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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选择

“小舒,你去火星接人了吗?”景舒推开客房门时,几人正在里面打着麻将,她一进门就听见胡安的抱怨“我都快输光了,你快来帮我虐阿默。”宁默翘着腿嘴里叼着根Camel一副痞样冲胡安写满郁闷的脸灿烂一笑,把面前的牌一推“胡了。”

“飞机晚点了,下次帮你虐,我好累先去睡。”不可抗力的总是一个好借口,景舒把行李丢在地上倒在床铺上。

宁默盯着景舒身后的吉恩,放下手中的牌说“妹子,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俞徵泽点点头,打量着吉恩。

“吉恩。德维特,别看我,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吉恩。你们可以相互自我介绍一下。”景舒没什么兴致的说,她做了个你们自便的手势,不再看牌桌前几人的囧脸。

叶苑和吉恩礼节性的说了两句便抓着景舒问“小景舒,你什么时候招惹这么一个妖孽!!”吉恩这样的人绝对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那一类。叶苑不得不怀疑景舒在德国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能和吉恩混到了一起去,这个私生活混乱的乐队主唱,她拉着景舒咬耳朵,眼尖的她看见景舒原本绑着的头发披散下来,隐约藏在发间可疑的红痕。

“。。。。。。我去年就认识他了。”景舒含糊着回答,还不住往后靠躲着想要拨开她头发的叶苑。

“总之,他跟着我们到西藏,然后他从那边机场离开。我带他再去开一间房,你们继续。”景舒拉起吉恩就出了门,有种仓皇逃窜的意味。

景舒拿着房卡找到吉恩的房间替他安置好准备离开“别走了。”却被吉恩拉住将她按在门板上,吻着她的耳垂,舌尖挑过耳垂后的耳针,那个他替她穿上的耳洞,她有他的标记“陪着我。”

酒店的大床足够宽敞,可吉恩却从背后紧紧抱着景舒,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为什么是我,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吉恩贴着景舒的后背,手臂横在腰间让景舒贴着自己,总是温凉的体温汲取着景舒的温度。

景舒的问句像落入水中的颜料一般扩散开来,淡淡的让人无法虏获。

“因为你是我的babydoll啊。。。。。。”吉恩声音里有浓浓的倦意似乎快要睡着。

景舒轻笑一声,在黑暗中听起来更像是嗤笑,她在笑自己的白痴和无奈。就这样没有办法拒绝吉恩,就这样的留下来想要寻求一个不可能给出的答案,却忽视了朋友们的担忧和关心,太糟糕了。‘因为我喜欢你啊’这样的答案完全是不可能的吧,为什么还要抱有期待呢。吉恩,他不喜欢你啊,这才是事实,别自欺欺人了。

“阿苑说你昨晚没回房。”第二天他们停在路边休息时,宁默站在正在发呆的景舒身边说。

出神的景舒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怪罪的看宁默一眼“你吓到我了”她没有听见宁默说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昨晚在他那里过的夜。”宁默语气不太好,眼神意有所指的瞥向正在和胡安聊天的吉恩。

景舒愣了愣,沉默的靠在车门上开始掏口袋里的烟,她只有在烦躁的时候或者是对某个话题避而不谈的时候才会想要抽烟,宁默自然的递给她Zippo。

景舒吸了口烟,才开口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在等待着宁默的回答,他会怎么想的呢,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随便?

宁默也没有说话,只是玩着手中的Zippo,再等景舒手中的烟燃尽了之后才忽然笑着说“矮油,妹子我也想和你睡!”一面收起了Zippo,黏在景舒身上。

“喂!”景舒一脸黑线的想要推开勒住她腰的宁默但没有推开,只好让宁默搂住自己,无奈的说“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景舒初中时父母离婚后,家里总是没有人,她便住在隔壁小区的宁默家,晚上她总是会勒住宁默哭着惨兮兮直到睡着。

“那时候人家还年少无知嘛!说定了,妹子今晚和我睡吧,哥哥会替你掖被角的!”宁默摆出一个和他那张俊逸潇洒少年脸极不符合的恶心表情,搂着景舒的肩说,他知道景舒睡觉爱踢被子。

“你死,又欠打了吧!”景舒哭笑不得的推开宁默,其他人见怪不怪的看着两人胡闹,只有吉恩阴着抽起了烟。

“别闹了,快开路,不然晚上又要睡车里了!”叶苑走过来催促着,一行人才继续行往西藏。

那之后,再见到吉恩已经是景舒九月回到柏林的事了,她在吉恩赶通告之前匆匆见了一面,就回到了旧公寓,这个自己编造的牢笼。

行李被乱乱的堆在门口不想理会,景舒只是坐在沙发上愣神。

她回想起在拉萨的贡嘎机场“你会回去对吗?”吉恩的声音在熙攘的四周依然传进了耳膜里。

“对,我会回去。”景舒点点头“我是你的babydoll啊。”她给了吉恩一个拥抱在他的耳边软软的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才能听到的音量。

吉恩吻着景舒的额头“我在柏林等你”他说着转身走进登机口。‘他只是来寻找他走丢的宠物罢了’景舒看着吉恩的背影想,那抹香气离她越来越远,稀薄的和高原的空气一样。

回去的路上叶苑开着车“你喜欢他。”这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句。

“是啊,像个白痴一样。”景舒的承认带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她令自己走上了一条最无望的路,却是心甘情愿。

“是啊,像个白痴一样。”景舒把客厅的灯打开,还是回来了,两个月以前想要离开的决定变成泡影。

景舒翻看着宁默发给她的照片,他们沿路到西藏的各种抓拍,黄鹤楼前的剪影,汉口江滩的夕阳,羊卓雍错的雪山,大昭寺的转经筒,在车里困倦的眉目,几人玩牌时的大笑,还有各种奇怪的物件。很是宁默的风格,他的审美很奇特,着入点总是另辟蹊径。

屏幕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那似乎是在休息时练习演奏的时候抓拍下来的画面,她在路边演奏着大提琴。背景是成海的格桑花,深深浅浅的粉色花朵连成整片,那样稚嫩而生机的绽放。高原的阳光映出耀眼的光圈,白衬衫,丹青蓝色牛仔裤,随意抓起的头发在高原的风里,飞扬的毫不含蓄,她侧脸垂目,舒展着笑容低头演奏,指缝间满溢出的音符飘向空中。不远处是吉恩,微长的中发拂在脸颊上,视线牢牢的锁在她的身上,那是一种复杂温柔的眼神,伸出手,想要走近却没有靠近。

他们只距离一米,那么近。他们却距离一米,那么远。

景舒的指尖点在屏幕上,想要透过屏幕抚上吉恩的脸颊“小舒,只要等到以后回想现在,没有后悔就好。”叶苑那天对她说,没有奉劝,没有阻止。

她不后悔,也不能。如果连自己都后悔,那还有什么能来支撑着她走下去,还能有什么能来支撑她爱下去。

夜晚的市郊,靠废弃车场不远的空地被用来做‘碰碰车’的场地再好不过,一场人声鼎沸足以驱散她所有不想碰触的情绪,虽然只是暂时,拖一时是一时。

《鸦片是罂粟植物的()提取物》第2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