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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指着肌,裴焱反手握住,笑回:“路上买,去京城亦买。”
胡绥绥以纤指掠皒,又道:“绥绥也没有带银子。”
裴焱继续笑回:“我有,都与你。”
……
到了京城,裴焱自是忙个不停,几无宁刻,白天进宫面圣,相次晚间才归,常常是面带愁容归来,归来不到半刻,身上的灰尘还没扫去,便有小奚奴拱伺于门外,不是这个京中好友在家中设饮邀他去小酌一杯,就是那个京中旧识折柬相邀他去听曲赏舞。
好友旧识嗜风流,胡绥绥心恒怏怏,偷偷醋,她相信器宇纯粹的裴焱在其它柔曼当前,不会有所动摇。
邀裴焱的同时,亦邀了胡绥绥。
“我才不去呢,我也有好友。”胡绥绥数四摇腕拒绝。
胡绥绥初来京城,怎会有好友?裴焱心颇疑讶,当是她寻的借口,想问她为何不去,话到嘴角边,突然有了想法。
胡绥绥不一块前往,酒未及酣,或是酒甫行时,裴焱托言胡绥绥在等他归,先走一步。
这日裴焱赏完一支舞,便装有三分醉,手撑着地起身:“予昨被酒,惹妻不悦,今日要早归。”
不管旁人如何相劝,他都是温颜以却之,然后转个身脚略斜地走出众人的视线里,直搭直回馆驿去了。
及馆驿,还未进门,裴焱便听到狐狸的叫声,竖耳分辨,不止一只,正要举步入门,却撇见有若只白物沿屋脊大摇大摆地走。
惊而注视,是三只狐狸,其中一只裴焱认出来是胡绥绥,毛秃得厉害,但体颇肥,别的狐狸面尖尖,而胡绥绥的面微圆润,尾巴的肉都比其它狐狸的肉多。
这两只狐狸,莫又是她的胡姑姑假姨姨?
第22章漫步屋脊待君归2
总得来说,胡绥绥是最夺人目睛的狐狸。
平时只看胡绥绥一只狐狸,不觉得她的狐狸样儿寝陋如此,但和其它毛发蓬松雪白的狐狸放在一块来比较,一个喂人眼,一个未免丑得有些有碍观瞻。
裴焱百思不能理解:到底为何胡绥绥会这么秃?
月射屋脊,狐狸们走着走着,就在正脊哪儿蓄缩四爪,对月而坐,也不怕晚间的重露砭肌。
对月而坐,正好背对着裴焱。
裴焱觉得有趣,不做声打扰,负手扬头,瞧它们在上面会做什么事情。
胡绥绥坐在中间,头低低,愁绪纷如羽,潜然流涕,对左肩头下的狐狸说:“呜呜,裴裴今晚又撇奴奴是也。”
胡绥绥不跟着去,是怕走了大折给裴焱丢脸,随来京城已让裴焱时时挂心了,她一只野惯了的狐狸,规矩二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到时候不小心犯错,可让裴焱怎么去收场。
那狐狸是胡绥绥的假姨姨,闻言,稍稍侧过头,尖尖的嘴巴,安慰似地碰了一下胡绥绥的脸颊,道:“汝毛秃如此,被撇也不是个意外。”
“绥绥虽是形秽,但假姨姨何出此言来伤绥绥,呜呜。”说着,悲感之色,犹可掬也。
谁知一语戳中胡绥绥的伤心事儿,假姨姨欲与她尽好言,但右肩头下的胡姑姑开口说话了:“假姨姨语大谬不然,勿放在心上,秃了亦可爱,微微一笑,便能夺君心。”
“是也是也!福绥绥最可爱是也。”胡绥绥眼里射出两道朦胧的光,转悲为喜,愈觉得意,两只茸耳动了动,一时激动,舌头牙齿打结了一个结,把“胡”念成“福”,与当初裴焱将“睡”念成“碎”一样。
裴焱听了忍笑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胡姑姑和假姨姨闻笑声遁哉。
裴焱嘴边的笑意不减,嘬口作哨声:“福绥绥,下来。”
也不知裴焱在下方听了多少话,今日之窘被撞见,胡绥绥忽娇羞无主,稀疏的毛发如猬竖起:“呸!不下!”
“不下?哦,好吧,那我今晚回汉州了。”裴焱排闼入屋,打叠细软,准备离京。
裴焱手脚放开,弄出一片动静来,胡绥绥心烦乱到极出,一副急泪,小步走到垂脊处,粗略估一下离地面的高度有多少。
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直接跳下去,不是折断腿就是跌破头。
裴焱时不时走到滴水檐哪儿朝上看一眼:“你真不下来?我真的要走了。”
胡绥绥欲下不下,嘤嘤作啼,探出一颗脑袋,说话时故意加重拉长一个“碎”字:“不能碎~一觉再走吗?”
裴焱又气又好笑,胡绥绥的心眼小得一粒米都装不下:“不能呢。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真走了。”
裴焱几次说要走,胡绥绥心下着急,她不想一个人留在京城,且尖瘦的指爪试探性地搭在沿上,屁股抬起,想要一跃而下,但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什么意思》第2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