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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时他发现旁边的位置上没有人,虞老爷子问刚落座的南星,“弈的药送去了吗?他有没有好没好些?”
察觉到南星有些为难,虞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一会还是去看看他吧。”
他很快整理好情绪,举起酒杯和祝寿的宾客客套起来,话说来说去无非是感谢,听着听着江屿澈突然反应过来两人还没有准备礼物。
这时虞老爷子的话头恰好转到路峻竹身上,“这次生辰我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江国国君的后人,也算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路峻竹识趣地斟满两杯酒,一杯留给自己,另一杯递给江屿澈,并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站起身来。
“既然千百年前我们的祖先生活在一起,那我们也是一家人。祝虞老爷子寿比南山。”
他把酒杯放低以示尊重,却没想到虞老爷子也将酒杯低了低。
“也许你会觉得我有些封建,但只有鹤裕镇的人才知道江国为我们的生活铺了多少路。你是国君后人,我是臣民后人,君臣之礼还是要尊一尊的,就当满足我这个老人家的心愿,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路峻竹自然不好推脱,只能任由这个白发老者酒杯置于自己之下。
杯子看着不大,实则暗藏玄机。那酒闻着没有什么酒味,初抿一口只觉清甜,一杯下肚才知劲头。
饶是江屿澈酒量不错喝得急了都有些不适,更别提毫无酒量的路峻竹。
他侧头观察路峻竹的动作,却发现他喝下酒后怔愣了一瞬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江屿澈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闭眼后再看,除了脸上泛起薄红外再无其他。
往来宾客除了鹤裕镇的本地人,还有很多对江国也不甚了解的外乡人,但看虞老爷子都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尊重,在给虞老爷子贺寿敬酒后都会顺势敬他一杯。
显然面对这些涌上来的酒杯路峻竹已无招架之力,他不仅面上泛红,甚至耳尖都染上了些颜色,摩挲着杯子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江屿澈看出他是在强撑着使自己的目光不那么涣散,于是站起来接了那些酒。
“承蒙各位不弃,只是他实在不胜酒力,所以之后的酒就由我替了。”
有人奇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要是普通朋友这酒可替不得。”
常混迹于酒桌的江屿澈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猛然一问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南星也多喝了几杯,本就口无遮拦的他现在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大着舌头说:“人家都是婚礼上新娘不胜酒力新郎来替,我刚才就想说了,你俩敬酒的方式可真像燕尔新婚呐。”
正堂的屋顶差点被宾客的笑声拱翻了天。江屿澈端着酒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乱糟糟的脑子终于捋清了思路。
他清了清嗓子,“南星哥这人就喜欢开玩笑。路……路岭是我领导,我是他跟班小弟,现在这酒我能替了吧?”
其实宾客们倒也不是真想为难他,只是见他金发碧眼觉得新鲜罢了。
不知道推杯换盏了多少轮后江屿澈已经感觉天旋地转了,此时宴席也才刚进行到一半。
眼前事物零零散散,他能捕捉到的只有端上来的一个多层寿桃蛋糕,很基础的款式,搭配得是……莲花蜡烛。
火点燃烛芯的那一刻,生日快乐歌飘满了整个药房。
他昏昏沉沉,随意夹了几口菜后感觉有人碰他的肩膀,他缓慢地侧过头去,原来是路峻竹端了一碗汤。
“凌泉熬的醒酒汤,喝点吧。这次多谢你了。”
这人真是醉得快醒得也快。
醒酒汤喝完他的脑子才清醒一点,这场宴席持续的时间很长,他们从中午吃到了天快擦黑。
虞老爷子离席片刻,很快又回来了,“正好雪停了,我请了人来唱戏,现在开场正好。”
一听要去戏台,路峻竹很是激动,但看到江屿澈还是担忧地说:“要不我们不去了,留下来休息吧。”
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江屿澈怎么可能扫他的兴,“没事,走吧,我还没看过那玩意儿呢。”
傍晚的风吹着戏台旁铃铛乱响,好在虞老爷子安排妥当,在戏台下放了暖风,他还捧着南星的热水袋,所以一点都不冷。
他的确没看过戏,也不喜欢看戏。台上人咿咿呀呀唱的他一句也听不懂,更欣赏不来他们花影重叠的戏服。
酒劲还未消退,困意已然袭来,他缓缓闭上眼,把其他声音都隔绝在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四周静得有些不正常,猛地睁开眼后发现天已经黑了,只有台上还亮着。
一个以纱覆面的白衣女子正在翩翩起舞,与刚刚的戏曲不同,她完全没有音乐伴奏。
《骨刻心铭是什么意思》第8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