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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邵棠想象了一下自己带着聘礼去卢家提亲的模样,不禁笑出声音:“我若是去了,恐怕会被他打出来。”
“谁家的小姐这么凶悍?我家少爷可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这样都看不上,眼光也太高了吧!”
于邵棠知他跟自己说的完全是两码事,只好笑道:“我先卖个关子,这件事你将来就知道了。眼下还是说说你,方菱可是个好姑娘,你若一拖再拖,没准就被别人抢先了。”
盛官哭丧了脸:“可我觉得她看不上我。”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罢了,你好好想一想,我还要去趟铺子,不和你说了。”
于邵棠捧起碗开始吃早已晾凉的早饭。
吃过早饭,他穿戴整齐去了店里,掌柜过来跟他核对了一下账目,然后两人去验了新进的一匹货,剔除不合格的瑕疵品,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中午他去探望了老朋友林老板。林老板自从那次大病之后,足足瘦了两圈,身子骨更加虚弱。于邵棠跟他曾经合作开过酒庄,合作期间两人相处的还算愉快,林老板觉得于邵棠此人是个耿直坦诚的小伙子,和一般少爷家不一样,很值得交往,因此对他的态度也格外友善。
两人边品茶边闲聊,如此度过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于邵棠带着林老板赠送的一坛自酿美酒,告辞离去。
此时天光还早得很,日头也远远没有要落的迹象。于邵棠想到盛官大概还在家中纠结情感问题,便故意没有回家,由他自己去折腾。
他提着酒在街上慢慢的走,心中十分悠然恬静。苑城这么多年都是一个样子,不管他是离去还是归来。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了那样一场苦难,此刻站在街上举目四望,他会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二十出头的莽撞青年,家中有着严厉的老爹和伶俐的小厮,每日不必想得太多,只想着如何偷偷跑去武馆,以及偶尔应对来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的骚扰。
一想到那位曾经骚扰自己的“兄长”,于邵棠的嘴角就忍不住要向上翘。明明一开始看见他就十分烦恼,后来是如何喜欢上的呢?这个连于邵棠自己也说不太清,但换个角度想想,若是他从来就很厌烦卢景秋的话,那无论卢景秋如何努力,大概都打动不了自己的心,所以说两人还是有感情。
想到这,他忽然强烈思念起了卢景秋,于是脚下一转,朝卢府方向走去。
卢府今天来了位稀客。叫他稀客并不是说他这个人很罕见或者很稀奇,相反此人是位相貌周正文质彬彬的书生,放在哪里都不会让人觉得厌烦。此人姓赵,是苑城人氏,他父亲当年也是位商人,与卢老爷还是旧友,小时候与卢景秋以及二小姐三人曾在同一位老师的教授下读过书。
那时这位赵先生性格十分腼腆,二小姐倒反直爽活泼,卢景秋也爱说爱笑,这三人经常在一起玩耍。赵先生原本对二小姐有意,无奈二小姐已经订过亲,这份恋慕就始终没有说出口,二人渐渐就不再来往。二小姐成亲之后,他连卢家的门都不肯登了。这三年来苦读诗书进京赶考,却一次也没中,只好回来苑城书院里教教书。
于邵棠来的时候,赵先生正在客厅之中与卢景秋说话。卢景秋见是他来了,便安排下人带他去书房等候。
于邵棠一个人进了书房,左等卢景秋不来右等卢景秋还是不来,闲的就有些无聊,开始在书房中转悠。
书房十分宽敞,按卢景秋的喜好布置的十分雅致。房中古玩字画甚多,都是卢景秋的心头宝。于邵棠知道他平素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背着手一路欣赏了墙上的字画,他踱到了书架前。
书架大概有七八层,上面摆放了各式书籍,有当下的手抄典籍,也有厚重的古书。于邵棠对于文学一类向来不太亲近,也看不出好坏。挑出一本史书翻看了两页,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将书原样放了回去。然后他的目光移到一本古书之上,这本书用精致的木盒子装着,沉重的摆放在角落里。
于邵棠费了点力气才将它抠了出来,还没等他打开看,便发现原本摆放书籍的架子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放下书,用手按了按那墙,然后摸到一个小小的铜手柄。
于邵棠心中略略一惊,没想到书架后还有这等机关暗格。他带着一点探秘的心情一拉手柄,暗格随之被打开了。
没有上锁。于邵棠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动作,但想到这暗格是在卢景秋的书房,里面的东西也一定是卢景秋所藏,他心中的探究欲望便愈加强烈了。于是他将手伸进了暗格之中一摸,结果摸出来一卷字画,以及一堆零碎的小东西。东西里有书有扇子,看着都很眼熟,于邵棠略微一思索,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与自己有关的。没想到卢景秋竟会把这些东西偷偷藏起来,于邵棠心里泛了一点酸,同时展开了字画。
第一张纸上写满了诗句,借景抒情,诉的是相思之苦,字迹清雅工整,一看就是卢景秋的作品。第二张也是诗,第三张还是,第四张嘛……于邵棠眨了眨眼,发现是副画,上面画的乃是两个赤裸相拥的人,神态动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让人不得不佩服卢景秋在书画的造诣上确实不浅,可它再深厚,也掩饰不了这是一幅春宫图的事实。
于邵棠不知自己该作何表情,锁着眉又把这幅画仔细看了一遍,从面容上看,这两人不难辨认,一个是卢景秋,另一个是自己。他又翻过一张,发现还是春宫图,这次姿势较之前那张就开放了许多,是自己架着卢景秋的腿,正要往股间顶入,胯间勃发的物什画得尤为仔细。再翻过一张,是自己的单人画像,依旧是没穿衣服……
于邵棠看了四张画,直看得脸红心跳哭笑不得。他从不知道卢景秋竟然还有这种爱好,这画是何时画的?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
正在这时,屋外有了响声,于邵棠一惊,连忙把东西都塞进暗格之中,关上小门,却发现手中四张画忘了放进去,这一忙乱便耽误了时间。书房门一开,卢景秋迈步走了进来。
于邵棠回过身,尴尬的朝他一笑。
卢景秋的目光在他和书架之间扫视一番,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快步走过去仔细一看,脸上渐渐红了起来。
“你……”他红着脸,蹙着眉望向于邵棠。
于邵棠咳了一声道:“抱歉,我只是一时好奇。”
“我……”饶是卢景秋平日能言善辩,此刻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于邵棠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又将画拿了出来,展开来道:“画的不错。”
卢景秋扫了一眼画纸,羞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邵棠看着他这副羞愤欲哭的模样强忍着没笑出来,还举着画仔细鉴赏起来:“何时画的?这是参照了我哪一次的姿势?我怎么不记得这样做过呢?”
卢景秋劈手夺过画纸,转身就走,边走边道:“谁参照你的姿势了。”
《年华的深层含义是什么》第6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