城，不过环境比其他地方还是好了很多呢！当初亏得江辰还算有些见识，否则，说不定我就被当成怪物给抓起来做研究或是展览了呢！”虽然弄不明白离凡口中的展览是指什么，不过想来不会是个好东西。
离凡晃着我的胳膊眉飞色舞的向我讲述着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我刚来的时候江辰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甚是傲慢冷酷。后来被我打了好多次才算老实。果然五师伯的话没错，不乖乖听话的，那就只能打到他们老实听话为止！”说完还不忘谄媚的对着昙露出两排门牙，成功换回昙的一顿白眼。
“师傅，这个世界跟咱们住的地方很不一样！这个世界里虽然灵气稀薄，生灵完全没有法力，但是他们却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创造出很多厉害的工具。像汽车，飞机，高铁，还有飞船呢！”汽车便是那个带轱辘的铁盒子，飞机？高铁？飞船？莫不成都是飞的？
“你很喜欢这里？就算不能自由自在任你上天入海的折腾，你依然还是喜欢这里？”我问。心里说不清期待的是怎样的回答。既望着她能喜欢，又望着她能随我回去再待几年。
“我…。。我虽然觉得这里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我是定要跟着师傅回去的……”离凡看着我，眼神却飘向离他最远的江辰。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则，便是神族也是要遵守的。这次你虽能机缘巧合过来，但是以后何时才能再来，是否还能再回来，谁也不能保证。便是你师傅我，在这里也是几乎施展不出法力的。你若是决心跟我回去，就要彻底断了这里的情缘。你舍得下那个江辰吗？”
“我……为了师傅，徒儿什么都可以舍得。”
“江辰愿随师傅、五师伯一同前往。”江辰的声音几乎和离凡一同响起。低垂的发梢遮住了江辰的眼，却遮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落寞哀伤。看得出，听了离凡的话，他很失落。
“我们生活的地方跟这里根本不在一个界面上。需要跨越的不只是空间，还有时间。路程看似短暂却会是一段很长的旅程。至少对于你这样一个没有法力、生命有限的人类来说，很可能没到地方你就再度轮回了。”
“凡儿，你放不下我的。离开我，你不会快乐；就像我离开你，根本无法存活一样。”看起来颇为自信傲慢的一个人，短短一句话却说的明显底气不足，更像是种自我安慰。
“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师傅的。师傅这一生过的有多辛苦你根本无法想象。她一生珍视的东西不多，我有幸是其中的一个。师傅已经失去了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让她再失去我。你…。。你放心，我可以求师傅、五师伯将你对我的记忆全都抹掉，这样你就不会痛苦难过…。。”
“忘了你！你能想到的就只有让我忘了你吗？这段时间的相知相守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我…。。难道就一点也不值得你留恋吗？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忘了你。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敢死给你看。”只见江辰瞪着红红的大眼睛一脸的委屈。
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一直以为只是戏折子里那些人类小女子的把戏。原来，一个身长八尺的男儿也是可以的！着实稀罕。
昙：‘这个江辰真的没有问题？我怎么总觉得他的脑子似乎不太好？还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如此，小凡儿以后岂不是要累死。’
离落：‘我也觉得这个江辰太过儿女情长孩子气了些。居然还以死相逼，活着不易，死又何尝简单？他这般不知世事，如何能让小凡儿幸福？’
我嘛…。。想到不久前刚放火烧了妖皇的紫阳殿，现在锁心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实在不好说。若是妖皇真的动怒打上门来…。。思及此，正心内传声的三人同时心头一凛。心照不宣，主意已定。
“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丫头最近过的怎样。刚好最近我有要事要办，带你在身边多有不便。索性你就在此多留几日，等我事情忙完了再来找你。”
拿出一片凤羽交到离凡手上，小丫头听到要让她独自留下，立刻抱着我的胳膊大哭起来，弄得我也跟着心酸不已。但若是真的将妖皇彻底得罪了，那将她留在此处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受了欺负，或是在这里实在待不下去了，你就烧了这片凤羽，我立时便过来接你。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注意控制自己的脾气，切莫任性胡来。这里不是锁心城，我们鞭长莫及，没办法帮你撑腰。”
“江辰，这个傻丫头就交给你了。她要是人来疯跑出去闯祸，记得帮她兜着些。这丫头从小被惯坏了，从来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另外，一个大男人不要动不动要死要活的，太……”
不等昙说完，顾不得哭得一脸伤心的离凡，赶紧拉着她和离落以及团团圆圆踏入了时间长洞之门。
《残梦古诗译文》第54章 再见无尘 二（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