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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最普通的那一种。
恋爱的意义就是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然后在一起,婚姻是一种承诺,期限是一辈子。
想要达成婚姻承诺,需要满足对应的物质条件和感情关系,但是敢于承诺的决心则是一种态度——代表了重视、认真和责任。
一个男人如果和一个女人谈起了恋爱,却不想结婚,那不就是玩玩而已吗?
当然,周遇定义的这种“不想”,和陈茉理解的那种“不想”,显然不是同一种“不想”,周遇所说的“想”,和陈茉所听到的“想”,同样也不是同一种“想”。
语言有时候的神奇之处在于——明明是为了沟通而出口,却总是在出口的瞬间,就造成了误会。
在最初的几个月,当周遇告诉陈茉他想要和她结婚,并不意味着在那个当下他就认为两个人奔向民政局领证是合适的,那只是一种态度,一句对“我爱你”的佐证表达,却实打实地吓到了陈茉。
所以后来周遇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了,但是如果别人问起——就比如说两年后,朋友们一起出来玩的时候,在台球馆,夏莉八卦地问周遇,想不想和陈茉结婚的时候。
他仍然说想。
可是想,并不代表着一定就能达成。
周遇出生在一个小镇的边缘,那里连接着低矮起伏的丘陵山脉,气候湿润,土地肥沃,父母承包了一片土地,以种植果树为生,他的童年在上学、育苗、移植、施肥和浇水当中交替度过,像一棵果树一样长大,经历着每一年都相同的四季。
一颗种子被种入土里是带有使命和预见性的,它的未知性的确不那么强,橘子树种子会长出橘子,苹果树种子会长出苹果,每一颗种子都有它的“结果”,就像每一段人生都会有一个“目的地”一样。
凭借着这些定期发芽定期收获的果子,周家在周遇初中的时候买下了小镇的商品房,他也因此能够在镇上最好的初中上学,然后考入县城的高中,继而有机会考上大学。
毕业后,周遇跟着校招公司签到上海工作,成为一位走出小镇的做题家。
但他仍然牢记自己的出身,发芽的种子扎根在养育他的土地,小镇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生活的,到了对应的年纪做对应的事,所谓对应年纪的标尺,就是“大多数”。
周遇从来都接受自己是“大多数”中的一员,他知道自己并不特别,也不想去谋求特别,既然已经能够独立工作赚钱,那么周遇人生的下一段“目的地”,就是恋爱和结婚。
在前往这一段目的地的路上,他遇见了陈茉。
陈茉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如果不是遇见陈茉,周遇原本的计划是在上海继续工作几年,存够能在老家省会城市买下一套房子的钱,然后尝试着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然后结婚。
两个人一起生活,互相扶持关心,一起赚钱养家,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他的计划相当的脚踏实地,原本也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在按部就班两点一线的生活中,应该不会出现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女朋友这种事。
然而这件事就是突然发生了。
陈茉基本是不容他辩驳的从天而降,强势又主动,对陈茉而言是“浪费青春”的那一段思考时间,对周遇来说仍然是太快太急了。
但是他只能努力加快自己的节奏去跟上陈茉,以免错过自己人生中喜欢的第一个人。
于是周遇将自己的计划进行了重大调整,他从上海来到江城,开始研究和估算江城现在与未来五年的房价、物价、岗位工资水平,以此制定自己的职业规划。
父母年纪渐长,越来越做不动了,能够给他的支持有限,他只能靠自己。
但是陈家父母那套一环内的房子,却像是遥远地图上的超级精英怪,冷酷无情地标着“lv100”,而周遇是出生点在贫瘠大陆的普通玩家,无法通过金币充值秒升100级,只能勤勤恳恳地做着最基础的日常任务,一步一个脚印的推动着进度条,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到达。
可是他不会停下来,只要陈茉还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会停下来。
这就是在周遇的认知当中,对爱情最好的一种表达方式——那就是即使对于结果预期非常悲观,即使明知道几乎不可能走到“目的地”,却依然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走下去。
“想要结婚”是一种态度,一种决心,一种表达方式,并不是一种强制性的共同承诺。
但是周遇也明白,陈茉大概永远也理解不了他的这种表达方式,她的脑子里面没有任务、没有目的地,陈茉的人生是一片旷野。
他在她的旷野之中,以一条规矩的直线轨迹,默默前行。
因为陈茉去约夏莉了,所以周遇的晚饭是一个人吃的,他煮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放进去一个煎蛋,随便炒了一盘青菜,吃完了就打开电视,把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十点半钟,陈茉回了家,果然给他打来电话。
扯了一通吃了什么聊了什么之后,陈茉说夏莉今天问了他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她讲了一遍之后才突然发现:“哇,周遇,原来我们谈了两年多了。”
这个语气的惊讶程度,就好像今天早上起床才发现自己长全了十个手指头一样。
对陈茉来说,这确实是她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段感情,且目前还在继续延长中。
但是对于周遇来说,这是他的第一段感情,他也认为这会是唯一一段。
“嗯,马上快一千天了。”
《陈茉的英雄主义番外免费》第3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