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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言太有脾气了,他利用了沈不言确实不假,但手下留情保全了她的性命也是事实。
不仅如此,他本可以不管她的,却仍旧带她出了府,还允诺了她一个要求,很算仁至义尽了。
在祁纵眼里,他和沈不言之间已经是两清,既然如此,沈不言就不该这般甩脸色地要搬去越音阁住着。
但现在沈不言已经摆上了脸色,据管事说,她每天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有滋有味,一副把他忘了的模样,祁纵这样骄傲的人,自然更不肯去俯身屈就一个小小的妾室。
因此,这两个月里,祁纵宁可宿在卫所里,和一帮大老粗在一起,也不肯踏足越音阁半步。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预备换个更新时间,从晚九点改成早九点。
第十八章
但这是从前,眼下,祁纵似乎有了非去见一见沈不言的理由。
毕竟好歹已经放出去了宠妾的新闻,他总得把这个名声给坐实了。
祁纵想,他这算是为了大局而已,不算低头。
就这样想着,祁纵进了祁府,把缰绳扔给了小厮后,提步往越音阁走去。
他是吃了酒回来的,夜色已经很迟了,果然等走到越音阁去时,发现四寂灯灭,悄然无声的,仿佛建筑与人一起沉入了梦乡。
祁纵便想着悄悄进入卧室便好,也不必惊动任何人,左右他只是睡一觉次日就走。
于是他就这样走了进去,也亏得他擅于夜视,这样黑的夜色下,竟然不曾撞到桌椅,一路畅行无阻就到了床榻边。
他弯腰,摸到了一只带有人体温的手。
祁纵顿住了,虽则与沈不言的时日并不长,但他记得沈不言身上每一处的感觉,因此即使未有照面,他也能确定这只手明显不是沈不言的手。
在祁纵刚要收回手时,那只手的主人却惊醒了,猛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他看到两道身影同时坐了起来,里面那道身子侧过来,似乎抱了下外面那道身影,继而响起了祁纵熟悉的温柔的声音:“留音,别怕,我在这儿。”
祁纵突然有些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退到桌边,在留音颤颤巍巍指出有个高大人影的声音中,把蜡烛点了起来。
沈不言在擦亮的烛火中认出了祁纵的侧脸,心一惊,下意识地握住了留音的肩膀,留音以为她也害怕,于是立刻抱住了沈不言,就在此时,她看到那个陌生的男子举着蜡烛看了过来,面色有些冷:“这似乎是我的床。”
留音还是反应不过来,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沈不言已经松开了留音,穿着亵衣,黑发如瀑散于柔肩薄背上,赤足从床榻内侧跨到外侧,然后跪到了祁纵面前。
留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意识到了什么。
沈不言道:“妾身不知爷要来,是妾身失礼。留音之所以上床,是因为妾身夜里失眠多梦,睡不安稳,才让她陪着妾身,留音是奴婢,拒绝不了妾身的请求,因此,还请爷不要怪罪留音,要罚便罚妾身吧。”
留音才听了一句话,便忙从床榻上滚下来挨着沈不言给祁纵跪下了,吓得大气不敢出地低着头。
祁纵看在眼里,很难形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在他孤寝独眠时,他的小妾却让丫鬟占了属于他的那半张床,两人亲密无间地拥睡在一起,瞧瞧方才你抱我,我抱你的姿势,亲密无间,若说两人只是主仆有谁能信。
反倒弄得他成了个外人。
祁纵再看了眼乱糟糟的床铺,上面只铺了一床被子,如今也凌乱地掀着,露出底下两人躺过的痕迹,只觉闹心。
他道:“我今晚睡在这儿,把铺褥都换了新的来。”
留音忙起身,她被祁纵吓得六神无主,竟然就这样想去铺被子,还是沈不言扯了她一把,小声道:“先穿好衣服。”
留音身上只穿了中衣和裤子,虽然并不露出什么,但也算是衣冠不整了。
沈不言有些为难,她看向祁纵,祁纵却坐在那儿,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点什么,见她望过来了,反而笑了起来:“你还跪着做什么,好似我会虐待你一般。”
那笑让沈不言看得心惊胆战,忙爬了起来,走到祁纵身边,祁纵只道:“坐。”并无他话。
沈不言战战兢兢地坐了,却摸不透祁纵的想法。
论理让一个卑贱的奴婢睡脏了他的床榻,祁纵确实可以生气,可是他又不发火,只是面色不善地坐着,让沈不言有些猜不透他是不打算计较了还是预备攒着,等合适的时机再一起发作起来。
但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留音虽然只是个仆从,也没多让祁纵看去什么,可祁纵到底是见了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若是祁纵想借机收了留音,似乎也很顺理成章。
《妾情相吾笔趣阁》第3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