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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护士出来叫文扬的家长,文恩浑浑噩噩的站起来,仅仅一个多小时,仿佛已经抽掉她所有的力气,“血库里面和你儿子的血型相符的血袋不够,你去验血。”护士在医院见多了这些哭闹叫嚷的家属,面对这些生死她们也都已经淡然。
文恩去验血,文扬的身体一直很好,她也从来没有注意过文扬是什么血型,验血报告,她和文扬的血型不符。
现在要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文扬还躺在手术台上,她恨不得抽干自己的血液,但是没有用,她的血没用。
颤抖着再次拨易韶凯的电话是关机,她是真的体会到天崩地裂手足无措,想要做什么事情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从下手的干着急,这时候她是真的谁都不怨,只怪自己。
“你怎么在这?”呆滞的转头看到熟悉的人,易韶凯已经走到她跟前,向护士重新要了棉棒,帮她安在扎针的地方,皱眉看她。
“你怎么在这?”再开口才知道声音已经颤抖,就害怕他是自己此刻无望的幻想。
“我儿子受伤,还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护士给易韶凯扎针,他转过来脸看文恩,文恩还是清晰的看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在她印象中易韶凯是怕打针的。
那时候易韶凯宁愿每天大把大把的吃感冒药,捂着被子出汗,都不愿意去医院打针或者是吊水,文恩故意说“你不会是害怕打针吧?”易韶凯转过身子假装已经睡着,文恩看他的样子很不厚道的笑话他几天。
但是在易韶凯又重新生龙活虎,把文恩折腾的有气无力之后,威胁她不准说出去也不准再笑。
“最初讨厌打针是因为要打在屁股上,无论年龄多小都会觉得尴尬,有一次有个护士给我打针,可能是比较急,棉棒按了五秒钟就拿掉,回家之后才发现流了好多血,而且还起了大疙瘩,疼了比感冒还要长一个星期,才害怕打针。”这是当初易邵凯的解释,文恩当时觉得可笑。
文恩伸出没有扎针的另外一个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里面都是冷汗,“不要看它,你和我说话吧,手放松。”文恩温柔着声音对他说。
感谢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感谢还好有他,才能挽救文扬,感谢还好有他陪着她,感谢他能及时赶到,感谢你让我爱着你。
抽血完毕,易韶凯的脸色已经发白,护士提醒他去病房休息一下,易韶凯说没事,在走廊坐下就好。
文恩和易韶凯就那么手握着手,坐在医院手术室前的凳子上,等着灯灭,等着他们的儿子安全的出来。
“扬扬会没事的对吧?”文恩第三次向易韶凯确定,她需要有个人不断的告诉她文扬没事儿。
“扬扬很快就会好的,你别担心。”易韶凯握紧她的手,两只大手同样的湿润。
“不然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等着。”看他脸色真的不好,文恩提醒他。
“不用,我等着扬扬出来。”易韶凯费力的说完,身体脱力好像听觉也出现幻觉,好像文恩温柔的说了什么,声音轻柔的像是飘过千山万水,如同羽毛一样轻柔滑过耳畔落在心湖,荡起千层水纹。
一个小时后文扬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被划伤缝了五针,可能会留下伤疤,文恩听过医生的告知才算是真的放心。
易韶凯的身体晃动一下,文恩拖着他的手臂,易韶凯一手支着墙壁,等着那阵眩晕过去,只是眼前一片漆黑,还有文恩的惊呼,她也是在乎他的,在坠入黑暗的时候易韶凯庆幸的想,无论是因为什么,只要文恩还是在乎他的就行。?
☆、
?文恩坐在两张床之间,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儿子的爸爸,麻醉药还没过文扬还在睡着。
手轻柔的拂过包扎处,虽然不是女孩子不用那么在乎长相,但是男孩子额头上留个疤痕也是不好,扬扬看到额头上的疤痕会怎么,样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不再害怕上学。
把易韶凯的被子往上面拉拢,她遇到易韶凯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易韶凯的悲哀,他本该娶个本当户对的妻子,过着或许相敬如宾,或许恩爱有加的生活,不用受她的气。
“易韶凯,你遇到我是你生命中唯一的一段脱轨,你应该按照已经有的轨道走下去,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父慈子孝,这些才是你该走的路。”我是那段意外,一段本不应该存在的意外,但是我不后悔做你那短暂的意外,只希望你能重新走上正轨。
护士已经看过易韶凯说他没什么问题,只是两餐没有吃东西血糖本就低,又抽了血液才会晕倒,过段时间就会醒过来。
文恩的食指从他的额头到眉心,到鼻梁到嘴巴,一直到下巴,他的脸部线条她再熟悉不过,现在觉得和想象中的还是有区别,只觉得他现在的比原本更要立体。
叹口气收回手,转过身趴在儿子的床边,等着他醒过来,等着他对她说“妈妈,我疼。”
在文恩说话的时候易韶凯就已经醒过来,本想着享受会这难得的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文恩的手指摸上他的脸,易韶凯连呼吸都凝固,等着文恩的下一个动作,是他高估文恩,以为文恩起码会觊觎点他的男色。
文恩只是在他的脸上滑过两遍就哀叹一声转身了,惹得易韶凯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装死真的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文扬醒过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周围,像是分辨这里是哪里,想要做起来牵动腿上的伤,扁着嘴巴哭出来。
《速食定义》第8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