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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她,修坐在教堂的长椅上闭着眼睛不想去打扰他们的相处。

吉恩的太阳穴还留有已经修补过的弹孔痕迹,“舒,你不能碰他,他的头盖骨已经碎掉了。”修出声提醒,残酷的事实让景舒的动作生生的扼住。

她顿时脱力跌坐在棺材旁,路易十四花茎上的刺划在她的小腿上留下几道血痕。“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只是想要离开吉恩,好让他把心中的位置腾空把他身边的位置还给迪诺,把事情推移回正确的轨道,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回来了你不和我说欢迎回来吗?你不应该给我一个拥抱给我一个吻吗?你不该这样的,吉恩。”景舒断断续续的说,眼泪苦涩的滑进唇角。

修起身离开教堂,景舒应该有很多话想和吉恩说,就算他听不到。他靠在停在教堂外的车旁抽着雪茄,这几天他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列夫自从吉恩的告别式之后就缩在自己的住处不见人影,葛兰也不知所踪,迪诺和艾娜吵了一架两人不了了之,乐队确定会在月底解散,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还需要不停的躲避狗仔的踪迹。

景舒轻轻吻了吉恩的唇,他是腐烂的花朵冰凉的让她害怕。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从教堂里走出来,脚步有些凌乱但表情已经变得淡然,只有未干的泪痕无声的说着她的失控。“去见律师吧。”

修塞给她一杯红茶,驱车离开教堂。车停在了律师办公室的楼下,这幢楼看起有了年岁走在楼梯上,鞋跟的声音让声控的壁灯亮起来。景舒跟在修的身后,走进律师的办公室。

“景舒小姐?”吉恩的私人律师看起来是个很严肃的人,他用带着浓重德语口音说出景舒的名字询问。

她点点头把证件放在桌上让律师确认。

“按照吉恩。德维特先生的遗嘱,他把他名下一处房产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归在您的名下,有几分文件需要您的签字。”律师公事公办的把几份文件交给景舒,修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景舒颤抖的在那些文件上签下名字。

律师收回文件之后把一个小型保险箱放在桌面示意景舒可以打开来,“密码是您的生日。”他补充着说道看见景舒打开保险箱。

一把钥匙,几份乐谱手稿以及一个反卡着的相框。

那串钥匙很熟悉,就是他们住过旧公寓的钥匙,连上面景舒挂着一个海绵宝宝的钥匙扣都没有更换过,吉恩把那个公寓留给了她。而当景舒把反卡的相框翻过来时,看到里面的东西,手没有办法继续拿住,相框的玻璃面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支离破碎。她崩溃的尖叫,一股冷意从背后窜到脑中,密密麻麻的针刺一样的感觉,相框里是吉恩的纹身,她见过的,在去年演唱会后的那个晚上,那片纹身刺得她心痛,而现在原本应该在吉恩胸腔上的纹身被连着皮肤剥离下来,处理之后放置在这个相框里。

那是她的脸,却留在他的皮肤上。

那是他的皮肤,现在却在她的手上。

那块纹有景舒睡颜的皮肤在玻璃碎片之下,景舒颤抖的伸手捡起来,膝盖上扎进了玻璃碎片却没有一丝的疼痛,已经没有感觉了,她要疯了。那块皮肤冰冷的冻伤了她的指尖,纹身的颜料浸透皮肤,虽然已经剥离了身体但肌理依旧细腻的像是丝绸。

“是我杀了他。”景舒把那块皮肤贴在心口,喃喃低语。

他爱得太疯狂,爱得想用自己的手亲手扼杀对方,不忍下手最后却杀了自己。

她的膝盖已经渗出了血。修拉着景舒不住的安抚她“舒,不是你,你没有杀他。”可景舒好像听不见一样,崩溃的不停重复着那句话。景舒在修的怀里惊恐的颤抖“他恨我,他在报复我。”她死死的攥住修的衣领好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身体如同置身在冰冷的海底好像有什么在扼住她的呼吸让她无法喘息,意识在不断的坠落。

景舒晕倒在修的怀里,修看到景舒手里的东西忽然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她就是这个睡美人吗?”离开前吉恩的私人律师问修,吉恩遗嘱的最后一条就是在他死后把那块纹身还给原本的主人,多么疯狂的遗嘱诅咒一样的馈赠。吉恩生前多次采访是被询问道这个纹身上的女人是谁,而吉恩总是笑着回答“她是我的睡美人。”久而久之这个纹身被称为了睡美人,纹身大师古斯特手中最温柔的作品。

“她就是。”修低头看了眼晕倒在他怀里的景舒,沉眠的侧脸和纹身的图案如出一辙根本没有办法隐瞒。他忽然明白吉恩最后那句‘我知道我终于等到你’的意思,我的死亡是对你最好的报复,这样你就会牢牢的留在我的身边不会再离开。

第三十九章葬礼(捉虫==)

“她只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精神紧张受了刺激才会晕倒,我给她打了一剂安定,她需要休息。”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告知修景舒那糟糕的身体状况,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胃里空的什么都没有。

景舒只觉得在一片黑暗里寻找不到离开的方向,她不断的奔走,可这片压抑的黑色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无限的延伸铺陈开来。她走了很久依旧是令人窒息的黑暗,恍然鼻息中有一丝熟悉的香味,然后越演越烈浓郁的化不开。是吉恩的味道,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香气,景舒焦急四顾的寻找吉恩的影踪,恍然回过身时看到吉恩站在她的面前冲着她妖娆的笑着,“吉恩——”景舒慌乱的拉住吉恩的手害怕他忽然就消失不见。吉恩只是继续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就像以前那样吻着她的额头。温凉又熟悉的拥抱让景舒无意识的留下眼泪,“吉恩,留下好吗?我爱你,很爱。”她不忍说出早就迟到的告白可吉恩缺没有回答她。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淌到景舒的脸颊上,她抬起头看见吉恩的太阳穴有一个血孔,猩红色的血液不断的涌出到他的脸颊上,让吉恩的微笑看起来诡异又艳丽。粘稠的血液蜿蜒到景舒的脸上蔓延到她的肩上和手臂上,而吉恩的拥抱越收越紧,死死的箍着景舒让她不能呼吸,他脸上诡异的微笑变成狰狞的恨意好像索命的鬼魂。

“不!!!!!”景舒低头看着手臂和手上的鲜血惊恐地尖叫着起来,她喘着粗气猛地坐了起来,手腕上打着点滴的针头被粗暴大力扯出了皮肤,细密的血珠从针孔渗了出来。吊瓶也顺着砸在地上,里面的药剂溅出来摔了一地。

她的尖叫惊醒了坐在病房沙发上休息的修,他快步走到床边拍着景舒的背然而被她反手攥住了衬衫衣襟“吉恩满身是血的抱着我,他的血流到我身上——”,修环住景舒的肩打断她的话,“舒,只是梦而已,只是梦。”怀中的景舒全身无意识的颤抖,哆嗦的缩在修的怀里。她扯着自己的头发想让疼痛给她一丝清醒。

这只是一场噩梦,逼真的让她崩溃,景舒心有余悸的伸出手看着掌心好像上面还残留有血液温热黏湿的感觉。

《鸦片战争简介》第6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