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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颂走上前来,望着镜子里的她,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深邃:“为什么要推开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筝本以为他要说点安慰的话,没想到一开口竟是如此犀利。她愣了一下,转过头来冲对方嫣然一笑。尽管顶着额角的伤痕,她笑起来的样子依旧甜美而迷人。
“爸爸,您就别问了,问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您就当我是鬼上身吧,说起来还真有点像,您看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是有人操控了我的身体,救了那人一命。”
虽然她完全是在鬼扯,却令徐天颂觉得强词夺理的可爱。看着阮筝略显苍白的脸孔,徐天颂没再逼问她,而是直接抱起她扔到了床上,下了命令:“马上睡觉!”
阮筝笑得有点无赖,摸着肚子道:“我还没吃东西呢,本来就是准备下楼来吃午饭的,谁知道……”
徐天颂抬手看表,已经快四点了。于是他又打电话给厨房让他们做点清淡的东西上来。忙完这一切后他又扭头去看阮筝,只见她已经累得睡着了,脸上还带了点浅浅的笑意,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咪。
看到这幅画面,徐天颂愣了一下,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阮筝是个危险的人,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勾人的气息。就算他意志再坚定,也难保不被吸引。那天在酒店的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已经是最好的证明,徐天颂几乎敢肯定,要不是自己实在病得有些难受,那天晚上他应该已经把阮筝给办了。
从她踏进徐家的那一刻起,徐天颂就一直防着她。防着她使坏,防着她窃取机密文件,甚至防着她勾引自己的儿子。他唯独没有让自己的心设防,竟在不知不觉间让这个小妮子钻了空子,轻而易举地攫取了他淡漠多年的心。
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徐天颂快步走下楼,穿过空荡荡的客厅,绕过花园里的树木花草,最后跳上了自己的brooklands,直接冲进了夜色里。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平静多年的心竟也会有些许的慌乱。他的脑海里全是阮筝的身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足以激起他心头的涟漪,搅得他心神不宁彻夜难眠。
阮筝并不知道徐天颂去了哪里。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暗,温热的食物就摆在床边的茶几上,阵阵香气勾起了她无边的食欲。
尽管额头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灼热的疼痛,阮筝还是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吃完之后她也懒得收拾,擦干净嘴直接又爬回床上休息。她实在很累,从香港回来后整个人就一直没什么力气,今天再这么一闹更是身体发虚,裹着温暖的被子一夜到天亮。
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天,阮筝每天几乎足不出户,就窝在房间里休息。看书也好上网也罢,徐天颂都不反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她出这个家门。阮筝因为脸上的伤口也不愿意轻易出门,深怕把人吓着了。她将头发剪出些刘海来,斜斜地遮住贴纱布的地方,日夜期盼着有一天伤口好了,那疤会自己慢慢淡下去,直到最后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临近新年,外面过节的气氛越来越浓烈,阮筝见徐天颂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越到新年他越忙,最近这段时间阮筝几乎没在家里见过他,偶尔撞见一面他也是行色匆匆,连个招呼都顾不上打。
听说他最近正在竞标一块地,就在S市临近市中心的地方。这块地如果拿下了,无论在上面建什么都可以狠狠地发一笔大财。而负责这次招标项目的人,正是当初把阮筝卖给杜兆年的刘碧芝的父亲副市长刘长远。
这个刘长远阮筝并不陌生,关于他的资料阮筝心里有一打,包括他跟杜兆年的关系,两人如何一个在台面上控制局面,一个在暗地里拼命捞钱,阮筝心里一清二楚。
在国外留学就有这点好处,多少高官家里的不孝子孙到了外面,在洋鬼子面前没了优越感,就只能在国人圈里拿父辈的那点子“光辉业绩”来吹牛了。阮筝跟他们混久了之后挖到了不少好料,有人甚至吹牛的时候把杜兆年的几个姨太太的出身来历都细细地讲给她听了。
和这些人一比,徐天颂真可以算得上是三观端正品德高尚了。家里没有进进出出来历不明的女人,平时一心扑在工作上,或许在外面有一两个红颜知己,但从没听说他有什么乱搞的事情传出来。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徐天颂大概是个例外。他从前没钱的时候是太坏了,现在有了钱反倒有种改邪归正的意愿了。
阮筝心里清楚,那个工程杜兆年志在必得,以他跟刘长远的关系似乎也是十拿九稳。但现在徐天颂在里面插了一脚,事情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翻开徐天颂这个人的履历可以发现,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是他想做成的事情就没有达不成的。想想他跟郑楚滨的关系,想想郑楚滨的身家背景,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鸿伟这几年下坡路走得很厉害,被青膺挤得都快没活路了。如果刘副市长是个聪明人,会不会转而寻求新的合作伙伴呢?与其跟徐天颂硬碰硬闹得两败俱伤,倒还不如谋求一个双赢的局面。
那个刘碧芝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倾心于徐天颂,刘长远在杜兆年和徐天颂的天平间已经发生了倾斜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阮筝在这方面具有天生的敏感度,想清楚这一点后她不由心情大好,连头上纱布除了后隐约露出的疤痕都有些不放在心上了。
她望着梳妆台前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床头柜上的手机恰巧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很喜欢李默的性格,写起来格外爽啊。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写一篇他当男主的文,好好过一把瘾。
☆、死者
电话是顾知桐打来的。
阮筝接起来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闷,对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说话既贴心又关切,比徐天颂那种硬梆梆的命令舒心多了。
阮筝摇头,“没有,挺好的。你最近怎么样,忙吗,”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过八点了。这个时候顾知桐应该下班了。警察工作没日没夜的,临近年关小偷小摸多,他估计更忙了。这么多天来他也就今天有空给自己打个电话吧。
电话那头顾知桐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我在你家门口,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跟保安说一声,让我把车开进去。”
阮筝的心“咯噔”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似的。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出来,顾知桐的情绪不太对,有着少见的低落与压抑。他一向是个阳光开朗的人,这么些天不见怎么就成这样了。
“你等我一下。”
阮筝挂了电话换好衣服,又将刘海往疤痕处遮了遮,然后下楼去通知保安,让他们放顾知桐进来。冬天的晚上冷风阵阵,阮筝就这么站在门口望着车子驶进来的方向。偶尔想起徐天颂来她就回头看一眼三楼的窗户,发现屋里是暗的,就知道他肯定不在家。
《刺青上位苏鎏》第3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