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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就是没拦着她们,所以要被打发,陆氏露出一丝冷笑道:“槿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母亲来你这里,还需要人通传?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难不成你还要将我拒之门外吗?”
白木槿捧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才悠悠地道:“哪里,母亲这就冤枉我了,我的意思是那婆子玩忽职守,连母亲到来也不说一声,我也没能去迎一下,可不是失礼了,恐怕妹妹又该给我添上一点儿不孝之罪,如此奴才,不打发了,留着有什么用?”
陆氏和白云兮没想到经过刚才的事情,白木槿竟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仿佛根本就不把棠梨苑的屈辱放在心上。
陆氏不得不重新审视白木槿,看看她究竟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不在意。可是看来看去,却完全看不出白木槿的真正心思。
“母亲来可不是和你讨论那守门的婆子的,是要来替你父亲催你赶紧去楚郡王府,在太后问罪的旨意还没到达之前,先去楚郡王府请罪,以示诚意!”陆氏脸上挂着怜悯,眼里却带着讽刺。
白木槿为难地看了一下陆氏,道:“既然父亲要显示诚意,怎么不陪女儿一起去呢?不知道我单独去请罪,会不会分量轻了一些,所以正和表哥表姐商量此事呢!”
陆氏没想到白木槿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要白世祖陪她一起去楚郡王府,也不能说她的担忧有错,可是白世祖毕竟是国公爷,要亲自登门致歉,这对宁国公府来说可是大大落了面子。
而且陆氏也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即便对方是楚郡王,她心里也别扭。便不赞同地道:“槿儿,这事儿可不妥,你父亲毕竟是国公爷,要去给人道歉,你让国公府的颜面何存?”
“母亲这话就错了,难道女儿去国公府的颜面就能保存多少?女儿可是国公府嫡长女,出门就代表着国公爷的脸儿,既然父亲都让我去请罪了,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些虚名了!”白木槿说的诚恳,可是听在陆氏耳里却有着无尽的讽刺。
白世祖想当表子,还想立牌坊。以为派个女儿出门丢脸,丢的就不是国公府的脸吗?真是愚蠢又可怜的男人!
陆氏被堵得哑口无言,白云兮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道:“姐姐,这如何能一样,你怎么说也是个女儿家,哪里就能代表整个国公府了,祸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怎么能要求父亲帮你善后呢?”
白木槿拿凉飕飕的眼神看了一下白云兮,让她说完话就紧张地低下了头,陆氏也觉得自己女儿说的有理,赶紧附和道:“兮儿说的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总不能要求你父亲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无论女儿做什么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与父亲,与整个国公府并无干系,那我倒要问问母亲,我究竟还是不是国公府的人,又是不是父亲的亲女儿?”白木槿的声音放高,让这句话真真切切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陆氏哼了一下,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却故作难过地道:“槿儿,话不要说的如此难听,为人子女,最重要的就是孝顺,你怎么能对你父亲心怀怨恨呢,这可要不得啊!”
章节目录第178章我姓白布姓陆
“母亲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我何曾心怀怨恨了,不过是要问问清楚,若荣辱只关系我白木槿一人,我可不怕楚郡王府,更不怕太后,我只有这一条命,早也说过,他凤子涵敢辱我清名,我便血溅楚郡王府,也要还己一个公道!”
陆氏被白木槿眼里突然迸发的狠意给唬住了,她真切的看到白木槿的求死之心,那绝不是随便说说的话。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发憷,人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呢?
话还未说完,白世祖就愤然而入,看来他在外面已经待了一会儿了,怕是刚刚就和陆氏一起来的,只是当时没进来罢了。
“你这不肖女,你说的叫什么话?你以为这件事儿若不是牵连我们整个国公府,我愿意管你死活,你若真死了倒也清静,省得再拖累别人!”
白世祖如今看到白木槿就想到陆婉琴死前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发凉,总觉得白木槿那幽幽的眸子里,总隐藏着一股让他也胆怯的东西。
这种认知对一个男人,一个父亲而言,无疑是极伤自尊的,更何况一直心有暗鬼的白世祖。
陆青云总算明白陆菲媛为何会气得哭成那样,白世祖现在的表现哪里像个父亲,白木槿在他眼里恐怕连伺候他的丫头都不如吧?
可是他却看到白木槿嘴角微微露笑,虽然是清浅到几乎看不出来,但他知道她在笑。白木槿对白世祖微微欠身,道:“父亲教训的是,我绝不会拖累任何人,现在就将这条命交代给楚郡王府吧,如此父亲可放心了?”
“你……你敢威胁我?我是你的父亲!”白世祖气的胸口起伏连绵,太阳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白木槿微微摇头,十分平静地回道:“我没有威胁父亲,我是要维护一个世家贵女的尊严,维护白家的尊严,但父亲怕得罪楚郡王府,得罪太后,我也不怪父亲。所以为了全自己的气节,只能一死以谢。女儿的命是父亲给的,为了白家,献出去又何妨?”
白世祖看着白木槿,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他好像听不懂白木槿的话一样,问道:“你到底是要闹什么?不过让你去道个歉而已!”
“父亲,您从未考虑过,那凤家兄妹说出那番话对我是什么影响吧?若我去认错,去请罪,那就是承认了我是凶悍无德,行为不检,不知廉耻的人,这一连串的罪名就要坐实了,我往后还如何存活在人世,难道要我躲在家里,从此再不见人?我不能没有尊严的活,也不能连累父亲和祖母,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白木槿就跪拜在地,对着白世祖磕了三个响头,接着道:“女儿在此拜别父亲,此生父女缘分已尽,也不说什么来世再做父女的话,想必父亲也不希望再有我这样一个女儿,只求父亲能够看在我和死去母亲的份儿上,善待辰儿,保他平安成人就是!”
白世祖惊得后退了两步,看着一心赴死的白木槿,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因为怕得罪权贵,所以要送自己的女儿去死吗?
陆青云俯身拱手对白世祖道:“姑丈,看来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虽然侄儿也不忍看表妹去死,但是相比于尊严和气节,生命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我知道姑丈也心疼自己的女儿,但为了国公府的尊严,槿儿只有去死才行!”
陆青云说的十分平静,仿佛并不把白木槿的生死看在眼里,因为他知道,白木槿这样做,就是要最后逼一次白世祖,看他究竟还有没有一丝身为人父的觉悟。
若白世祖还觉得白木槿是他的女儿,肯定不会放任白木槿一个人去楚郡王府,白世祖出面,去了楚郡王府,自然就会明白,此事绝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怕,楚郡王不敢不道歉。
《嫡女要狠 云霄》第23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