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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姑姑是慕昭仪,自然会给她添置新衣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蓝心不以为然的伸手又拈过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那是人家会投胎,有个好姑姑做靠山,我们看了也只能红下眼睛,又还能有什么办法!”
“哟,你可说错了,我原本不是想攀扯慕昭仪的。”蓝采撇了下嘴道:“今日慕媛被封了春衣一职,四时衣裳每季都有五套呢,她这可不是沾慕昭仪的光,这可是沾了咱们主子的光,这分位可是皇孙殿下亲自为她向皇上求来的,若是没有我们殿下帮忙,这份荣耀又哪里会轮到她的头上!”
风似乎静止下来,身边的花香仿佛也终止了,李嫣只觉得自己喉头一阵发紧,苦苦涩涩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蓝采说的是真的吗?慕媛今日被封了正五品的春衣?她和自己都是从宫奴所里出来的,没想到时隔几个月,她便做上了正五品的春衣,而且还是赫连睿亲自为她去争取来的!李嫣的手紧紧的捏着那食盒的提手,指尖都泛出淡淡的苍白,心里的委屈和不服气交织在一处,让她的脸上也失去了血色。
一朵杏花从枝头飘零,掉在了食盒里头,李嫣慢慢的伸出手去将那花瓣捡了起来,那残缺的花瓣仿佛就是她失落的心情,拿着花瓣在手里转着,这时就觉得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抬头一看却是蓝心:“哼,我真想不通皇孙殿下为何那般喜欢她,虽说那慕媛乖巧可爱,可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既不能服侍人,也不知道体贴人。我看若是论起真来,这春衣一职也该落在李嫣头上才是,至少她会做这么多好吃的糕点。”
李嫣收拾了下心神,抬头朝蓝采一笑,细声细气道:“这好事儿怎么能轮得上我呢,要是说这春衣的职位怎么着也得给蓝采和蓝心两位姐姐,你们每日服侍皇孙殿下,可真是辛苦,做事贴心细致,再妥当不过了。那慕媛又怎么能比得上两位姐姐呢?”
被李嫣这么一说,蓝采点了点头道:“这话倒也没错,我们自小进宫,服侍皇孙殿下也多年了,每日里头都不敢有半分懈怠,都是打着精神当着差的,没想到皇孙殿下胳膊只往外拐,都根本没有想到我们。哼,若是没有慕媛,也该会想到我和蓝心罢?”
蓝心嚼着糕点道:“分位我倒是没有想过,反正做到二十岁我便出宫,不想留在宫里做姑姑,所以才不管这个呢。可皇孙殿下这么做委实真让人伤心,每天知冷知热的人不管,倒急着去讨好一个黄毛丫头!”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人在一旁说得开心热闹,叽叽喳喳,薛清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想着,慕昭仪的侄女和你们怎么会是一样的?我若是皇孙殿下,看了你们这群麻雀都会觉得烦恼,成天嚼舌头,耳根子都不能清净,更别说喜欢你们了。
“蓝心,我的字帖放在哪里了?”屋子里头传来赫连睿的声音,这边园子里头的人全部噤声,不敢再说一句话儿,蓝心朝她们摆了摆手,转头应道:“皇孙殿下,我这就进来拿给你!”
李嫣将食盒里边剩下的一屉糕点交给蓝采,轻声细声道:“你将这糕点放好,这是给皇孙殿下的。我便先去了,你若是喜欢吃这个酥,我明日再帮你送些过来。”
蓝采将那屉儿糕点端在手里,感激的朝李嫣点点头道:“你真是好心,你快些回去罢,想必太后娘娘正在盼着你回长宁宫呢——宫里头谁不知道你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宝贝,一时一刻都离不了的!”
李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还不是一样儿,全是服侍人的,哪里来那么多宠爱!”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了食盒,跟着薛清从抄手游廊向外边走了去,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蒙着淡红色茜纱的雕花格子窗,好像能透过窗户看到里边的赫连睿一般。
薛清这会刚巧转过头来,见到李嫣的那神情,不由得暗自觉得好笑,这位李嫣姑娘三天两头奉着太后娘娘的令来东宫送糕点,只怕太后娘娘的旨意是她去讨来的罢,看着这模样,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头装着的是皇孙殿下罢。这李嫣年纪小,心眼可真不小呢,拿着糕点做孝敬,全东宫的人都被她讨好到了,太子妃、魏良娣、蓝心和蓝采,谁提起李嫣都是称赞有加,若是她一直这般努力下去,迟早会让她拢到皇孙殿□边去。
拐了几个弯儿,终究是出了东宫。李嫣挎着食盒站在外边的青石小径上,心里一阵惆怅。这次来不仅没有和皇孙殿下说上一句话,还得了这样一个糟糕的消息,这让她心里闷闷的堵着一团什么东西似的,好半日都不得开解。
慕媛能够做到正五品的春衣,她为什么便不能够?
☆、67无情
春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她吃力的挪动了□子,只觉得全身似乎要散架般,酸疼不已。四下环视,她发现自己没有睡在昨晚的房间里,现在的这间房整洁雅致,床边不远处有一盏小小的熏香灯,铜杆从窗户边伸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延伸到床前,那盏小灯里透着幽幽的香味,一线淡淡的白烟正着往外边蔓延。
床的前边有一架屏风和外边隔开,屏风上镶嵌着四时花卉的彩绣,花开富贵的牡丹,淡如君子的莲花,凌霜傲雪的寒梅——还有一幅却是多子多孙的石榴。春杏睁大眼睛看着那幅石榴花,火红的花冠似乎如鲜血般刺着人的眼睛,有几朵下边已经有鼓鼓囊囊的石榴球儿,只差没有咧开嘴,吐露出那一颗颗晶莹的石榴籽粒。
四时花卉里边竟然会有石榴花,这倒也是少见的,不知道那颜为何如此喜欢石榴,竟然叫人将这种花儿爷绣到四时花卉里边去。春杏支起身子想要爬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未着片缕,不由得回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幕,一种羞耻从心底里慢慢升了起来,她抱着被子缩着那里,眼睛里泛起一片水雾。泛起一片水雾。。。。
“你醒了?”屏风那边突然有人说话,惊得春杏抓住被子将自己包得紧紧的,眼睛盯着那几扇屏风,就见上边印着一个浅浅的影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春杏。”一个阴柔的声音着耳边响起,春杏呆呆的看着那颜朝自己走了过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神色紧张的春杏,他扯出了一丝微笑:“昨晚将你弄疼了?”
他的话让春杏回想到了那个**的场景,她低下头去,满心羞愧,一种说不出的羞耻和罪恶感着心头交织。“你做得很好,我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女人。”那颜伸出手来摸上了春杏的被子,墨绿色的锦被衬着他修得圆润的指甲盖子,发出淡淡的粉色光芒:“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原来也可以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让一个女人欲仙欲死。”
昨晚那颜弄到后边觉得不够爽利,取出了角帽套在自己那上边,用绳子系稳在腰间,竟然也颠鸾倒凤的弄了大半宿,他伏在春杏的身上,见她神色柔媚,一双眼睛似乎能滴出水来般望着他,真真是情意缱绻,心里头无比满足,他失去了男性的尊严已久,可突然在春杏这里找了回来,真让他莫名惊喜。
《大虞后宫记事晋江》第10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