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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江雪亭亭地立着,含糊地回答:“我不知道。”
“就在她的身上,芮神,快找!”庄亚宁在身后不客气地说,“看她的裙子这么蓬,一定在裙子底下。”
芮忱也猜是如此,面对着面上透着桃红的姑娘,他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我碰一下,就一下。”他小心心翼翼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裙子,又抓了抓脸颊,“两下吧。”
曹江雪垂放在裙裾上的右手轻轻地动了一下,应说:“行。”
看见她的手从裙子上晃过,芮忱顿时松了一口气,他鼓起勇气伸出手去,往她刚才碰过的地方小心地往内拍了拍。裙子很蓬,但芮忱惊喜地发现自己拍到了藏在里面的鞋,立即说:“在她的裙子里,这边。”
“找到了、找到了!”赵铨他们直拍胸脯,连忙往曹江雪的手里塞红包,还开玩笑说,“再不够诚意,得用手机发了!”
曹江雪本没有收这么多红包的意思,满手的红包令她哭笑不得。她把红包交给一旁的孩子们,背过身去迅速地取下系在腿上的婚鞋,递给新郎:“喏,好好对她。”
“谢了。”黄重阳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急急忙忙地给新郎穿好婚鞋,众人又热热闹闹地前往客厅,要给新娘的父母敬茶道别。
这是芮忱第一次参加接亲,没想到前有芥末牙膏伺候,后有曾经单恋自己的女生阻拦,总算看见新娘的父母坐在沙发上,对跪在面前的一对子女谆谆教诲。新娘在父母的劝导下激动得热泪盈眶,连新郎的表情也变得珍重和深沉。
敬茶过后,早已准备好的红枣莲子汤盛在一只只小碗里,由伴娘团和新娘家的女长辈分发给前来的宾客。屋子里十分拥挤,稍一转身便可能撞到正在喝甜汤的人。暂时无事可做的芮忱四处寻找着齐骧的身影,走出屋外看见他竟然躲在上一层楼的楼梯间里。芮忱入内向庄亚宁关照了两句,折回来找齐骧,端着甜汤上前问道:“你在干什么?”
正在听歌的齐骧吓了一跳,摘下耳机说:“你忙完了?”
“暂时没事了,等会儿和车队一起出去转一圈,去往新郎的家里。你和我们一起过去吗?”芮忱递给他甜汤,“没喝?讨个彩头。”
齐骧捧过甜汤,哂笑说:“我讨彩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伴娘。”
“这跟你是不是伴娘有什么关系?”芮忱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见他低头喝甜汤,忽然忍不住往他长长的睫毛上亲了一下。
齐骧的手抖了一下,险些将甜汤洒出来。他定定地看着芮忱,阴阳怪气地问:“你其实蛮想掀她的裙子吧?”
“我没有。”芮忱的目光在齐骧的脸上扫了两遍,准确地吻上他的嘴唇,轻轻地舔弄、细细地吮吸。齐骧将甜汤放在扶手上,手肘不小心碰了一下,便碰洒了一地。
他不禁扶住芮忱的手臂,牙齿不小心碰到了牙齿,他听见芮忱轻声笑说:“那个还真是你的唇印。”
闻言,齐骧的心中一动,忍不住将舌尖探进了他的口腔里。芮忱将他勾进来,滑溜溜地在嘴里纠缠,想轻轻地咬一口,又舍不得咬下去。
“嗯……”他们贴得太近,齐骧连启齿也难以吐出字句,轻微地哼声问,“怎么不是‘性冷淡’了?”
芮忱也不知道,他想,口红留在齐骧的嘴唇上是什么模样?他擦得太干净、太早了。摩挲着他发热的耳朵,芮忱在细微的水声中回答说:“不敢冷淡了。”
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想必是新人要离开了。齐骧眷恋着这个亲吻,心想这为什么不是他们的婚礼?身穿礼服的芮忱亲吻着他,夺目得让齐骧没有办法不动情。如果他看到自己涂口红的模样,会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你们得走了……”说着话,齐骧急切地拥紧芮忱,深深地往他的嘴里挑弄。
芮忱哼着答应,喘息道:“不急,时间在我的手里。”
前一晚为了照顾喝醉的齐骧,芮忱直到半夜才入睡,沿着江畔驰骋的车队虽然风光,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芮忱仍忍不住昏昏欲睡。车里播放着与婚礼有关的音乐,多是温馨幸福的曲调,更滋生了芮忱的睡意。
在他即将失态地睡着时,科室里值班的护士突然给他打了他一通电话。芮忱在一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根据护士汇报的情况安排病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说:“要是稳定下来了,明天让魏医生看一看,他明天值班。如果病情还没有得到改善,直接找魏医生。这个病人的情况我和他讨论过,他有所了解。”
护士在电话里诺诺应着,挂断电话前向他问了一声新年好。芮忱感激她驱散了他的瞌睡虫,笑答:“你也是,新年好。”
聊天群组里的成员们往群内发了许多接亲和迎亲的照片、视频,朋友圈更是刷出了许多新婚的祝福。芮忱翻到了那张他在伴娘身上找婚鞋的照片,有人在评论里说,这真是史上最羞涩的伴郎。坐在后座的新娘也看见了这张图片,笑着把这条评论读出来,新郎叫苦不迭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们,从上学那会儿就这样!”
“哎,其实他们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我内心是拒绝的!”新娘装模作样地说,“万一冲上来的不是芮忱而是别人怎么办?我们小雪不就惨了?而且,齐骧还在呢!——芮忱,齐骧他没生气吧?他怎么没跟我们一起游车河?真生气了?”
芮忱转过头,先看见了曹江雪沉静的眼睛。他尴尬地笑说:“没有,他没事儿。昨晚他喝多了,今天没什么精神,这会儿回去休息了。”
“你们昨晚喝到几点?”简婕质问起新婚丈夫,“让你们别喝太晚,果然没听吧?难怪今早订的蛋糕都送上门了,你还在床上躺着!喝那么多能有什么好处啦?”
黄重阳哎哎应着,和和气气地说:“大家开门嘛!毕业二十年了,很多人是这次我们结婚才又见上面呢!”
简婕盯着他看了半晌,气便消了,高高兴兴地说:“确实是!这次是我们毕业以后聚的最齐的一次了,真好!”
真好。芮忱想,最好的莫过于多么多年以后,再见面的他们依然像当年那样充满热情,在这个不知下一次重逢是何时、不知是否会有下一次重逢的时候。
游了车河、拍了外景,距离晚宴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新人回到新居休息,剩下的人则各自回家或回酒店里休息。芮忱本来想送曹江雪回她下榻的酒店,没想到她却说有别的事,得到晚宴现场去一趟,暂时不回去,看得芮忱不明所以。
想着再相处下去也是徒增尴尬,芮忱不论她这是否是客气,就在路上和她道别了。
他回到酒店,惊讶地发现齐骧不在房间里,屋里的一切看起来像是齐骧回来过,想着却不知去了哪儿。芮忱奇怪极了,坐在床上给他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齐骧才接听。
《茼蒿的功效与作用及营养价值》第12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