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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疏离让他如坐针毡,也许是他错了,以为她一直笑眯眯地答应别人的要求就是单纯到愚蠢,也许是她一直在笑让他忘了她也会哭。
“那我,先回去了。”沐阳推门走出余情未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那张纸上承载了他所有的爱情,他用他的爱情去赌自己的明天,他以为他可以两全,市长女婿,他的未来可以不可限量,却忘了那个趴在办公桌上叫他学长,傻乎乎地啃粽子皮说这个包子有点硬的女孩子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是不是我们一点一点地长大,逐渐把很多重要的东西遗失在身后,是不是成长永远就像剥洋葱,剥到最后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逐渐长大逐渐成熟,我们衣着光鲜地匆匆忙忙路过一个橱窗偶然地一暼,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我们以为被时间打磨的光鲜亮丽却忘了那些温暖的棱角。
从入学第一天的迎新晚会到现在,她从他手下的干事到他的副部长,直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学生会副主席,她曾经以为这种亦师亦友就是爱情,却没想到一贯骄傲的学长也会在现实面前低下高贵的头,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所有温柔是作为跳板的酬资。
程果胸口有些闷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也许是还没来得及全力以赴这段感情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她不觉得有多悲伤,只是可惜了安奈这条裙子和自己一个小时的呼吸不畅了,只是目的刚一达到自己就被抛弃在午夜的火锅店,有些没面子。
走出余情未了的时候,程果习惯性地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十五分已经过了门禁时间,站在路边拦了几辆出租车司机都是一听到到东门就直接开走,C市的出租车拒载率倒是甩GDP排名几条街。
提着高跟鞋扶着路边的一棵法国梧桐,程果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东门附近一直不太安全但愿今晚没什么事,刚刚祈祷完毕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程果简直是服了自己的乌鸦嘴了。
“老子就喜欢看小姑娘在老子身下哭,让你们大学生瞧不起老子们。”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拿着啤酒瓶骂骂咧咧笑得一脸猥琐一点点向程果接近。
程果长呼一口气,看来,成绩一向不好的自己终于可以保研了。
手背在身后迅速地拨着程勋的号码,程果一点一点往后退给自己争取时间,不知为什么却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就发生过的戏码,程果暗咒了一声“**”,想太多了,尼玛这不就是偶像剧里最经常有的戏码吗?
“你怎么不喊救命?”徐慕斯一记勾拳解决一个,同时一个旋踢踹翻一个拿着啤酒瓶往自己头上砸的男人,一脚踩在脚下不停求饶的男人胸口朝程果扬扬下巴,“胖妞,你没事吧?”说话的当口左右两侧冲过来的两个小混混,徐慕斯抓住两个小混混的头“嘭”来了一个完美的撞击,两人被对方撞得七晕八素,徐慕斯毫不懈怠地继续耍帅,动作干净利落。
程果看到事情的转机松开了伸进包里握着水果刀的手,靠在梧桐树上看热闹,“蛋糕,加油!”
徐慕斯挑挑嘴角抬起右手作出拳动作,同时左脚向前半步左手从腰部迅速向斜上出拳打中对方的头,迅速用右脚猛踢小混混的左小腿,同时右手从腰际滑向自己的左边,用手臂向外打击对方头部,向自己的身体右侧打击,左手抓住头发把他按倒,右手向下直拳砸过去,不超过3秒的时间解决一个。
“徐慕斯,打不过了说一声我好跑啊。”听到程果的话,徐慕斯有一瞬间的恍神,一记手刀劈倒最后一个冲上来的人完美解决战斗。
拍拍手回过头的时候,那棵梧桐树笼罩在夜色里,程果已经跑得没影了,徐慕斯有些失落地笑笑,靠在程果刚才靠的地方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指间的香烟,火苗跳跃着照得一张俊脸有些不真实。
程果拿着矿泉水跑过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徐慕斯有些颓废地靠在树上,指间明灭的火星有一丝寂寥的味道,蓝色的颀长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影子一直延伸到自己脚下。
一起走到东门的时候,程果靠在已经锁上的大门上用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徐慕斯,“我们回不去了。”
“走吧,哥收留你。”徐慕斯轻佻地揽过程果的肩膀,动作娴熟而自然。
西大校园笼罩在浓黑的夜色里,而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程果仰起脸看从一座高楼上空腾空而起绽放在夜幕下的绚烂烟火,眸子里是烟火的色彩只是低下头的一瞬间,嘴角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
我们,回不去了。
6、教官,不可以
把手心里的黑色洗发露揉开打在长发上,程果坐在大理石浴缸里揉着头发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时候,徐慕斯这货居然会好心收留她一夜,程果环顾浴室四周,天花板上的吊灯是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大橘子,橘色的灯光从那个缺口暖暖地洒下,整个浴室沐浴在橘色的温暖灯光里。
空气里弥漫着男士洗发露清爽的薄荷香,程果拿过白色的浴巾把自己裹进去走到门口把磨砂玻璃门推开一道小小的缝,徐慕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五指飞快地敲着膝盖上的银色笔记本,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的敲打,米色棉质家居服显得头锁骨愈发白皙,屏幕的荧光映着他的凤眸,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上还挂着水珠。
这个房间是她来过无数次的,这个男人也是她最熟悉的,甚至重逢,甚至四年的时间都没有冲淡她对他的那么不成熟的感情,这么久以来她其实是总觉得分手也只在他们之间画了一个逗号,所以程果一直站在原地不敢迈出一步,只是鸵鸟程果无论怎么绞尽脑汁地回忆,都想不起来他们分手的原因。
而那个原因她完全不敢触碰,好像碰了之后他们之间就是真正画下句点的时候。
程果小心翼翼地把手按在开关上正准备关灯,一眼瞥到地上延伸到门口的红色点点,解开浴袍果然……
尼玛自己不争气就罢了,连亲戚也这么不争气,早不来晚不来在这个时候来,程果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无语问苍天,拿一个杯子接满水程果一点一点往地上倒试图稀释自己的耻辱,不一会儿就在浴室给徐慕斯画了一幅地图。
“程果,你该不会是昏倒在里面了吧?”听到徐慕斯的话,程果加快脚上的动作,无奈地上水越来越多自己的灰色脚印把纯白色地板点缀得更加不堪入目,某做了亏心事的同学关了灯直接走出去,俗话总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逢,俗话还说,今日不宜出行,而程果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俗话是正确的。
趿拉着湿乎乎的鞋从浴室里走出来,程果一手拿着干发毛巾在自己头上胡乱揉着站在一副画前面欣赏,画面里女孩子的脸被一大束白玫瑰遮挡住,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女孩子微微点着脚尖,背景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白玫瑰的花语是,只有你足以与我相配。”程果摊摊手,曾经的自己还真是自恋啊。
《教官不可以军旅》第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