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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方知可没空去管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少年情怀,在走廊上枯坐了一会儿,贺翔青终于带着葡萄糖和烟回来了。简方知先是把葡萄糖接过来,直接撕开封口,对着自己就是一阵猛灌,两瓶葡萄糖下去,终于感觉到自己身上恢复了一阵力气,简方知给贺翔青丢下一句“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拿着烟到了走廊尽头抽烟去了。
等到他两包烟抽完,天蒙蒙亮的时候,急救室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病人出来了。”
简方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医生看到他,说道,“还没有脱离危险,看她能不能醒过来了,不过你们可以稍微放点儿心了。”医生这么说,简方知感觉一直被不知名的大手拽着的心口猛地一松,一直绷紧的身体突然松弛下来,晕眩几乎就在同时一起涌上来。他连忙扶住墙壁,才让自己没有栽倒。医生续道,“可以去看看她。”
简方知点了点头,按了电梯跟着医生一起到了病房。易西辞还没有醒来,一张脸苍白几乎要和身下的白床单融为一体。她鼻子上还挂着氧气管,简方知走进去,伸手想碰她,却又害怕自己的手上有细菌,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最后只是轻轻握住了她在外面的手。
还好,虽然冰冷,但已经有了脉搏,还好。
这是简方知晕倒之前,最后一个念头。
☆、41|第二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简方知紧张了一晚上,整个人彻底松下来的时候,之前被强自压下来的东西触底反弹,立刻将他打了个晕头转向。易西辞的病床旁边多加了一张床,简方知就在那上面躺着输液。他感觉自己晕了很久,其实睁开眼镜才发现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之后他虽然依然很疲倦,却不敢放任自己继续晕下去,因为这里易西辞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他要是先倒下了,万一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人,那就麻烦了。
简方知硬是凭着这一腔意志力,撑着自己没有倒下,陪着易西辞一起度过了危险期。经过了才开始那一段艰难的时间,后面就容易多了,第二天贺翔青那边瞒不住了,简方知就让简了了过来医院,她这些年被简方知吓惯了,看到她哥整个人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只是输了个液,整个人都放心下来不少。
易西辞被绑架的事情,简方知没有跟简了了说,一来是跟她说了也没用,白让她担惊受怕,二来是这事情他暂时不想张扬,简了了又是个心思单纯的,让她知道了不好。
早上的时候,易西辞隐约醒过来一次,不过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又昏迷过去了这一昏,就直接到了第二天下午,简方知在她病床前正在把易西辞单位要过来看她的同事领导推掉,一转头,就看见她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愣了一下,床上的易西辞眼睛木木的,好像不会转了一样。他连忙走过去,低声问她,“把你吵醒了吗?”语气平常得,好像易西辞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道,而是她睡了个午觉,这才刚刚睡醒。
她眼中有泪要掉下来,伸出一只没有被扎针的手环住简方知的脖子,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下巴上面。
简方知也伸出手来松松地环住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了,没事了。”他也该庆幸,易西辞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能醒来,他也还有抱她的机会。
“你想不想吃东西?”简方知轻声问道,易西辞昏睡了这么多天,全靠点滴维持着生命。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好,那等下想吃的时候跟我说。”现在的简方知温柔得简直可以滴出水来,跟以前那个暴戾的形象,完全不同。他按下了床头的铃,片刻之后医生就带着护士过来了,检查了一番易西辞的身体状况,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又带着人离开了。
简方知拿杯子过去给她接了杯水,帮她把床升起来,扶着她把那一杯水喝完,把她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那天晚上绑架你的那群绑匪,全部都被抓到了。据说是因为你撞破了他们有次行动,他们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报复,是吧?”
“什么都交代了,不过警察那边可能等下还要过来给你录口供。”他眉间浮上一丝戾气,“这些天我也找了律师,你好好想想,那天他们除了绑架,还做了什么。”这已经是丝毫不给人机会了。
说完简方知看向易西辞的时候眉间又浮上了淡淡柔色,“不过也不急,等你精神好点儿再说也不迟。”
那群人说得不错,的确是因为易西辞撞破了他们有次行动。她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那条小路上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冲上来对她喊道,“西辞,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大喊大叫还不算,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还死死包住她的大腿,不让她动。
任何人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肯定会下意识地想要答应。易西辞虽然赶紧停住了,没让自己答应出声,但那一瞬间的怔忪已经给了对方机会。那个男人就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离开。那个男人她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但是一瞬间,易西辞根本想不到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也失了先机。
她想要挣开那个男人的手臂,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弄不动。那个男人又大声喊道,“西辞,你别离开我啊,我马上就回去离婚了,我为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可不能再离开我啊。”
原本路上有怀疑的,想过来帮忙的,听见这句话立刻停下了脚步,看向易西辞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鄙夷。三言两语就把她说成了一个破坏人家家庭婚姻的小三,这种套路,易西辞太熟悉了。她也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这明明就是那次她在公交车上解救那个女大学生时,冒充人家舅舅的那个人。现在他不是人家舅舅了,改成她情人了。
易西辞知道跟这些人说不清,拖下去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这小路人不多,他们都在看热闹,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易西辞飞快地思考了一下,干脆放开嗓子,一边大吼,一边坐下来,努力把自己的身体往旁边的水管移,“非礼啊——有人非礼——你放开我——打人啊——”
可是她的呼喊声没能持续太久,那个男人的声音比她更大,迅速地盖过了她的声音,“西辞,你不要不要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你不要再生气了,我真的错了,我立刻回去跟我老婆离婚,你千万不要不要我啊——”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了。
易西辞以前写过好几例这种情况的新闻,也教了大众许多这方面的知识,然而真的等到她遇到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别的不说,单是男女的力量悬殊就已经够她束手无策的了。
《此地空余黄鹤楼》第6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