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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轻尘这个状态一直保持到晚自习,看着没什么异常,还吹笛子,还看书写作业,但就是不说话,闷着。下课就把书往头上一盖,趴着睡。江雨天看了他几回,都那个样子。
夏星河也注意到了,隔着过道小声问江雨天:“他怎么啦?失恋了?”
“不要乱说话。”江雨天白她一眼。
夏星河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说:“有没有乱说,你们最清楚。”江雨天皱眉,夏星河双手投降:“当我没说。”语毕,便回头继续做自己的题。
下自习时水轻尘也不喊他,抱着两本书就木桩似地出了教室门。江雨天赶紧收拾书桌,抓了两本书就跟上去。夏星河瞧着,扁了一下嘴,做了个搞笑地表情。
到楼下,江雨天才赶上水轻尘:“至于么?当自己还是三岁小孩呢?要等她来哄你才好?”水轻尘不说话,只管往前走,但也没有要甩掉江雨天的意思。
“她以后肯定跟女生走得多,往后毕业了,工作了,还会交更多的朋友,你管得过来吗?她有她的世界,怎么可能时时陪着你?”江雨天边走边说,水轻尘在听,但并不答话。
“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以后她耍男朋友了,结婚了,你要怎么办?”江雨天说这话,是故意的。他想给水轻尘打个预防针,不然照他这个状态,后面估计能闹得两家鸡犬不宁。
水轻峰在食堂讲的话虽是玩笑,但不全无道理。
果然,水轻尘停了下来,一屁股就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气呼呼地不走了。
“你是气她不跟你打招呼就悄悄跑?”江雨天也坐下,看着球场上的人问。水轻尘没有回答,但眼睛眨了眨,便是了。江雨天继续道:“她这样做确实有欠妥当,我转头说说她,以后有什么事招呼还是要打一声的嘛,不然别说你,我也会担心。”
“但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以后不理你的意思,她是啥子人你还不清楚?既然清楚,为啥子还在这里胡思乱想置气?”
水轻尘依然不吭声,眼睛定定地望着围墙外,远处的几点星火闪闪烁烁。江雨天偏头看他,问:“你说,要是她知道你今天掉眼泪了,她会怎样?”
“不要跟她讲!”水轻尘立马就开口了:“秦司那小子要敢说半句,老子就揍死他!”
“为啥子?”江雨天盯着他问。
水轻尘不语,但心事已经在脸上表露无遗。
“你还晓得她肯定会担心着急的呀?上次你压到手,都把她急成啥子样子了?”江雨天站起来:“回去了,等下锅炉房又抢不到热水了。”
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先走了。
水轻尘在台阶上又坐了一阵,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往男生宿舍方向走。
第二天下午乐队练习时,麦麦又没来。水轻尘倒也没说什么,仍招呼其他成员一起练新排的曲子。只是散的时候,才恶声恶气地叮嘱秦司:“跟她讲,敢把练习停了我到你们教室去拖人!”
第三天下午,麦麦来了。
夏星河背着画板进来时,见到她还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准备脱离组织了呢!”
宁采诗坐在古筝前反复拔弄几个音阶,似乎总是不满意,听到夏星河打趣,抬起头来笑:“她要是脱离组织了,咱们乐队估计也就散了。”
“谁说的?”杨森抱了几本手刻的谱子进来,一人发了一本:“地球没了谁还不转了?她和队长要是撂了,我们继续,我们就让孤梦做队长,多好!”
夏星河靠在钢琴边翻着到手的新谱子看:“我可没得那个时间,现在这样已经是天天打仗的状态,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麦麦却被她画板上没取下来的画吸引了:“夏姐姐,你这画儿也画得太漂亮了!”
是幅国画水彩兰草。跟校庆画展上的那些国画不同,叶子不是水墨色而是油绿的,白色的兰花,叶片和花瓣都细长优美,一只蓝蝴蝶翩翩飞舞。不是工笔,但笔触细腻精致,整个画面给人的感觉是优雅安娴,看着画仿佛能闻到兰花的香味儿,仿佛看到了蝴蝶的翅膀在扑闪。像……
麦麦努力想,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了!像夏星河本人,正如古戏里讲的——蕙质兰心。她用力点点头:“果然是画如其人。星河姐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最厉害的人了!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到底还有什么你不会的嘛!”
麦麦从不吝啬对别人的夸赞,且真心实意。
夏星河听了,笑:“像你这样会说话,我就做不到。”
“哈哈哈……”其他几个一起从外面进来,冯翔走在最前面,水轻尘走在最后面。冯翔道:“你这张嘴拍马屁的功夫确实没几个人能比,”他走过去拍拍麦麦的肩膀:“兄弟~,大有可为啊!”
《余寒时序》第17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