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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道士的娃儿,这把唢呐吹得硬是流畅!”一个老头儿竖起了大拇指。
坝上的村民听到高音喇叭传出来的声音,抬头道:“噫!这是……又是那几个娃儿在表演?”
“哪几个娃儿?”有人问。
“咡——,九儿打发那年子,走的时候奏乐那几个娃儿啊!听这声音,肯定是!”
台上的人很满意台下的反应,越吹越有劲。他们仿佛到了八六年那个初夏,配合得越来越默契。秦司虽然看不到观众的表情,但气氛已隐隐能够感受到。他甚至感受到了麦麦得意表演的情绪,也表现得越来越挥洒自如。
最得意的,应该是赵星玲。她笑眯眯地小声跟左右分享:“看到没,最高那个娃儿和最小那个姑娘是我的孙儿孙女,他们的乐器是我们云河教的。”
“哈哈,把你显摆得,尾巴都竖起来了……”同队的一老头笑。
校长在舞台边上看着台上的表演无比欣喜,对音乐老师说:“想不到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人才呢!咋个往几年没出来表演嘞?”
苏老师说:“秦司和水轻尘都是上学期才来我们学校读书的呢!”
“那江雨天和江雨琴两姊妹呢?”
(再说明一下:川南说“姊妹”多不分男女,应该是“子妹”的意思?但是两兄弟并不说成“姊妹”,只有男女和都是女的情况下这么说。)
苏老师摇头:“没听说过会乐器。”
校长惋惜:“差点埋没了啊!我们的工作还是没有做到位,对学生了解的并不清楚。我们农村有这样的艺术人才多不容易!以后要加强一下这方面的工作了。”
苏老师点头。
再看台上四孩子,演奏得喜气洋洋,把操场上的气氛都带起来了,学生们纷纷跟着节奏拍起手来,可算是目前为止最有气氛的节目了。
节目结束,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小王老师满意极了。
“麦麦,麦麦~”回到班级之前,水轻尘小声叫麦麦。麦麦回头来问:“啥子事?”
“不要紧张,加油!”水轻尘给她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麦麦看着他悄悄咪咪的搞笑样子,乐了:“管好你个儿就好了。”
水轻尘嘻嘻一笑:“我不紧张。”
麦麦道:“那我也不紧张。”说完,再不理会水轻尘,坐自己座位上去了。
如果说秦司的表演是激扬潇洒的话,那么水轻尘的演奏就是温雅如风。他表演的曲目是《雨夜花》,水轻峰没有乱说,确实和麦麦的歌名一字之差。
“嗯,好听!音色掌握得不错,节奏拿捏得也好,不急不徐,收尾漂亮!”校长如是评价。很自然的,评委们给出了高分。
许多女生这才真正注意到水轻尘这号人物的出现,眼里出现了不一样的光,是喜爱和崇拜。在学校里,除了名列前茅的成绩外,再没有比来一场有质量的才艺表演更能吸引女生的目光了。
从那天起,学校里,无人不识水轻尘和秦司。
有了优秀节目的加持,其他节目就显得逊色许多,直到麦麦上台。三个老师伴奏,一个弹风琴,一个拉手风琴,一个吹口琴。再加上秦司前奏吹一段,这简直是整场表演最“高端”的配置了。可见小王老师为了学生的表演多么尽心尽力。
麦麦穿着江云芙买的那条裙子,脸上被甘蔗叶割的两道口子让老师抹成了两道红黄色油彩,只见她拿着话筒气定神闲地往前一站,开口唱道:
“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静静地躺在泥土之中。
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
我愿铺起一条五彩的路,让人们去迎接黎明,迎接欢乐……”
不得不说,她太适合唱这首歌了。自信,坚定,乐观,仿佛所有积极的正能量都被她灌注到歌声里,从柳树上的喇叭里飘了出来……
她的歌声,像山泉水叮咚,让人感到幸福和快乐。
第一段结束,中间一段过门。三位老师正弹奏着,一阵笛声加入进来。他们不用抬头就知道,一定是水轻尘。几个老师相视一笑,乐了。大王老师看着人群中金鸡独立的水轻尘望着台上卖力的吹着笛子,在后面的柳树下痛心疾首地大叹:“叛徒!叛徒!”
麦麦见水轻尘站起来伴笛子,唱得更开心了。那音色,简直跟清晨吊脚楼外桢楠树上的画眉鸟儿有得一拼。歌声结束,小王老师带头叫好,三年级的学生纷纷加入一边鼓掌一边高喊:“好!”
只有大王老师依旧在柳树下痛心疾首:“叛徒!叛徒!”
“哈哈哈哈……”旁边的老师笑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提到的《雨夜花》和《雨花石》都是最原始的版本。《雨夜花》是台湾歌曲,后来有改编成粤语歌曲《四季歌》;《雨花石》是电影《红红的雨花石》里的歌曲,是欢快的儿歌,不是现在撕心裂肺那一版。
《余寒时序》第11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