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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百官入殡宫祭拜,三品以上入内,三品以下在外,哭声震天。宗室命妇和有诰命在身的夫人在内室偏殿,也俱都哭得双目通红,只是多少人是真哭,多少人是帕子上点了辣椒水就不知道了。
恒国公身在国公爵位,自然也是要入宫祭拜的,祭拜结束刚出寿安宫,就被一个名叫徐江的内侍拦住,神态恭敬的道:“国公爷,宁王殿下请您去乾阳宫一叙。”
恒国公记得这个内侍,只因殷栾亭咳嗽了两声没有及时上报,就差点被罚,印象还挺深刻的。
恒国公点了下头,由着徐江在前引路,一路去了乾阳宫。
相比之下,乾阳宫中就清静得多,宫人们井然有序,行路无声,只有夏日的几只蝉还在声嘶力竭的哀鸣。
徐江将恒国公引到正厅,安排了点心茶水,这才轻手轻脚的入内通报。
不多时,殷栾亭便搭着徐江的手有些缓慢的走了出来,看见恒国公,他一搂衣袍,单膝下拜:“见过父亲。”
恒国公眉头轻皱,抬手扶了他一把,道:“身子不好,还讲这些个虚礼做什么?”
徐江连忙双臂暗暗使力将自家王爷扶了起来,好好的安顿到一边的圈椅上坐了,又端来茶水和用冰水镇过的瓜果放在他的手边,这才躬身退了下去。
恒国公看着徐江的一系列动作,微微点了下头,看来殷栾亭在宫中还是受尊重的,否则下人不会这般尽心。
这说明皇帝平日里对殷栾亭必然爱重有加,并没有将他当做那以色侍人的娈宠,宫中之人,最会看人下菜了。
他放下一些心,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你唤为父来,可是有事要说?”
殷栾亭有些贪婪的看了看父亲的面容,这才开口道:“父亲,日前孩儿曾说,待下次父亲休沐,要回家看望母亲,可是……太后大丧,陛下这边离不得人,我……”
恒国公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他的身边不会缺人。”
殷栾亭温声道:“他身边不缺伺候的人,但缺一个我。”
恒国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殷栾亭看了看他的面色,双手撑着椅子扶手,又要起身,却被恒国公一把按了回去,声音冷硬的道:“行了,乱折腾什么?你这腿看起来还是不吃力,多养几天也好。左右家就在那里,为父还能背起国公府连夜跑了不成?本也不必着急。”
殷栾亭眼眶微红,想要伸手去抓恒国公的袍袖,想了想又终究没有抓,只是将那装瓜果的盘子向国公那边推了推,道:“这瓜用冰水镇过,夏日吃最是解暑,父亲尝尝。”
恒国公看了看他,伸手拿了一块吃了,压低了声音又道:“太后大丧,谁也无法预料,这个时节,他既然需要你,你自然要陪着,绝不能让别人趁此机会献了殷勤去。家里不必担心,为父去与你母亲说。她今日倒也进了宫,只是不好过来,左右不急于一时,等过些时日都消停了,你再安安心心的回府。”
殷栾亭看着恒国公,声音微哑的道:“父亲,您不怪我了吗?”
恒因公横了他一眼道:“事已成定局,既不能更改,就要想想怎么做才能对你最好,一味怪你又有什么用!”
【打又打不服,只会把你推到别人那里去!哼!】
殷栾亭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恒国公又白了他一眼道:“看看你这个嘴笨的样子,终究也是吃亏!为父先走了,你……”
他看了看殷栾亭瘦削的身形,皱眉道:“平日多吃些饭,养养身子,瘦巴巴的不好看!”
殷栾亭看着拂袖而去的恒国公哭笑不得。
送走了恒国公,殷栾亭又在徐江的搀扶下回到了寝殿。
长孙星沉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发呆。
殷栾亭走过去坐到床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道:“才没睡多一会儿,怎么又醒了?”
长孙星沉抬手握住他的手,温声道:“本就是小憩一下,没打算睡多久,你去哪儿了?醒来没看见你。”
殷栾亭道:“今日父亲进宫,我去见父亲了,说了几句话。”
长孙星沉的手紧了紧,但语气还是若无其事的道:“国公催你回家吗?这是好事情,我记得后日就是国公休沐,你的腿也能走得路了,正好回去一趟。只是要记得除非必要,还是不要多走路,能坐着就多坐着,你们是一家人,也不要太讲那些虚礼,不要跪来跪去,他是你父亲,想来是会体恤你的……”
殷栾亭温声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话:“我跟父亲说,我的腿还没好,回去了恐惹母亲伤心,要再等些时日再回去。”
长孙星沉一下子用手肘撑起身子,想想又躺了回去,努力压下心中的甜意,“深明大义”的道:“你身子恢复得很快,明日再休息一天,后天少走几步应该没事的,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家,能早一日也是好的……”
《我的是渣攻》第21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