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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倾闻言,一巴掌捆在吴二脸上,活动活动手腕,咬牙恨道:“真是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来人,将她带走,与她母亲姐妹押在一处。”
吴二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肿胀起来,孟流光一见,倍感焦急,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能打人呢?她还怀着孩子呢!”
冷倾回头看了孟流光一眼,略想了想,道:“是你啊。”然后对手下将士吩咐道,“通通都带走。”
吴二和孟流光,以及一干仆人都被带去了堂屋,那里早已聚集了吴府一大家子,各个面容悲戚,吴大一看见吴二,便道:“二妹,对不起,都是我当初看错了人,现在想想,镇国公府平白无故地,怎会屈尊与我吴府结亲呢?都是大姐害了你啊。”
吴二摇了摇头。
吴大人道:“孩子们,无需悲伤,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站错了队,为母早就想到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小将军,老臣毕竟是辅佐过先皇的人,如今先皇尸骨未寒,新皇就急着清算,岂不让天下人寒心吗?”
冷倾道:“吴大人,自从你赌上全副身家参与夺嫡之日起,你便该想到后果。”
吴大人垂首叹叹。这时,卫子君从屋外进来,向冷倾行了一礼,道:“将军,吴府所有财物都已清点完毕,请将军过目。”说着递上一本册子。
孟流光目瞪口呆地看向卫子君,她平静地垂手立在冷倾身边,仿佛从来不曾认识吴府一家一般。
吴二讥笑道:“卫举子,好巧,你也在这里。”
卫子君冲她淡淡一笑:“这不是二小姐吗?失敬失敬。冷将军向圣上举荐了在下督办此次的案子,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说起来,当初在下认识冷将军,还是二小姐引见的,我能有今天真是多亏了二小姐啊。”
吴二被气得双眼血红,战栗不止。冷倾翻看完查抄册子,道:“这上面的东西折算下来,能抵上雌阴国一年半的税收,可想尔等平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她走近吴二,道,“二小姐,你我相识多年,也有几分交情,若你能签下我弟弟的休书,我会找人为你说情,也许免了死罪也未可知,你考虑考虑。”
吴二仰天大笑两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要拉冷歆垫背!”
冷倾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雌阴国男子无权提出离婚,无论如何,要是吴二不肯签休书,冷歆就永远是吴家的人,若是圣上一狠心下了满门抄斩的令,到时冷歆可怎么办?冷倾虽然利用了这个弟弟,但到底不想要他的性命做牺牲。
柳戒言自从被抓,就一直保持大脑高速运转,从在场所有人的神态语气中分析着如今的局势,常言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她柳戒言纵使有天大的本事,终究是一介贱籍,是吴府的奴才,主子要是遭了殃,她只能跟着陪葬,可是她不甘心,她这么有本事的人,本应该更有一番作为才对,怎么能就这么被拖累死在这里?
柳戒言心烦意乱的时候,看了卫子君一眼,想试试看她能不能保自己,毕竟她们也算是一路人。卫子君正好也看向了柳戒言,她冲柳戒言使了个眼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冷歆。
柳戒言聪敏异常,当即便明白了,想了想,扑通跪倒在冷倾面前,说:“冷将军,小的要举报,吴二将先皇亲判的罪臣贾枉的遗孤窝藏在家中,已有五年有余。”
吴二闻言,登时暴怒,挣脱桎梏上前一脚踹倒柳戒言,大骂:“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我真是好运,养了你们一个个见利忘义的狗东西!我现在就一刀剐了你!”说着想抢过兵士的刀,但失败了,被兵士重新制服,狠狠按在地上。吴二怒不可遏,还在不断挣扎,口中骂声不止。
冷倾本来没将柳戒言说的话当回事,但看吴二反应这么大,不由得也重视了起来。柳戒言这时重新爬起来,对冷倾说:“那孽种对吴二很重要,她费尽心思救下他的命,窝藏在家中五年,连她母亲姐妹都不知道。”
冷倾一听,便指派了一拨人给柳戒言,说:“你去将他抓来。”又对跟着柳戒言的人说,“中途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柳戒言便两眼冒光地带人走了,不消多时,秦相公被抓了来。冷倾看了看他,一个病秧子,问:“这就是贾枉遗孤?”
柳戒言道:“正是,他与吴二青梅竹马,本定了亲事,后来贾家败亡,吴二不忘旧情,将他救出来,改姓为秦,养在家中,对外称是她的男宠,日日呵护。”
冷倾嘲讽道:“没想到啊,吴二,你竟还是个情种。我今日便送你们一程,让你们去黄泉做一对鬼鸳鸯。”说着抽刀架在秦相公脖子上。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吴二大惊,忙道:“慢着!慢着,今日你是冲我吴府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内宅男子,什么也不知道,你不如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
冷倾看到吴二这个反应,满意地笑了,放下刀,从冷歆手中接过休书,将润好的毛笔递给吴二:“二小姐,你知道该怎么做。”
吴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秦相公,问冷倾:“我若签了,你要放过他。”
冷倾道:“自然,他的命对我毫无用处。”
吴二便接过毛笔,在休书上签上了名。冷倾将休书放到冷歆手中,对他低声道:“你自由了。”
冷歆拿休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虽说当初嫁进吴府,搜集证据,与姐姐里应外合搞死吴家是他自愿,可这五年他也确实过得不痛快,如今,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心头的大石头落地,冷倾顿感神清气爽,拿起长刀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在众人惊吓万分的眼神中手起刀落划破了秦相公的脖子。
霎时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将天地染成一片血红。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秦相公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他单薄的身躯便轰然倒地。
吴二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血红,她亲眼看着爱人浑身是血倒在她面前,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难再扶。她张了张口,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句喊声也发不出,她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像是野兽的低鸣。她摇摇欲坠地扑倒在地,爬到秦相公身边,他的血像天破后倾泻而下的洪水,他的脸苍白到下一刻就要变透明,吴二伸出手,却不敢碰他,好像一碰到他,他便会在她手中化为飞灰。
秦相公试着张了张口,可他的气管已被割破,说不了话,他便用口型向吴二重复地说着两个字,吴二辨认了一会儿,才辨认出来,他说的是:“别怕。”
吴二登时泪如泉涌,将秦相公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的体温在她怀中一点一点降低,最终冰冷一片。
吴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到咳嗽干呕,孟流光觉得她好像要把自己的心都呕出来。
过了许久,吴二停止了哭泣,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成双成对的青梅竹马玉佩,两个合在一起,放在秦相公的尸首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墙上,血花四溅,埋葬了她至死不渝的爱情。
《女人怎样驯化男人》第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