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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荆南车前的两个大灯照在我身上,我被灯光耀得看不见,只能闭着眼睛防止灯光强烈的照射,他今天开来的车是一辆吉普车,车的底盘特别高,我站在车前车灯将我照射得正好。
车子在漆黑的夜里发出鸣叫,我心里微微得意的想,他要是想离开,肯定要从我前面经过,不从我前面经过,这车子肯定走不掉。
正当我这样庆幸想着,他的车忽然快速往后退,一直退到十米以外,车子的车盘打了一个方向,便一下消失在我眼前。
我愣愣的站在冰冷的医院门前,望着那辆早已经冲出去没影的车,愣了许久,半响脑海里才冒出一句,原来车子不走前面,后面也可以离开的。
任何事情都可以有两种选择,比如刚才,他让我发誓,只要我发誓,现在的我已经坐在了他车上,根本不需要站在这冰冷的大街上,身后是鬼屋一样的医院。
反正到时候生出来也不会是他的,也许,是他的更好,可是是他的又能够怎样?难道他还会为了我离婚不成?想到这个念头,我大大打了个冷战。
脑海反反复复是那张年轻又冰冷的脸,我死死抱住乔荆南罩在我身上的衣服,站在那里望着远处路灯下的树影像是鬼爪一样,我蹲在地下,将脸埋在双腿间。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去想鬼这个字眼,可腿就是不敢往前走,总觉得前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等着自己,我闻到乔荆南衣服上有着属于他的气味之后,心里安心了很多,刚在心里数一二三起身,打算走一百米去前面打车的时候,抬起头那一瞬间便看到前方有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正在幽幽的看向我。
我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往后仰,那发着绿光的活物对我凄厉的瞄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过了马路。
我坐在地下许久都没动,感觉脸上湿湿的,伸出手才发现一脸的泪。
身后传来汽车行驶过来的声音,正好停在我身边,是去而复返的乔荆南,他将车副驾驶位置上的门推开,对我说了一句:“上来。”
我蹲在地下,感觉汽车下面有热气传来,一直蹲在那里没有动,乔荆南坐在车上看下车下的我,最终解了安全带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站在我面前,似乎是发现了我脸上不对劲,最终他蹲在我面前,伸出手抹了抹我脸上的眼泪,他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魂,人心才是更可怕的。”
他说完,起身弯腰将我从地下抱了起来,在抱我上车那一刻,又淡淡补了一句:“还有最可怕的是贪欲,永无止境的贪欲,杨卿卿,我现在才明白贪欲原来可以将自己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将我放在副驾驶位置上,为我系好安全带,然后转身绕了一圈来驾驶位置上,车内开足了冷气,乔荆南专心开车。
我还没回过神来,一直到他将我送到乔家的小区楼下,他看着被车灯在黑暗处照出一块空旷的地方,提醒了我一句:“到了。”
我没动,他也没有动。
大约一分钟,乔荆南说:“下车。”
我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想要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可无论怎么解安全带就是不开,他侧过身伸出手在我身侧按了一个东西,安全带便开了,我一言不发从车上爬了下来。
在车门即将要关上那一刻,他说了一句话:“当我看到你拥抱别的男人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嫉妒,尽管他是你名义上的丈夫,我的侄子,杨卿卿,这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在生意场上我讲究的向来是利益至上,处理事情第一时间便是掌控全局,从来没有过失控与失算过,对于你,我的理智和自控力似乎超出了我所控制的范围,我感觉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这一次,我没有掌控到全局,一开始注定就输了。”他嘲笑了一声说:“为了防止这个弱点扩大,我只有趁它还没有扩散之前,第一时间便将它掐掉,很感谢你,将我推开,阻止了正在失控的自己。”
他说完,对着背对着他的我说了一句:“晚安。”
我身体像是出了故障,在他说完这段话的时候,竟然还转身去看他,他脸上又带起了完美无缺的伪装,他看我的眼神变化为完全陌生的样子。
083。摇钱树
以前或许还可以时常听见乔荆南的消息,虽然没有怎么见面,只要是关于半点谈论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坐在那里沉默着,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听得津津有味。
而自从那天他对我说了一番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乔家,甚至连婆婆他们都很少谈论他,他们都在为蕊蕊的自杀忙得四脚朝天。
有时候为了想知道他最近的境况,自己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书店到处找关于乔荆南的报道,甚至连向来不买财经报道的自己都接二连三买了十几本
然后拿着那些书一本一本去翻,想要在里面找到他的蛛丝马迹,可是都没有,他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原来一个人刻意从另一个的生命中消失,可以做到像现在这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对方生命一样。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似乎真的没有关系了,他也终于对我失去了兴趣。
明明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可莫名心慌想哭,甚至有时候会大发脾气,发完后,又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特别焦躁
而医院的蕊蕊被抢救过来后,精神有些失常,只要乔金平离开她半步,她就会抓狂甚至尖叫,乔金平在医院不吃不喝照顾她,连公司都没有去了,婆婆对于这样的状况每天愁眉深锁。
蕊蕊是她的外甥女,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从小就是当亲生的在养,怎么说她现在变成这样她乔家需要负起一半的责任,
对于乔金平和蕊蕊这种微妙异样的状态,她虽然不说,显然也并不希望乔金平在医院守着蕊蕊。
家里只有我妈在照顾我,她看到这样一个状况,当场就在家里找婆婆大吵大闹,质问他们到底谁是妻子谁是表姐,婆婆和公公都很难堪,和我妈说乔金平和蕊蕊打小感情深厚,她生病了,乔金平去医院照看也是正常的。
我妈冷笑说:“正常?在医院连睡个觉都要死死握住表弟的手这也是正常?”
婆婆被噎的没说话,还是公公出来打圆场,我妈什么都不管,在那里闹着说:“谁不知道那死了老公的寡妇对乔金平存的什么心思,既然你们不怕,我们还怕什么,我这就带着卿卿去医院把这个孩子给流掉,我看这件事情暴露出来,你们乔家人的脸面往哪里丢。”
婆婆一听,一下就慌了神,生怕我妈真在外面把这件事情去捅破,当即便对我妈好话说尽,可我妈就是不听,转身便要从楼上上来带我去医院流产,婆婆看到了立马拖住我妈,她说:“亲家母,我听说你们家今年庄稼收成不是很好,日子也过得十分困难,既然卿卿嫁到我们家,他的娘家便是我们金平的家,您千万别冲动,您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们说,我们能够帮到的就一定帮。”
《卿卿如吾 旧月安好》第10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