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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凝受不了了,烦躁地抱怨道:“刚才是你先亲我的,弄成这样,你得负责吧?”面对覃晓峰诧异的表情,他气道,“不就撸了一下吗?我们为什么要这样?都三十了,又不是初中生!我不管,你得负责!再这么不尴不尬的,分手算了!”他是太着急了,一不留神说得太多,最后一句脱口而出以后,自己先吓了一跳,忙低头不敢看覃晓峰的眼睛。
他的气急败坏让覃晓峰哑口无言,半晌,他无奈地说:“最开始,不是你先吗?”
听罢,冯子凝瞪圆了眼睛,嚷道:“所以你现在想怎么样?吵架吗?”
“小凝。”覃晓峰皱眉。
冯子凝丢下餐叉,抱起双臂,一门心思发脾气。
覃晓峰望了他片刻,愀然道:“我不想和你分开,你想吗?”
冯子凝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听得他心里泛酸,很是委屈,嘟哝道:“不想。可是——”话还没说完,他看见覃晓峰起身,一时愣得忘了继续说。
战战兢兢的,冯子凝关注着覃晓峰的动向,眼看他走到自己的身后,冯子凝谨慎地回头。
“我抱一抱你。”覃晓峰说着,弯下腰,从后面抱住了冯子凝。
他的怀抱很暖和,又不像刚才在床上时那么热,冯子凝怔了怔,随即感觉覃晓峰往他的耳朵上亲了亲,亲得他的耳朵红了。
紧接着,让冯子凝耳朵上的温度持续上升的事情发生了。覃晓峰往他的后颈亲,又解开他的两颗纽扣,亲到肩膀和锁骨,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到胸口的乳尖上。
冯子凝的心跳速度急速上升,却动也不敢动,未等覃晓峰的手再继续往他的身上抚摸,他生怕再烧起来,忙道:“别!”
覃晓峰的手应声停了,慢慢地从衣服里退出来,妥帖地理了理他的衣襟,重新环抱他。
“你干什么?”冯子凝既紧张又别扭,咕哝道,“抱就抱了,还动手动脚。”
“负责。”覃晓峰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我在负责。”
冯子凝听得心里咯噔了一声。他迟疑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怕吗?我是说,嗯……反正,我原来是直的,所以真的怕死了……”
覃晓峰被他问得一怔,说:“怕。”
冯子凝心惊得回头。
“可是,小凝——”趁他回头,覃晓峰亲了亲他,声音有些沙哑,“小凝,你知道吗?我一想到你想和我在一起,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是暖的。它暖得发热,让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满足你,这样才能满足我自己。自从那次我发现你偷亲我以后,我有好几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要怎么维持我们的关系,可是你知道,所以我们才慢慢走到这里。我负责,只要你说,你想要什么。”
还没来得及听完,冯子凝的喉咙已经哽住,他呆呆地看着前方,身子有些发凉。但是他很快地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此刻在覃晓峰的怀抱里,心头又变得火热。他想,虽然他们都得在转换的关系里慢慢地适应,但他无疑是想和覃晓峰在一起的,而且非常非常想。既然如此,便不应该有其他的迟疑了,毕竟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且不可逆的。
冯子凝抬头,面对覃晓峰温和、柔软的目光,心里仍有些许不适应。他腼腆地笑了笑,说:“那你亲亲我吧,要舌头钻进嘴巴里那种。”
覃晓峰听罢面上略过一丝绯红,他淡淡一笑,俯身吻到他的唇上。
餐椅的扶手上没有海绵,冯子凝的身子往下陷,背上硌了一下,可在舌尖相碰时难为情地笑起来。
第二章
周末的地铁人头攒动,呼啸而过的冷风没有减轻站内的嘈杂,虽然是休息的日子,但每一个行人依然神色匆匆,仿佛逛街和约会也是一场忙碌的盛会。
冯子凝好不容易挤进电梯里,在门边站着。他的身边是一对紧紧依偎着彼此的情侣,女方的双手环抱着男方的腰,脸颊贴在对方的胸膛。冯子凝望着车厢外的广告发呆,无意间在窗玻璃里瞧见那姑娘似乎正偷偷地打量他,他惊讶地斜眼一看,她立即将目光移开,更亲密地依进男友的怀里,并抬头开始了交谈。
很快,地铁抵达了冯子凝的目的地,迎着不断往里挤的乘客,他挤出了电梯。
经过一整晚的时间,停在地铁口附近的自行车上积了些灰尘,冯子凝用手套将座位上灰拍干净,裹好围巾,戴上手套,骑车往研究院去。
想到早晨与覃晓峰说好的事,冯子凝十分安心,安心之余又有一些忐忑和期待。不知道为什么,冯子凝预感更亲密的事情很快便会在他和覃晓峰之间发生了,这令他难免紧张。他很后悔回国以后几乎没有锻炼过身体,体重虽然控制得住,但是身子或许没有以前结实,皮肤可能也没有以前有弹性了。
不知道能不能在初夜发生前先把身体锻炼锻炼?反正,自从冯子凝确认性向改变以后,他对初夜一直不抱任何期待和幻想,他甚至以一种壮烈的决心对待它的不可避免。可是,既然那在以后绝不可能成为什么美好的记忆,冯子凝心想,当然不能让它变得更糟糕。
疼是疼了,起码得疼得漂漂亮亮吧?况且,覃晓峰本是直男,喜欢他完全是一个意外——正如覃晓峰自己所说的,要不是冯子凝先喜欢他,希望跨过界限,他估计永远不可能弯——如果他再不表现出一些致命的诱惑力和吸引力,那么初夜恐怕只能变成一项必须完成的、枯燥且疼痛的任务了。
冯子凝总归希望它能变得旖旎一些,如果疼痛不可避免,那么是凄美而不是凄惨。
想到此处,冯子凝更觉自己大义凛然,不得不深深地佩服自己。
接下来要怎么做?冯子凝腹诽:覃晓峰真是够过分。他的话听起来十分动听,冯子凝当时被他迷住了,事后想一想,什么“你想要什么,我负责”,这不正是一种推卸责任的态度吗?言外之意,不外乎是“你决定就好,我都随你”,什么都丢给他来考虑,实在过分。
冯子凝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掉进坑了,不满地哼哼了两声,靠在电脑椅上,拿出手机想给覃晓峰发信息,揭穿他的虚伪。可是想到覃晓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冯子凝又不忍心现在就提醒他。
按照王陈君以前的表述,冯子凝琢磨着自己这边出柜应该不会有什么阻碍,但是覃晓峰那边可难说。覃晓峰又是一个一旦有烦恼、有麻烦,若是不解决就会一直惦记在心里的人,冯子凝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考虑了向家人出柜,只愿暂时还没有,因为他还想和覃晓峰这么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地相处一段时间。毕竟,他们才刚刚交往不久,冯子凝希望在暴风雨来临以前,先把他们的根基打牢靠,这样才能不惧风雨。
冯子凝决定先考虑锻炼身体,他通过手机里的生活软件在附近找了一家羽毛球馆,办好一张会员卡,把手机放回兜里。
《我之毒药彼之甘饴》第9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