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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螣嘴角抽动几下,猛地又攻击上来,阮漓这次三下五除二把他打翻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剑尖对着他的脖子:“怎么,气短了?”
阿螣盯着剑尖,咽了口口水。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阮漓慢条斯理说道,“想必你也会觉得我做得是对的,毕竟是你技不如人。”
阿螣脸色一变:“我们还要共事。”
“你这样的废物不配与我共事。”阮漓冷冷地笑了,“不敢死了?”
阿螣神色几变,忽然低吼一声,一道法术打上来,阮漓用剑一挡,阿螣连忙推开阮漓的腿,一溜烟跑了。
阮漓觉得晦气,拍了拍裤脚,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嘴上逞英雄,实际上就是怂蛋。
阮漓找了个偏僻地方坐下,他记得楚舫说过的玄门法条。正当防卫可以,但是刚才如果他杀了阿螣,那就是防卫过当了。
阮漓有些疲倦,他抬手盖住自己的脸。
第一次他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的杀意。
但凡是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忍不住想杀了这个畜生。
不过不急,阮漓心想:这个阿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下次就没有他逃跑的机会了。
阮漓靠在一颗树下,四下寂静,刚才看见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心头,再加上阿螣的恶心模样,阮漓越来越觉得心烦意乱。
他还是太小看了荒村这个地方。
那些村民兴致勃勃地围观,指指点点,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这让他更加压抑。
这里仿佛没有人,都是是些禽兽。
即使是真的野兽,也不会如此残忍。
他看着阴沉的天空,满心都是离开。接触了太多的阴暗,就算他意志坚定,也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就在他神色郁郁地发呆的时候,身后飘来了清晨草木凝结着露水的味道,要是一开始,闻到这味道,他必然是避之不及,可现在阮漓在一怔之后,居然心中升起了一种安心。
“在这里发呆就会舒服一些么?”唐咎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递给他一瓶冰镇的可乐,“你已经足够坚强,如果是普通人看见那一幕,估计会吓疯。”
阮漓抿了抿唇,接过可乐:“把你的脸换回去,这张脸让我恶心。”
唐咎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环住他的腰:“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从不刻意隐瞒,甚至故意露出破绽,我怎么可能没发现。”阮漓有些累,不是身体上,而是心里觉得疲倦,他想了想,决定放纵一下,把头靠在了「唐咎」肩上,“你身上的草木气息像是能留香一辈子的香水。”
“唐咎”笑起来,他的脸扭曲了一下,换回了原本的英俊容貌:“那阿漓你也去掉易容吧,不得不说你顶着唐兀这张脸靠在我怀里,对我的精神也是会造成一定损伤。”
“哦。”阮漓神色懒懒地摆弄可乐上的商标,“如果能给你造成精神污染,那我就多顶一会。”
洞庭挑眉,抬手就恢复了阮漓的本来面容:“你都已经猜到昨天的奇怪声音是什么,何必又去看呢?”
“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阮漓沉默了许久,“昨天如果我出去看一下,或许能救他们的命。”
“即使你出去,也看不见什么,中间隔着那么多房子,你难不成背着我学了透视不成?”洞庭微笑,“况且荒村之中哪个人手上没有血债?死的那一家人也曾经害得另一家家破人亡。你救了他们,是不是又会觉得自己对他人不公?”
阮漓垂眸,地上有蚂蚁忙忙碌碌,他缓缓说道:“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杀人偿命,也是一枪的事情,而不是被虐杀。”
“那你要为他们报仇么?”
“我如何替别人报仇?就像你说的,替他们报仇,那被他们杀死的人呢?又谁来替那些人伸冤?”阮漓暗中咬牙,“只是我很想为民除害,阿螣这种畜生只要活着,就会制造更多血案。”
洞庭看着他不语,阮漓出了会神,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我不是执法者,我不该起这样的念头,但是我不想再看见他虐杀别人。洞庭,我是不是真的一步一步被荒村同化了?”
“你是心太软了。”洞庭神色清冷,语气却温柔,“正常人见到他这种嘴比膝盖硬的人,都会有想杀他了替天行道的想法。区别在于,你真的可以这么做。”
“如果我这样做了……我就是第二个楚思,对吗?”
“你很矛盾。”洞庭忽然贴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你的良知和道德告诉你杀了阿螣,可杀人这件事恰恰是和良知道德背道而驰的。即使是杀了一个恶人,那也是一样的私刑。可是如果不杀他,你会日夜想起今天的事情,并且痛恨自己的懦弱。你会觉得你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放任他作恶。”
《神嫁云辞酒》第6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