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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长乐宫的内室,赫连睿往里边看了看,似乎没有人,他站在那里心中一怔,媛儿去了哪里?正在想着,就听到脚步声从旁边传了过来,慕媛手中提着一个大篮子从后边转了过来,见着赫连睿,微微一笑:“皇上。”
“你去了哪里?”赫连睿大步向她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看了看那篮子里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花花草草,他好奇的拣起一支看了看:“媛儿,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慕媛抬起脸来朝他娇俏的一笑,眼神里边有着说不出的恶神采,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提着裙子踏上了台阶:“皇上,你等会便可以知道了。”
赫连睿好奇的追着慕媛进了内室,薛清站在门外望着里边的两人,朝蓝灵笑了笑,眉毛眼睛都挤在了一处,皇上也真是,才多久时间没见到慕贵人,就如此着急。
慕媛将那些花花草草倒在内室的地上,然后笑着向赫连睿招手:“皇上,你且来看,这些花哪一枝最美?”
赫连睿仔细看了看,选出了一枝粉色的小花来:“我感觉这花看起来最舒服。”
“皇上,你再看看别的,有没有想再挑一枝出来呢?”慕媛指了指地上那一堆花花草草:“难道皇上不想要更多?”
赫连睿将花扔到地上,拉住慕媛的手道:“媛儿,你何必与我打哑谜?你有什么话想说,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你这样奇奇怪怪的,倒让我觉得心里不是很踏实。”
慕媛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看着那些鲜艳的花朵,心里想着姑姑今日对她说的话,一种酸楚在心里头堵着,好半日也没有开口,直到赫连睿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轻声道:“媛儿,可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这句话莫名就让慕媛心中的酸楚诱发了出来,她只觉得脚下一麻,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赫连睿一惊,也赶紧坐了下来,伸手将她护住:“媛儿,怎么了?”
慕媛这才开口将慕太昭仪和她说过的话慢慢的说了开来,她闭着眼睛靠在赫连睿的肩膀上,一副神情疲惫的模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皇上,现儿你的身份不同了,不再只是皇孙殿下,所以很多事情也发生了改变。我回宫来想了想姑姑的话,觉得确实很有道理,可我一想到皇上你要去宠幸别的妃嫔,心中便不是滋味……”说熬此处,一颗晶莹的泪水滚落了下来,滴在赫连睿的手背上,灼得他心慌。
“媛儿,我喜欢你,宠幸你,和旁人又有什么关系?”赫连睿将慕媛抱紧了些,心疼的看着她那张脸,伸手替她拭去泪珠:“媛儿,你别管,一切有我呢,你就安心罢,我倒要看看,我喜欢谁还得让别人来决定。”
慕媛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他的话就像给了自己一个心安的保证,此生能与他相遇,真是了无遗憾。这时赫连睿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声音突然带着些惊喜:“对了,媛儿,你兄长似乎已经找到了。”
“是吗?”慕媛坐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我兄长找到了?”
“嗯,雍州刺史已经上报过来,我已经批复,速速送他上京。还有云州刺史的冤案也查明了,那位刺史大人真是被冤枉的。”赫连睿看着慕媛突然沉默了下来,知道她在想着为她死去的阿纤难过,坐在旁边也默默无语,回想到了那天寒地冻的时候,一个穿着单薄的宫奴躺在雪地上,身边是滚落的马桶和散发着异味的泥淖。
“我要将阿纤姐迁回去,葬到她家的祖坟里边。”慕媛轻声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不,我要帮阿纤姐找到她的订亲的那人,问问他,看他是否愿意将阿纤姐接回来葬到他家的祖坟里边。”
慕媛兀自在说着话,赫连睿只是心疼的看着她,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真是庆幸老天的仁慈,将她送到了自己身边。他伸出手抱紧了慕媛几分,将头埋在她的肩膀,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薛清伸出脖子看了看,皇上和慕贵人竟然都坐在地上,两人拥抱在一起,默默无语,心中一阵感慨,对着里边喊:“皇上,慕贵人,用晚膳了。”
热气腾腾的晚膳摆在了桌子上,汤熬得玉白颜色,精致的碗盏里边有烟雾袅袅。薛清拿着勺子舀了一小碗汤,等着汤凉了些,这才开始慢慢的喝了下去,赫连睿摆了摆手道:“薛清,以后不用试了,这筷子都是纯银所制,有毒无毒,用了筷子便知分晓,何必如此繁琐小心。”
薛清低头回答:“皇上,小心驶得万年船,即便是皇上不要小人试菜,小人也要试的。皇上乃大虞重中之重,为了确保皇上的安全,小人自愿试菜。”
慕媛听着薛清如是说,若有所悟,想到了姑姑所说的话,不由得心中有了计较,她点头道:“薛公公如此细心是必要的,现儿还不知道宫里头有没有人巴望着皇上身子不好,打算在这饭菜中下东西呢。”
话音刚落,薛清却皱起眉来,抱着肚子喊痛,赫连睿与慕媛皆大为紧张,赶紧叫人去太医院请了王太医过来看,王太医仔细检查过了说不碍事,不是饮食中有毒,而是薛清本身有些风寒,喝了这肉糜汤却引发了腹痛。
“皇上,我们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要将那颜给除了,这样咱们才能高枕无忧。”躺在床上,慕媛怎么样也合不了眼睛,枕在赫连睿的胳膊上边,一双眼睛不住的在转动:“我想出了一个法子,皇上看可不可行。”
赫连睿也一直觉得那颜是个威胁,做为皇上的中常侍,那颜起着上下通达的重要作用,有时他甚至可以故意歪解圣意,制造一些麻烦。而且那颜身兼大将军一职,掌管着京城虎贲军五万,这也是个极大的威胁,无论如何也得将他除去才是。
“媛儿,你说说看,我们来商量下怎么做才好。”赫连睿心中一喜,翻身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衣裳:“媛儿的主意肯定是错不了的。”
“皇上,如今贺兰静云将军领了宫中禁卫一职,对我们长乐宫这边布防严密,可这也仅仅保证了夜间的安全,这宫里却都是那颜的天下。他在宫中几十年,有不少心腹党羽,还不知道我们这长乐宫里边有他的人否,而且太皇太后对他依赖颇深,就是推举皇上上位时,若不是慕太昭仪行动及时,控制了钟秀宫,那颜若是比皇上要先觐见了太皇太后,恐怕此时坐在龙椅上的便不是皇上了。”
赫连睿皱着眉,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夜,是太师太保和珲大司马带着他去见太皇太后的,起先太皇太后还不是很相信他们说的话,是太师太保苦口婆心才将太皇太后说服的,他和太皇太后接触并不多,可能在她心里,自己的分量绝对没有那颜足实。
“皇上,那颜担任朝臣有几个月了,先前他做中常侍的时候也勾结了不少朝廷官员,若是想要一兜儿将他们拔起虽然很难,但皇上可以先来个敲山震虎,等那颜感觉到危机,想要再兴风作浪,我们便可以将其一举擒获。”慕媛附在赫连睿耳边,细细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听得赫连睿频频点头:“媛儿,你真是聪明,计划如此周到,每着棋都想好了,连那颜会有什么反应对策都算得一清二楚,你果然是我的锦囊。”
《大虞后宫记事晋江》第19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