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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子被我指着鼻子这么一说,顿时十分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们原是在试探武功,却被我这个愣头青一顿搅和,顿时厅中的肃杀气氛全无,有几个人已经吃吃笑了起来,道:“这女娃娃当真有趣,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看相貌倒是不凡。”“想必武功也不差。”“这么一闹,瞧那一笑佛如何收场。”一听这句话,我心想这诨号八九不离十就是那惹事的胖大和尚的,一头肥猪也敢称佛--我又偷笑起来。
这时沈浪的声音幽幽响起:“姑奶奶,怎地睡醒了就来此间胡闹。”语气很是无奈,却全无责备之意。我一回头,这才发现朱七七、朱八、沈浪和弄尘同坐在角落里的一桌。
“非也,非也。。。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怎么能叫胡闹?”弄尘邪邪道,说到那非也时,摇头晃脑活像个说书先生。他弓着背,两脚踏在凳子前面两个凳脚之间的横木上,一手拄膝,一手松松地垂在身侧摆来摆去。
朱七七只痴痴看着弄尘,仿佛这大厅中除了他再没有别人,眼中含着的情意十分明显,偏偏弄尘一眼也不看她,只是自己摇着宽大的袖摆,仿佛那袖子是这世上最好玩的玩具。
我顺水推舟,叉腰回望那扔石头的男人:“你怎么说?”
那中年男人面有怒容,却不敢发作,只是勉强一拱手道:“得罪。”
这时屋外掠进一个人,身法如燕子般迅捷,正是刚才抬着石头出去的那男子。对着一笑佛一抱拳,笑道:“那方石块摆在院中,也是惹厌,兄弟索性借着皇甫大哥一掌之威,将它送到后面垃圾堆去了。”说罢一侧头看见了我,也是微微一愣,眼中一抹惊艳掠过,道:“这位是…”
我瞧那扔石头的人口舌笨拙,再纠缠下去委实无趣,只说了句:“看热闹的。”就在那三人看怪物的眼神中走开了,直接走到沈浪那桌坐下。这时桌上人是朱八在最左边,朱七七在他右侧,紧挨着弄尘,弄尘又挨着沈浪。我刚在沈浪旁边坐定,弄尘忽然用胳膊肘捅捅沈浪道:“沈兄,你和绾绾换个位置可好?”
朱七七忙问:“为什么?”
弄尘这才瞧了她一眼,慢悠悠道:“能被两个美人儿围着才妙啊。”
沈浪微笑站起,我一把拉住他:“他说换就换?我说不许换。”
沈浪犹疑了一下,我不禁气恼:“怎地你连陌生人的话都听,我叫你做点什么事却犹豫得跟个女人一般?”
弄尘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道:“沈兄,快坐下罢,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这护花使者倒不好做,护着的哪里是花,分明是一点就着、又辣又呛的二踢脚。”
我斜了他一眼道:“本就不是甚么劳什子的花,就算做个二踢脚也比旁的二踢脚爆得响亮,有何不好?”
“好极,好极!”一旁朱八拍手道。“这比喻真贴切!只是我看这大姐姐还当不上这二踢脚三字,如此美号,跟我七姐倒是更合衬的!”
闻得此言,我不由地扑哧一笑,朱八一见有人捧场更加来劲,正欲再说就被朱七七狠狠地踩了一脚,朱八哎哟一声惨嚎就住了口。
正说说笑笑间,忽闻碰地一声响,只见方才那丢石头的男子和一个麻子对了一掌后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胸膛不住起伏,过了一会儿竟吐出一口血来。
旁边那曾将方石举起送到院外的人骇然道:“皇甫兄,你…”
那被称作皇普的人只是推开举石人手掌,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院子。
这时厅堂内一片杯盘狼藉,唯独两桌仍然整齐。其中一桌是我们的,另一桌是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的。那对夫妻男的虽威猛,但面容并不出奇,只是那女人虽面容漂亮,但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甚为诡异。他俩身边的小女孩儿倒是玉雪可爱,一双乌溜溜的眼珠不住来回打量着沈浪的脸。我又是一阵无奈,敢情这厮的魅力都能煞到小女孩了?
沈浪犹自持杯浅啜,那种安闲之态,似是对任何事都不愿理睬,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不由惊觉他那神情--与其说是对一切事物的不在意,倒不如说他心中藏有一种可畏的自信,是以便可蔑视一切别人加诸他的影响。
这时一笑佛与那麻子寒暄几句后便挪动着肥大的身躯往那夫妻的桌子走去,其余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只见他肥胖的身子刚刚在桌前站定,尚未开口,周围忽地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看到一篇长长滴评论内心很是激动。。
这章有些迟来因为早上去买画具了明天就要开学了~~可能更新速度也会慢。尽量保持一天一章~~fight!
最近被人劝了说配王怜花好有点动摇加上看到太清童鞋评论:配王怜花更有挑战性
于是挑战性三字直接让我的好胜心理蠢蠢欲动
更加动摇了无限的动摇了开始努力培养对王童鞋这娃的爱努力重温小王在七七面前那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中试图撼动沈童鞋在心目中的地位
有没有人来继续动摇我或者是停止我动摇?
夜半鬼哭(下)
黑暗中那凄厉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有远有近,有的在左,有的在右,有的竟似就在这客栈房舍之间。呼声凄厉刺耳,听得人毛骨悚然。屋内的人面色俱都大变,一笑佛飞步掠到窗前,一手震开了窗户,一阵狂风,带着雪花卷入,仅剩的几盏灯火,在狂风中一齐熄灭。
黑暗中忽地传来一阵歌声:“冷月照孤冢,贪心莫妄动,一入沁阳城,必死此城中……”歌声凄厉,缥缥缈缈,若有若无,这无边的酷寒与黑暗中,似乎正有个索命的幽魂,正在狞笑着长歌,随歌而舞。朱八瑟瑟发抖,依偎在朱七七身边。朱七七紧紧握着朱八白胖的小手,面上强自镇定,只是另外一只手紧紧攥着弄尘的衣角,骨节已微微发白,显然是内心是极害怕的,手上力道不小。
此时灯火熄灭,厅堂中一片黑暗,呼吸可闻。我幼时在山中,晚上也是不点灯的,夜视力比常人好多了,只见那一笑佛刚要有所动作,沈浪已经施展轻功抢出了门口。朱七七只觉得手上一轻,噫的一声轻呼,原来弄尘也站了起来,变戏法似的自手中亮出一把匕首,割破了朱七七紧紧抓着的那片衣角,也跟着出去了。
这时厅堂中的人方才反应了过来,各自往外跑去;我早在沈浪动一动的时候,已经紧跟着出了去。倒不是因为我真的好奇到那地步,而是因为----我自小就怕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想象力太好了,前世不管是多拙劣的惊悚片、鬼片,只要看了一眼,就能吓得我一个星期睡不着觉,当下不由自主地只是紧紧跟着沈浪和弄尘。这两人的速度都是飞快,我不知觉中也用上了飞鸟式中上乘的步法,就仿佛是被那冥冥中的孤魂激发了潜能一般,死死地咬着这两人,丝毫不落后。
《武林外史续之忘怀》第2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