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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两。”沈却不紧不慢地答。
“五十两?”十一呆了呆,很心疼地一嘶声,紧接着又很不平地说,“你一月的俸银才不过十六两,你怎么舍得的?”
沈却不以为意:“交情是交情,若不使点银子,下回再有事,他就藏着掖着不肯说了。”
十一默了会儿,半晌后才又没头没尾地叹道:“你是真忠心。”
沈却在府里这些年,饭堂里怎样的伙食他都不挑,同僚们偶尔聚在一起玩几圈牌,他也从来不跟着,四季里穿的都是官服,只年节时才会被沈落半强迫地拉去裁一身新衣。
十一原只当他节俭,以为他要将那些钱银储着往后买间大院,娶贤妻、纳美妾,儿女双全。
谁知他勤勤俭俭,竟把蓄下来的钱财全充了公,且瞧他那性子,自己折了钱,是决计不可能开口问王爷讨的。
*
夜里。
沈却奉命到驿馆递了张帖子,又到城郊办了点事,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已是二更天了。
恰巧在殿外碰见了沈落,他忙问:“王爷可睡下了?”
沈落与他认识多年,纵使他手势打得飞快,也能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没睡,方才还找你呢,遣婢子们去烧了水,要你进去伺候沐浴。”
沈却心里一紧。
王府浴房设于后殿,门未紧闭,一条门缝里泄出点暖融融的烛光来。
沈却小心翼翼地钻进去,房门轻轻一吱呀,就听里头传出了一道熟悉的男声:“回来了?”
虽口不能言,但沈却不敢不答,因此勉强“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穿过四面蜀锦幛帏,沈却来到汤池边上,接过婢子持盘中梳篦,跪坐池边,替池中半身露出水面的谢时观理发。
沈却心中紧张,他虽是王爷的贴身近侍,可往日里沐浴这样的活,王爷嫌他们手脚粗笨,常都是遣丫头婆子们去做的。
谢时观背对着他,除了方才那一句,便再不发一言。
长发理到一半,忽见前头的人一动,沈却吓了一跳,唯恐是自己手笨弄疼了王爷,连忙将梳篦放在膝上,急急打了个手势:“王爷恕罪。”
谁知那谢时观面上竟无恼意,只是笑眼看着他:“今日朝后陛下留本王用了早膳,听安奉德膝下的小阉人提起过你。”
见谢时观偏过头,沈却才低头手语:“属下与他确有几分交情。”
谢时观不知是在夸还是在贬,“这些阉党有心气高的,脾气也古怪,沈向之去都只有碰壁的份,你倒是很得这些没根阉货的喜欢。”
沈却有些不明所以,但宫中的宦者的确都待他不错,有些旁人口中傲气难接近的权宦,与他也是热切的。
想是他们见自己身有残缺,不免起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怜惜罢了。
于是他低下头,惶惶地:“他们是敬王爷,所以才肯高看属下一眼。”
“不必说奉承话,”谢时观又笑了笑,而后一顿,“做什么又低着头?本王不过与你闲话几句,你怎的一副被拷问的模样?”
沈却不敢抬眼,只手语道:“王爷息怒。”
谢时观伸手捏起他下巴,凑近:“知晓本王沐浴的规矩么?”
沈却被迫仰起脸,但仍是垂着眼,他轻轻摇了摇头,心跳莫名其妙地快起来。
水汽氤氲里,沈却觑着谢时观那双琥珀棕色的丹凤眼、浓眉长睫,眉骨稍高、鼻梁高挺,有些难以言喻的异域风情。
又见那薄唇启合,忽又开口道:“下来。”
沈却愣愣地看着他。
《哑巴侍卫带球跑讲什么》第9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