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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烟月在房里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开了门,冲了出去:“放你娘的香屁,你屋里丫鬟不断,我如何进屋去偷你的药来害沈氏?”
沈镜予梗着脖子道:“婆母能给我一包,怎么就不能私下给你了?我看她要弄个毒药,轻易得很呢。”
徐烟月要被这话气得个仰倒:“好奶奶,你指认人时可得讲点证据,沈氏可只在你屋里和爷屋里吃过东西,我是能插手到你屋里还是爷的屋里去?”
沈镜予道:“可是厨房里都是婆母的人,焉知不会给你开后门行方便?”
徐烟月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祁纵瞧着她们吵作一团的模样,觉得极没意思极了,只露出讥讽一笑,便叫来长丰问道:“国公爷回来了吗?”
沈镜予和徐烟月立刻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她们原本以为这只是内宅的事,可眼下祁纵竟然要惊动国公爷了吗?
就为了一个沈不言?
第十三章
“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妾室,你便要分家?你对得起祖宗吗?还是想让我对不起祖宗?”
荣禧堂内,李氏也不敢似往常般半依半躺地靠在榻上,显摆自己身为嫡母的威仪。
而庶子祁纵,仍是那副冷硬的模样,仿佛感受不到父亲已经生了气,声音平稳得很:“儿子怕再住下去,也要没了命。”
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了,但李氏不敢生气,还要给自己分辨:“瞧大郎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一个妾室而已……”
祁纵目光如刀:“母亲今日敢指示沈镜予往我的妾室饭食里下药,明日自然也敢暗算起我来。”
祁纵冷笑:“毕竟母亲也不是没有做过。眼下母亲重操旧业先害我的枕边人,父亲真觉得她改过自新会放过我了?”
这下国公爷也说不出话来了。
李氏嫁过来后,迟迟无法生育,国公府上下都急了,连当时的国公爷都几次与国公爷说要纳个妾室,国公爷其实对女色也没什么兴趣,可是他也不得不为子嗣着想,因此后来李氏提议要把陪嫁丫鬟开脸,国公爷就答应了。
他很清楚那丫鬟纳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他繁衍子嗣,因此除了夜里去她屋里之外,余下时候都不大上心,再加上后来李氏也终于给国公府诞下了嫡子,他更加记不起这个难产而死的丫鬟了。
但祁纵到底是他的孩子。
虽然一个庶子,比不上一个嫡子,国公爷也承认二郎生下来后,他在祁纵身上花的心思也一下子就淡了大半,但无论怎样,祁纵到底是他的孩子,因此国公爷并没有像忘了那个丫鬟一样忘了祁纵。
只是他白日有公务和应酬,晚上有应酬和二郎,因此,确实没有办法腾出时间去关照祁纵。
等他再一次发现他需要照看祁纵,是一年冬季,他邀了同僚在院子里的湖心亭赏雪,当时才十一岁的祁纵突然冲了过来,像是头愤怒的小狼崽子。
国公爷觉得祁纵作为国公府的孩子这样没礼数,实在丢脸,可是同僚都在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好让下仆直接把祁纵叉出去,只能把他带到湖心亭。
他当时见了祁纵一眼就惊了,他依稀记得这个庶长子得有十岁了吧——他记得嫡子的生辰,但对于庶子的年龄也只有一个朦胧的大概——可怎么这般瘦小,像个猴子似的,偏那双眼眸黑亮得惊人,仿佛燃着丛丛焰火。
而当时的祁纵脸上手上都冻得通红,脚步都有些踉跄,据接他的仆从说:“大公子似乎在发高热。”
国公府更加困惑了:“发了高热就在屋里歇着,出来吹冷风做什么?去请大夫啊,我又不是大夫,还能给他开方治病不成?”
祁纵看了一眼他,一声不吭地拿起他们用来割鹿肉的小刀,把那件布料精致的衣服割开了口子,霎时里面的填充物迎风而飞,飞出的却不是棉花,而是轻飘飘的芦花。
宾客们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大寒的天气,棉衣尚且能避寒,这芦花能顶什么事?而且看着这布料精致的,可见不是从哪个随便的衣坊买的棉衣,这种都能为国公府服务的衣坊面对国公府的单子,得有多大胆才能以芦花代棉花?
若真是衣坊工作疏漏,入冬许久,缘何没有其他人发现,缘何只有这发起高热还要冲到湖心亭的祁纵发现了?
国公爷气到脸青,立刻命人请大夫来,亲自把祁纵送回屋里去医治,直到那时国公爷才知道流着他血液的孩子,过得究竟是怎样的生活。
他把李氏叫过来,骂了一遍,李氏先前还推到下人不服管教上去,后来见他一直骂,也就不说了,只把二郎推了上来,二郎一抱住国公爷的腿,国公爷就清醒了。
《妾情相吾笔趣阁》第2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