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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聂艺宁准备怎么过,得到外婆只习惯过农历年的回答。纪明亭有些不安,说我说好回去,明年一定陪你。
聂艺宁敷衍了一声,想反问说怎么那么确定明年还能在一起,最终看到他歉疚的表情,还是咽了回去。
那几天聂艺宁过得随性,之前那么多年一个人过惯了,也没觉得怎么孤单,睡到中午起床之后煮点东西吃,之后看一会电影,晚上开着车出去吃饭游车河,回来有时会与纪明亭聊一通不长的电话。
这样的生活与之前并没有不同,聂艺宁想到此,便会感激幸好与自己相处的是纪明亭。不懂思考爱或不爱这样的课题,只是觉得与他在一起十分舒服,无论做什么,那个人总会以一种丝毫没有侵略性的距离呆在自己身边,尺度拿捏的太过恰当,有时候也会小小嫉妒地想是不是经验太过丰富的原因,却马上鄙视着自己年过三十还有这样不恰当的感情洁癖。
聂艺宁相信以纪明亭的手段,要对别人好,没有人能逃得掉。可他的热情能持续多久,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聂艺宁自认没有他那样的知进退,只好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处处被动接受,不敢也不愿哪怕放松一分一毫。
这样虽然太费工夫,却在与纪明亭的角力中每获得一点点胜利便乐此不疲。
平安夜的时候纪明亭算准了时差,聂艺宁晚上散完步回来,正在摸邻居家小狗的脑袋向它告别的时候手机响起。
聂艺宁肩膀夹住电话,费力地将钥匙插进锁孔。“喀哒”声之后电话那头有人用英文说圣诞快乐,背景倒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嘈杂。
聂艺宁不解地问怎么那么安静,纪明亭笑着说傻仔,这边现在是几点。
这样啊。聂艺宁装做不经意,说一直都觉得你好像就在身边,忘了有时差这件事。
那边半晌没接话,许久才听到一声深呼吸,纪明亭说,本来没想的,现在倒突然想现在就在你身边了。对了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聂艺宁刚说完好,那边已经轻轻哼起了silentnight,声音柔柔的,似乎真像在耳边唱着一样。聂艺宁屏住呼吸听,到他唱完的时候却嘴硬地说现在终于知道罗砚帮你出唱片需要多大勇气。
纪明亭委屈地说不能说点好听点的情话么。
聂艺宁说刚刚散步的时候,邻居家的狗一直跟在我旁边,很乖的也不叫,就陪着我慢慢走。我有时候想一个人其实还蛮无聊的,所以最近正在考虑,到底是要在家里养一个恋人还是一条狗。
纪明亭说其实你不适合养狗的,时间不稳定又懒得清狗毛,皮肤说不定还会对动物过敏,这里有一个人,生活能自理长得也算赏心悦目,还可以唱歌逗你开心,你要不要考虑领养?
聂艺宁轻笑出声,说等你回来。
十七
跟纪明亭一起回来的,还有三只有着显眼LOGO的大型名牌拉杆箱。聂艺宁开了门,帮他拖了进来。纪明亭很自觉地在客厅就打开箱子整理,衣服堆了满满一沙发,聂艺宁蹲到他身边,默默不语。
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把沙发清理出来,纪明亭顺势坐到地毯上,拉过聂艺宁抱在怀里,开玩笑似地说需不需要交房租。
聂艺宁没有说话,半晌抬眼问道,这样好么,会不会太近。表情极为认真。
纪明亭猝不及防,怔了一会回答道,先试试看吧,现在想多一点时间和你在一起。
聂艺宁的房子不算小床也够大,多了一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车库里空位也有,纪明亭只停了那台自认为很低调但聂艺宁评价为最多算是不太高调的BMW。衣柜比较麻烦一点,聂艺宁虽然不是艺人但参加的活动也不算少,不重复是必须的,加上一个对外表重视的不行的纪明亭,更衣室显得狭小了很多,收拾了好久才勉强放了进去,纪明亭却头痛地说现在只放了一季的衣服,明年怎么办。
聂艺宁挑了挑眉,没接话。
记者拍到纪明亭与聂艺宁同进同出的画面,被纪明亭一句自己住的离片场太远打发掉,显然是因为他过往的情史太过光辉,记者这时倒全都患上失忆,忘了纪明亭不久前声明已经稳定交往的对象这回事,完全没有算到他也有转性的可能。新戏进展得有条不紊,纪明亭与聂艺宁的同居生活也顺顺利利,于是饱暖了势必开始思起了淫欲。
俩人第一次真正的做爱就发生在纪明亭搬去住的第一个晚上。俩人叫了外食,聂艺宁还开了之前在法国一个小电影节获奖时拿到的一支香槟做为庆祝。酒的确是催情的事物,虽说以俩人的酒量喝上一瓶根本达不到醉的水准,但那种微醺的状态之下,情欲便如潮水般袭来了。
对于那晚聂艺宁有太清楚的记忆。也许是性爱的技巧是融汇贯通的,也许是俩人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而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无论是把毕生所学全都实践了的纪明亭,还是没有太多争取就被进入了的聂艺宁,到最后高潮的那时都尝到灭顶的快感,那是与之前任何一次经历都无法等同的巨大满足,于是到俩人筋疲力尽地睡过去又醒来的第二日早晨,就着窗帘里透出的光线又重温了一次。
这次相对而言柔和了很多,纪明亭甚至有了余裕去看聂艺宁的表情。他一直知道聂艺宁样子不错,可是相对而言,他的五官并没有哪一处拥有自己喜欢的那种特征,嘴唇太薄,咬着下唇压抑地呻吟时看上去有些薄幸,瞳仁被薄雾住,微微上挑的眼角看上去是易招惹桃花的那种。纪明亭低下头去吻他的眼皮,察觉到他睫毛的轻颤,然后逡巡着向下,找到他的唇,眷恋无比地辗转着,直到聂艺宁睁开眼,出神地看着他,而后将原本搂在他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
那一刻聂艺宁知道自己与纪明亭或许已经可以用相爱来表述。接受这个事实并没有花去太多的工夫,只是偶尔想到彼此之前的交过的女友再想到现在的状况,有一种世界不够真实的认知。聂艺宁想与纪明亭分开的时候,只要再想起现在这个情景,也许这段恋情以后回味起来还会是幸福居多。
聂艺宁从来没有停止过与纪明亭有一天会分开这个想法。也许是因为从少年时便开始一个人的生活,所有的打算都功利惯了,因此对于未来的规划再大胆也不会有与一个同性的恋人相守一生这一条。甚至于之前那些年见过太多人情冷暖,他也不敢去相信拥有过的东西能一辈子属于自己,何况是纪明亭,以游戏人生著称的人,他完全没有办法把握。
有的时候他也会检讨是不是自己太过缺乏安全感。住到一起之后每个夜晚入睡前总是亲密拥抱着的俩人,第二日早晨起床时毫无例外地是背对着的姿势,有几次纪明亭欲盖弥彰地趁他没有醒的时候偷偷将他翻过身抱住,却把他弄醒,之后俩人都尴尬不已。
至于那个圣诞夜所说的类似表白的情话,聂艺宁之后也再没有说起过,哪怕是喝醉,脑子里面也似乎有根神经一直在告诉他一定要绷住,重复着这样的话只会给自己加深记忆,到时候如果分开了,也许会更难过。
《拍档的英文怎么读》第1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