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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崔宇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左右也是无计可施,何苦还让你跟着受罪。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府去,省得家里头担心。你要去找秦姑娘也早些,我方才在路上碰见了他们姐弟,这会儿也该回去了。”
说罢,崔宇告辞离开。顾咏一个人在屋里想了一阵,依旧没什么头绪,最后还是提着两盏灯笼去了医馆。
玉珠和秦铮早回来了,因遇到赵兴的缘故,姐弟俩已不复早上的兴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顾咏来的时候是秦铮出来开的门,见了他手里的灯笼,秦铮意味深长地朝他笑了笑,道:“顾大哥不在府里陪顾大人和夫人么,怎么有空来我们医馆了。”
顾咏厚着脸皮朝他笑,手抬了抬,道:“今儿得了两盏花灯,样子甚好看,不过府里已有了几盏宫灯,便送过来给你们姐弟瞧瞧。”
秦铮盯着花灯上的桃花看了两眼,忍不住笑道:“哟,这上头还画着桃花呢,怎么不再添首诗,如此才有意境么,看的人也才能明白。”
顾咏轰地一下从脸红到了脚趾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他素来是个爽快人,心里有什么话也都直说的,可这感情的事毕竟是头一遭,心里多了些患得患失,既希望玉珠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又害怕玉珠不喜欢到时候反而疏远了他。如此一来,这个心直口快的年轻人也变得蠢笨了。
“阿铮你啰啰嗦嗦地再做什么,还不快请顾大哥进来。”玉珠从窗户里瞧见他二人面色古怪,不知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忍不住高声唤道。
秦铮似笑非笑地朝顾咏看了看,忽然出手将花灯抢了去,快步走回房,大声道:“顾大哥亲自画了两盏花灯送过来,真真地精致,姐姐快出来看呐。”
玉珠闻言赶紧起身出来,接了花灯仔细看了,才笑道:“这是顾大哥画的么,这桃花跟真的似的,果真是好看。”说着,遥遥地看着顾咏,笑容比那灼灼桃花还要灿烂。顾咏一时看得呆了,只晓得怔怔地瞧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刹那间,顾咏忽然有种想说出口的冲动。
“妇唱夫随”
三十九
“顾大哥快进屋吧,外头冷。”玉珠朝顾咏笑着招呼道。
顾咏仍是呆呆的,直到秦铮上前拉了他一把,才猛地醒转,尴尬地笑了笑,又偷瞄玉珠一眼,见她脸色如常,才放下心来,可又忍不住有些失望,心里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进了屋,玉珠让秦铮挂花灯,顾咏也上前帮忙,三人忙活了好一阵才将那两盏灯挂在了屋檐下。秦铮走远了几步仔细看,甚满意地说道:“顾大哥画工真不错,这花儿瞧着就跟真的似的。”
顾咏被他夸得心中甚得意,又不想让玉珠觉得他浮躁,故想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神情来,只一脸淡然地朝秦铮笑笑,眼睛却不住地往玉珠的方向瞄。正巧赶上玉珠朝他看过来,二人眼神一交接,顾咏顿时有些喘不上气,一双眼睛不知该往何处看,想挪开偏又舍不得,一时臊得满脸通红。
玉珠原本只是无心,可被顾咏这么盯着看,心里头隐约猜到了什么,脑子里也陡然混乱起来,不知是该欢喜还是难为情。也不敢再看他,别过脸去朝秦铮说话。
“玉珠,我……我有话和你说。”也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顾咏忽然开口,待说出了口才猛地反应过来,自个儿也怔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终于要开口了,要开口了……是死是活便就在今日。
玉珠被他这么瞧着,哪里还不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就是脑子里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是应了他,还是拒绝?这两个念头在脑子里闪来闪去,可她偏不知该如何抉择,不由得有些抱怨他为何偏偏选了这个时候。双唇紧咬,想说什么拒绝的话,可对着顾咏那炙热的眼神偏偏又开不了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哦,我去厨房,烧茶。”秦铮见气氛有些古怪,忙借口岔开,临走前还不忘朝顾咏使了个眼色,鼓励之意十分明显。
有了这个未来大舅子的肯定,顾咏原本忐忑的心也忽然安定下来,暗自想道,便是玉珠今日不许,他便明日再来,若明日不许,他便后日再来,日复一日,总有她应下的一天。
如此一下定决心,他眼中犹豫之色悉数褪去,脸上只余真诚。
玉珠仍是低下头不敢看他,一边暗骂秦铮那小子不地道,一边红着脸将顾咏引进里屋。
一进屋,房里的气氛便尴尬起来,玉珠努力地使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坐到椅子上给顾咏倒茶,手却在微微发抖,茶水倒有一半落在了杯子外头。一旁的顾咏看着只觉得她可爱至极,尤其是她红着小脸无比娇羞的模样格外醉人。
“顾……顾大哥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玉珠垂着脑袋,结结巴巴地问道。
顾咏这会儿也臊得一脸通红,方才进屋前的豪情万丈这会儿全都憋回了肚子里,吞吞吐吐地靠得近了些,看着玉珠的眼睛,一字字地认真道:“我……我想和你说,我——”
关键时刻,偏偏有人要捣蛋。
“秦大夫,秦大夫——”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呼唤声,将顾咏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玉珠也明显愣了下,看了看顾咏,站起身打开门,临走时又回头再看了顾咏一眼,柔声道:“外头似有急诊的病人,顾大哥有话日后再说,可好?”
顾咏这会儿哪里还说得出“不”字,赶紧起身道:“不急不急,你先看病要紧。”
院子里这会儿已经来了好些人,手忙脚乱地抬着个人,见玉珠出来,便有人大声道:“秦大夫,您快来看看,小柱子眼看着都快不行了。”
“小柱子!”玉珠大惊,赶紧快步走近,才看到躺在人群中央的人事不省的小柱子,不由得惊诧道:“这是出了何事,好好的怎么这样了?”
孙老太太这会儿已经哭得快晕了过去,连话也回不了。一旁帮忙的乡邻回道:“庙会上的人太多,广霁桥都给挤塌了。小柱子被埋在里头,好不容易才翻了出来,一抱出来就这样了,外头的医馆都人满为患,不得已只能抱回来请秦大夫看看。”
“桥塌了?”玉珠一愣,“那岂不是伤了不少人?”
“可不是,小柱子这还算轻的,有两个当场就死了的。”
玉珠顾不上唏嘘,赶紧让人将小柱子抬进屋,撕开他的衣服听了听他的心跳,又把了脉,脸色微变。
“怎么了?”围观的人群见她脸色不对,也跟着着急起来。孙老太太就这么个孙子相依为命,若是小柱子有什么好歹,只怕老太太也活不了了。
玉珠却恍若没听到旁人的问话,又伸出手指在小柱子的鼻息处探了探。旁人瞧见了,俱是大惊,有着急的也跟着探了下小柱子的鼻息,顿时大惊失色,“没气儿了。”
“不会吧,死了?”
《重生之盛世医女讲什么》第5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