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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空气变得湿冷起来,张金衣望着窗外漫无边际的蒙蒙烟雨,只能放弃了去屋外锻炼的想法。下雨之后,外面的泥地都会变得松软,实在没法穿着脚上的布鞋出去跑步。只能在屋里做做操,做点垫上动作。
雨断断续续缠绵了好几天,直到清明节过后才彻底放晴。
天将拂晓,晨光熹微。
张金衣就早早地起身,自个儿简单地绑了个辫子,卷上草席带上跳绳,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她实在不忍心叫醒睡得正香甜的月香。
做完运动前的准备活动,张金衣照例围着池塘跑步。
雨后初晴,空气格外的清新,满眼的碧草野花,不时有轻轻的风儿带着沁香吹过,薄薄的雾气凉凉的扑在她的脸上,顿觉心情大好。这几日因为银子拿来了,斋戒日就自动结束,伙食改善了不少。又没能出去好好运动,腰上的赘肉增加了不少,所以今日她要多跑几圈,好全部消耗掉。
跑完步张金衣做了些放松动作稍事歇息了一下又开始跳绳……
完成全部的热身,张金衣收起跳绳,一边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面向四周看了看。马上要做垫上动作了,她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不知道那天那个钓鱼的年轻人今儿会不会来。
“是在找我吗?”
张金衣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方才都没有看到人影,不知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深色的缎袍和马褂穿在身材高大健硕的年轻人身上,显得英武挺拔,有着很强的气场。与之不和谐的是,本该拿着名贵的宝剑或是寒光凛冽的长刀的手上,拿的是个毫不起眼的破竹篓和一根绕着棉线的细竹竿。
张金衣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那日的穿着好像还蛮朴素,今日穿成这样完全不像是来钓鱼倒像是来走秀的。看来要换个地方了,不知道有没有干燥一点的空地。她有些扫兴,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正朝她走过来的年轻男子,即弯下腰卷起散开的草席。
“哦,你不用换地方,我会专心钓鱼,不会打扰你的。”
张金衣懒得理会他继续埋头整理她的席子,卷好席子后她正准备拿旁边的跳绳,却见绳子已经被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抢先拿走了。
年轻男子放下手上的竹篓和钓竿,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木头手柄来“原来是跳绳”他笑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张金衣,又退后几步将袍角掖到腰间,学着张金衣方才的样子弯着腰跳起绳来,姿势实在无法恭维。跳绳是按着张金衣的尺寸,这男子拿着有些嫌短,没跳几下就被绳子袢住了。
“我做孩童时也这么跳过,加上这个还真好用啊,这是你想出来的吗?我……”
“那个……”张金衣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男子就像个不服输的孩子又在做准备,看似要没完没了了。她看了看周围,若是被人看到了那可不得了“这位公子,可否将跳绳还给小女子”
男子拿起跳绳又跳起来,不过也没能多跳几下,明显还没有掌握这个技能。他倔强地又跳了几次,仍是没有起色……
张金衣克制住要将跳绳夺过来的冲动,这男子的笑容并不像轻浮的登徒子,倒像个还未褪去纯真的男人。但他现在的举动分明就像前世蹲在路边吹口哨的少年,搭讪的意图很明显。
虽然再做一对手柄有些麻烦,但她不能在此纠缠下去了。张金衣长叹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去,今儿没办法再锻炼了,明日一定要换个地方。
“唉——姑娘,好了,这个还给你。”年轻男子快步拦住张金衣,将手上的跳绳理顺递还给了她。“姑娘是住在那个宅子里吧,我就住这边”年轻男子侧过身子指了指小山坡后,不过张金衣并没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而是接过绳子,向男子屈了屈膝,准备绕过男子继续往回走。
“我们算是邻居。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就正式的介绍一下吧。在下郎天行,敢问姑娘芳名。”
郎天行就像一座温文尔雅的小山挡住了张金衣的去路。
张金衣无奈,抬起头蹙起眉不悦地看着嬉皮笑脸的郎公子“请公子自重,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这是做什么,不怕有辱门风吗?!”
“啊,姑娘不要生气,我没有恶意,只是觉着姑娘很是特别,有意结识而已。不能告诉我名字吗?”
“不能,请郎公子快些让开,以免被人误会。”
张金衣回答得很快很坚决,郎天行愣了一下,继而又爽朗地笑起来。半晌他才收起笑容,抬起双手向张金衣躬身行了个礼,正色道“还请姑娘回去继续练习吧,在下就不打扰了,希望有机会能再见到姑娘。”
说完他走到池塘边捡起钓竿拎起竹篓朝山坡上走去。走到半山坡还转身朝正目送他的张金衣挥挥手……
张金衣踮起脚尖,见郎天行的背影消失在山坡下才又转回到池塘边的空地上,铺好草席准备按日常计划开始练习瑜伽和普拉提。
不过许是因为被人打扰到,她很难再集中精神,总是免不了四处张望,效果自然也不甚理想。最后只练习了一半她就草草收场回大宅了。
山坡上的风掀起郎天行的衣裾,他直直地站着,目送张金衣离去的娇小背影,面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围魏救赵
天色渐明,张金衣轻轻地推开院门,一眼就瞧见月香只穿着件单衣跪在院子里,高举着的双手上端着一个盛满了水的小木盆。因为她的双臂在不停地抖动,身子也似已经支撑不住不时地晃动,而每次晃动就会有水从木盆溢出来。她头上的发髻散乱着,有不少发丝被水淋湿,一绺一绺的搭在肩上和后背上,单衣也湿了大片。不时有风吹过,她的身子愈发抖动得厉害……显然她是被柳妈直接从被子里拧出来的,还来不及穿衣梳洗。
张金衣顿时明白,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本想让月香多睡一会儿,却害她受罚。也不知她跪了多久了,张金衣向柳妈的屋子看去,看到柳妈正坐在窗边篦头。
月香听到木门的‘吱呀’声和身后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小姐回了,但她却不敢回头,只是抽抽搭搭地细声喊着“小姐,小姐……”声音很轻,显然生怕被柳妈听到。
张金衣垂头思忖,若是就这么让柳妈放了月香,她定然会搬出一堆规矩来应对,那样不但救不了月香,说不定她还会变本加厉。得另外想个法子才行。
越急就越想不出,这时秋棠从屋里迎出来,接过张金衣手上的草席和跳绳。张金衣看到秋棠,顿时计上心来。
她墨着脸对秋棠提高音量呵斥道:“你这丫头,可睡好了?!今儿早上让你起来随我出去,喊了你几遍,你却一动不动。你这是在小瞧本小姐吗?”
秋棠原本笑着迎上前,却被张金衣劈头盖脸的来了一通,顿时懵了,待明白过来,她立马跪下委屈的申辩道:“奴婢哪敢小瞧小姐,平日里都是月香随小姐去的,所以奴婢就放心的睡沉了,没有听到小姐的喊声。明日奴婢一定早起伺候小姐。”
《怨偶天成讲的什么故事》第2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