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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柳成涵喝生水还是有些心里膈应。
虽然为了低调,马车不能搭棚,但是柳成涵还是想琢磨出一个活动的车棚,不用木头用竹片,像扇子一样,用的时候就拉起,不用就放下。晚上睡觉没个遮拦挺不习惯的,而且要是碰上雨天也省事。琢磨的时候又想到,马车上都摆满行礼了,哪还有地方睡觉。这睡在野地上,那还得做个帐篷。想到帐篷就又想到睡袋,这个省事了,被子两边一缝合,在下面再缝一块防水的,睡的方便,收拾起来也方便。
琢磨出活动车棚,帐篷已经没时间寻思了,柳成涵也不含糊,准备了一根粗木头,在木头的一边钉上一个十字,又准备了一块巨大的油布和一些绳子,四个大木楔子准备到时候要是在野地睡,就把木头一竖,油布往上一搭,四周用绳子固定在木楔子上钉在地上,就是一个简易的帐篷。
柳含青忙着把新鲜的蔬菜都晒成干菜,现在虽然不是做腊鱼腊肉的季节,但是为了迁关途中的干粮,柳含青也得弄,按照柳成涵说的,最好还是全部弄熟的,这样吃起来只要加热就可以,节约时间。
柳成涵一会又要给他做农家爷们穿的衣服样式,一会又让他把棉被缝起来,一会又让给锭子做一个三角裤,中间可以替换尿布的那种。
还的抽空关心一下原家的行李准备,再加上对即将到来的远行还是有一些担心在,短短几天,嘴巴里长了一圈水泡,别说吃饭,就是喝水都觉得疼。
柳成涵心疼他,私底下跟周红梅说让他帮着多做一点,不让做事,柳含青更心焦。柳成涵没办法,想着接下来的两个月也不能好好的行房,干脆按倒爽快的来两发,别说,柳含青虽然有些腰疼,但是嘴里的水泡却消了,能顺畅喝水吃饭,又充满了干劲。
不止柳成涵家在忙碌着远行的事宜,亲朋好友也在为他们着急忙活着,周春光给他们做水分少的点心,便于保存,柳定珠则拎着一个木箱子,摇摇摆摆的来找柳含青。
“含青,我给你准备了一个这个,你带着赶路,应该会方便。”柳定珠说。
“这是什么?”柳含青奇怪的问。
“这是一个便携的炉子?!”显然柳定珠也不知道怎么给这个定位,“外面用木头做的防风,里头底部是钉了一层铁皮,晚上熄火后可以把炭火放在这里面,再在上头搁罐子,用罐子煮点粥煮点汤,焖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能吃了,这个黑陶罐子是我淘换来的,南方那边来的,比一般陶罐子好,最小火就能焖熟,保温效果也挺好。”
“真的?”柳含青眼睛一亮,别的不说,锭子还才两岁呢,大人随便吃点无所谓,小孩子脾胃虚弱,总吃冷的怎么行,要这个真有定珠说的那么好,那么晚上弄点早上吃,早上赶路前又在罐子里弄好,白天一天锭子的伙食就有了,元宝和钟声也能搭着吃一点。
“应该可以,我自己在家做了一个实验了一下,能成。”柳定珠说,“炭火的效果比灶火的效果好一点。”
“那我带一点白炭上路就行。”柳含青说,“定珠真的谢谢你了,帮大忙了。”
“我也没什么能帮的,一想到几年都看不到你,我心里也挺慌的。”柳定珠叹气道,从他家里出事起,柳含青就帮了他很多忙,他也习惯和柳含青说话,柳含青是个很好聆听的人,几年相处下来,也变成亲人一样亲密的朋友。
“想想,我们很快就回来了。”柳含青安慰他说,“也许等我们回来时,你的孩子都能满地走了。”
柳定珠苦笑,“我如今是彻底不着急了,重阳一直都不着急,他觉得没孩子还挺好的,反正我嫁给他的时候玥哥儿还小,他也尝试了养儿子是怎么滋味。也不急迫。他阿伢现在每天被我爹哄的开开心心的,也不好意思催我。”
“你本就小,再过几年才有也是常有的事,大郎他舅伢不也是七八年都没开怀,后来开花结果的生了三个。”柳含青说。
“希望如此吧。”柳定珠说,“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抱养一个。”
“这个还是再等几年再说吧,你们现在还年轻,总归是再多多努力一把。”柳含青说。
柳含青把柳定珠送来的炉子给柳成涵看,柳成涵说挺好的,这个也挺简单,他都可以做出来,再做几个,然后带一袋白炭走,路上吃点热火的,他还触类旁通,做了一个四面都包上铁皮的,中间放着炭火,还能在铁皮上烙饼子。
吴穗花原本打算就带些简单行礼的,他只能背的起这些,柳成涵愿意捎带他已经是很好,他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好在周红梅心细,还是让柳含青在地里找到他问一句,他带多少东西,他好预留一个地给他安置。
吴穗花感动不已,直觉这个没怎么谋面的二叔伢是个好人。他也不添多,就添了几床被褥,听说嘉兴关那挺冷。
行礼都收拾妥当,方便走路的旧鞋也准备好,家里也安置了,饱饱吃了一顿饺子就出门了,马车走旱路,就不用到三江县了,直接到十里亭,等押送官带着其余地方集合的人经过这时再合流就可以。
这次柳叶乡,服兵役的上柳里八十人,下柳里一百五十人,支边屯田的上柳里除了柳成涵外只有三户,还都是刚分家的小年轻,夫夫两个,轻装上阵,下柳里除了柳老五,还有十户人家,那是真正的拖家带口,没人买马车的,都是肩挑着板车走,柳老五为了不显露,不买马,就靠人拖着板车走,郑百家和柳顺两个轮着拖,还不怎么费劲。
早就商量好的,等出发后柳老五就和柳成涵走一块,两家一起走。大家知道他们是亲家,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马车前头留有一个凹进去的位置,能容两个大人坐在那,现在让三个小的坐在那上面,锭子起的早,还有点困,这马车一摇一摇的,他就一头栽到他哥的怀里睡着了,手里还得捏着饺子。
到十里亭,周春光等在那呢,柳成涵上前都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个舅舅对他,真的没话说。
“大郎,舅舅敬你一杯践行酒,等他日你回来时,舅舅再来接你。”周春光说。
“舅舅,你也要保重身体。”柳成涵诚恳的说。
两人说不了几句话,押送官一行浩浩荡荡的就来了,柳顺在这才知道服兵役的人和支边的人是要分开走的,他可以留在支边的人群里,郑百家却是要和服兵役的人一起走。
“为什么呀,他和我是一家啊?”柳顺急道。
“你姓柳,他姓郑,两人两个户籍,怎么能说他和你是一家呢。你们中又没有谁是小哥儿。”拿着册子点名的人不耐烦的说,“走走走,不要浪费时间,今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柳顺百般不愿,甚至想说那他也跟着服兵役的人一起走,郑百家拦着他的嘴走到一边,“你要跟我走了,谁来照顾爹阿伢和钟声,那么一车行礼,你想让爹一个人拉着去嘉兴关?”
《病夫有责by焦尾》第8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