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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是方意如。
此话一出,连沈筠也跟着一块儿紧张起来,毕竟席上坐着的,每一个都有可能,把这样的闲话给添油加醋一番,再找个适当时机,吹进郑家的大门。
谁家又见得谁比谁好呢?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暗怀鬼胎,憋着口气要把人比下去。
逮着了这样天下大乱的机会还能轻易放过么?
沈筵拍了拍他二哥的手背,像是在告诉他,郑家的人都在外头不用怕,一切他来应付。
他转了一转手上的蚌佛,倏忽笑了一声,摆出副世家子的浪荡劲,“这男人嘛,总有个不着调的时候,您说是吧?”
林鄄瞪了自家夫人好大一眼,那怨毒的目光,分明是在责怪她不会说话。
他打圆场说:“沈家老三说的对极了,不过是个姑娘,逗两天就算了,谁让郑妤总不回来的。”
沈筵依旧是那副安宁样儿,倒叫人不得不信他几分。
他笑了笑,“林叔父说的正是这个理儿,小姑娘涉世浅,哄哄她也罢了,难道沈某还真会娶她不成?”
他一番话把宴会厅的人都逗笑了。
大家都清楚这是个笑话,所以笑起来也格外卖力。
可这哄堂大笑落在苏阑的耳朵里,就像把磨得极锋利的利刃,精准无误地扎在了她的命管子上。
尤其沈筵说这话时的神态,她在门外瞧得一清二楚,他的脸上既傲慢又不屑,好像提一提她都嫌脏似的。
这一记刺得她生疼,疼得她快要喘不上来气,脑子里也一片空白,连勉强站稳都费尽了力。
沈筵那副惹人厌的德行她记在心里很多年。
久到什么地步呢?
大概就是她人已经离开北京很久,忙于在伦敦求学之时,午夜梦回偶尔还会做噩梦的程度。
她背靠着金雕玉砌的外墙,里头是京圈上层富丽堂皇的笑声,外面攒动热闹非凡的人群,只有她一个人和这地方格格不入。
苏阑的背从墙上缓缓滑倒,和她眼角的泪一起,以千钧之势砸落在脚面上。
那一瞬间,她对他们之间的喧嚣与嘈杂、落纸云烟、玉卮无当、挣扎和迷惘就全都明了了。
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堪千百倍。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苏阑在偏僻无人的海边坐了好长一会儿。
湿润的海风将她一头长发吹得前后飘散,她也懒得去整理,只是面无表情的、自顾自地独自失神许久。
直到搁在腿边的手机震起来。
是沈筵打来的电话,她想了没想就给挂了,然后摁下了关机键。
直到月影西沉她才起身,拎着鞋子往回走时,瞧见几个贵女模样的人,个个都穿着晚礼服。
她装作熟稔地问了句,“你们谁看见郑妤了吗?”
那几位看她的目光越发奇怪,“郑妤人在国外呢,她好像没有来吧。”
旁边另一个附和说:“是啊,正月里她和沈家三公子订完婚,人就飞回波士顿继续念书了啊。”
还有个怀疑起了苏阑,“你是谁请来的?连这也不知道?”
苏阑强撑着笑了,“真的很谢谢你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大年初五那天,沈筵会千里迢迢来找她,带着满身的疲惫不堪,也许还有一丁点儿歉疚,言语间躲躲闪闪的。
所谓两情相交,不过大梦一场。
苏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林静训急得正要去找她,就看见她丢魂失魄地自个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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