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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间是什么意思?”
“冬天时她只能卧床,手脚会不怎么听使唤。”青萍笑了笑,“这样也是吃了十多年的药才达到的效果,之前一年四季她形同废人,后来见到董大人。董大人说您身体很好,卫二公子和卫小姐都很好时,她高兴极了。”
“因为有不得以的原因,所以你回来了?”
“是,她不能离开自己的孩子,我无牵无挂。”
“她幸福吗?”
“很幸福!”青萍双手奉上烹好的茶汁,这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礼遇了。
“幸福就好了!”卫老夫人鬓角已经初生华发了,有些涩涩的啜饮了一口茶汁。
“她最爱的还是卫少爷,那把琴她一直带在身边,连琴弦都保持得极好。”
“真是个傻子,都过了多少年了,我劝过她的,要惜取眼前人。你也是,别跟她一样,惜取眼前人,董祀是好人,你好好的待他,他是值得的。”
青萍只能点头微笑,两人又不很熟,再说也不敢说什么,于是只能以沉默结束这次会面,卫夫人静静的告辞,送走卫夫人,青萍的心情也就更差了,现在有点明白蔡琰为什么会和这位前婆婆感情这么好了。
这位婆婆耐着性子等了一年才过来见蔡琰,她不想让刚刚经历“苦难”的蔡琰再面对她。事隔一年,蔡琰的“病情”有所好转了,心境平和了,于是她终于跋山涉水的从陈留过来了。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如果说真是蔡琰坐在这儿,两人应该会有很多的话说的吧。
默默的回到房间,看着空空的房间,看看天色微沉,这还是第一次董祀没在家里过夜,原来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这个曾经以为的好男人,现在觉得是没长大的小男人在身边的日子。
一连三天,府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原来这个男人还带走了府里的声音。青萍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坐在自己房里弹起琴来,她现在是心烦意燥,没有想明白,其实董祀并没有带走府里的声音,而是她一直拉长的脸,让别人不敢在她面前说话而已。
就在第五天,董祀带去的换洗衣裳应该已经没得换了,怎么还没回来?为什么跟去的人连回话都没有?
“小姐,家将头儿回来了。”敏儿兴奋的叫道,青萍的精神终于振奋了一下,放下帘子,家将头儿却气喘吁吁,“夫人不……不……好了!”
“给他杯水,让他慢慢来说。”青萍懒得说什么了,直接跟敏儿说道。
家将头儿,把温水一饮而尽,擦擦嘴,略带哭腔的说道,“夫人,丞相是让老爷去劳军的,结果老爷一到地方,就没再出来。小人觉得有点奇怪,等了两天就夜探军营,结果老爷是被他们关起来了。小人混入军营,昨日终于见到老爷了,老爷现在还好,就是怕夫人着急,他说让夫人别着急,真有事时,请夫人回家去。”
“老爷精神什么样,吃得好吗?衣服够不够?”青萍很平静。
“啊!还好,他们对老爷还算有礼,但小人去主将董祀营帐外头偷听到,丞相似有杀老爷之意,送到军营,就是找理由,就算没有理由,反正在军营,杀了是不用理由了。”
“你下去吧!”青萍声音森冷,曹操果然够狠,把相当于儿子的人送到外面的军营来找理由去杀,他竟然杀人还要理由?
“小姐!”敏儿急切的看着青萍。
“出去打听,等丞相正式发令。”
敏儿看了青萍一眼,低头出去。青萍咬牙深思,怎么办?怎么办?
第11章曹操苦哇!
其实对别人真不用理由,可是对董祀,曹操还真不敢没用理由就杀。董祀这些年虽然只是挂了个校尉的闲职,可是他是对曹操的事业有潜在大功的人。
最早给曹操提供经济支持的人就是董祀,而且十多年来,持续不断的支持着,只要曹操需要,他几乎是可以倾其所有。这种支持开始时,可以解释为是父子、兄弟之情。但日子越久,曹操越听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夸董祀了。在他看来,这种夸奖,本生就是在暗示,若非董祀的经济支持,他走不到今天。他的性子本就是刻薄寡恩的,他可以容忍部下有缺点,但绝对不许有丝毫的擅越之心。
董祀虽没有这种想法,可架不住有人说他有啊。比如丞相在外期间,董祀对丞相毫不关切,甚至在家公然骂丞相为猪;再就是,如果不是董祀献船,怎么会有铁锁连横的主意?搞不好董祀这么多年来行走东吴,只怕早对丞相生出了反叛之心。先阻止丞相南征,见阻止不了,于是献此毒计来陷害丞相……
这话若是十年前说,曹操第一个把说这话的人杀了;如果这话在五年之前说,曹操会一笑置之,说不定还会直接把这个当笑话讲给董祀听;这话若是在赤壁之前说,曹操会当着文臣、武将的面大声斥责一番,转头叫来那人,让他盯紧董祀;可是这话却是在曹操战败之后,正是觉得没脸见人的时候,这话自然听进去了,而且会深信不疑,为何呢?
因为人啊总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找无罪的理由,十几万人扔在江面上,他真没脸回来见人。可是事以至此,总得找个为何失败的理由?于是提供大船的董祀,可不就是最好的羔羊?
可是话说回来了,正是这样,曹操也觉得难办,只是捕风捉影的说,因为献大船,于是有罪,以后谁还敢帮自己做事?
于是他这几天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董祀送到心腹的军营之中,这样神不之,鬼不觉多好。
结果几天了,军营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一打听,人家还不肯背责任呢,丞相不下旨,他们可不敢杀,万一将来丞相后悔了,或者说有人不满了,自己这边就是另一只代罪的羔羊了。
曹操那个气啊,可又没法子,总不能收回成命吧?有权利的人一般不会为某一件事头疼很久,为啥呢?因为身边抬轿子的人多。
曹操烦了几天,于是某人送上了曹操所需要的那把快刀,当面奏请,要给董祀治罪!什么罪呢?大不敬之罪!董祀当年拒绝少帝联姻,还在宫中公然对少帝无礼。
曹操一听如获致宝,这事他知道啊,就是这么回事。当年提亲的可还是自己,挑来挑去给董祀挑了个听说相貌不错,颇有家财的公主。可没想到,董祀直接冲进宫中,吼了少帝一通,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出了京城,之后半年没露过面!这是什么行为?无君无父,治他一个大不敬,还真是便宜他了。大笔一挥,扔出下阶去,让人去传令。
下面的人听了,心里那个拔凉拔凉啊!这也算理由?若这算理由,当年您干啥去了?过了十三、四年了,您现在想起来他大不敬了?这会想起来要对少帝表决心啊?早干嘛去了?但谁敢这么说啊!都低头专心的观赏曹府的地砖,果然是丞相家的,擦得就是比自己家的干净。
有那感情丰富的,也会替董祀在心里掬一把伤心泪;再有那想像力丰富的,只怕还得联想到蔡琰身上,这位还真是克夫啊,也就匈奴那位命硬点,这一头一尾,敢情都没超过一年。
《胡笳十八拍是谁写的》第2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