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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起吃饭吧。”她没有马上离开,波光闪闪的美眸凝视着郝帅,樱唇一开一合,口气甜腻腻的。
他揉了揉额角,搪塞道:“不去了,我还有好几份文件要看。”
“你一工作起来就那么拼命,要懂得劳逸结合哦。”说着,梓馨绕到他身侧,纤纤素手抚上他的额头,轻轻地帮他按摩起太阳穴。
郝帅略一闪身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巧妙地避开了她亲昵的举动,“你先去忙吧,我没事。”他的语气不重,却明摆着下了逐客令。
梓馨讪讪地垂下手臂,姣好的美颜上闪过一抹失落,她隐隐感觉到他似乎越来越冷淡了。她一个没忍住,悠悠地问:“敏儿已经走了三年了,你还是忘不掉那场意外,是吗?”她温柔的声线里夹杂着疼惜,还有细微的忐忑。
骤然听到“敏儿”的名字,——一个属于郝家的禁忌,他的指尖一抖,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清雅的容颜,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随之泛起丝丝疼痛。郝帅动了动薄唇,“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哥,我爱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梓馨突然从身后抱住他,柔弱无骨的手臂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带着一丝执拗,一丝决绝。
诚然,他冷酷无双,但他何尝感觉不到堂妹的爱意,只是他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怦然心动的感觉了。他不忍心伤害她,所以一直闪躲、疏远她灼热的感情,然而她却执意在这一刻将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难道非要让他说出狠话吗?
郝帅没有立刻拂开她的手,眸光却渐渐黯淡下去,他低声说:“梓馨,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堂妹,我们之间的感情只能是兄妹之情。”
“啪”地一声脆响,她紧绷的心弦在一瞬间断裂了。她这么多年隐忍不发的倾慕之情,竟然一出口就这样被他残忍地斩断了。
她的美颜紧紧地贴在郝帅宽厚的后背上,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着上面残留的体温,两行冰凉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可我们并没有血缘!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哥哥,我爱你,我不要兄妹之情,不要!”由于失控的啜泣,梓馨的声音逐渐尖利起来,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郝帅缓缓地掰开紧搂在他腰间的玉臂,转过身软言相劝:“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一时疏忽,敏儿不会走的。。。”冷硬如他,黑白分明的墨色瞳仁中却结起一层深深的愧疚。那个女孩儿在世的时候,他尚且来不及好好待她,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已让他们天人永隔。
梓馨的红唇不可自抑地颤抖着,她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肩膀,“你醒醒,我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敏儿的死只是一场意外,不是你的错。你难道要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去赎罪吗?!你不觉得这样太荒唐吗?!”
大概是被“死”这个字眼刺激到了,郝帅硬声低吼:“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出去!你出去!”他的灵魂似是被什么抽走了一般,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那道好看的弧度里弥漫着一丝怅然若失的疏离。
8八号风球
天刚蒙蒙亮,承欢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今天是她去郝氏报到的第一天,绝对不能迟到。她伸了个懒腰,打开衣橱,一眼便瞧见随手扔在里面的几件性感文胸,是之前郝爽软硬兼施逼着她收下的。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容,郝家的兄弟俩真有意思,哥哥拼命拿钱辱人;弟弟拼命拿钱砸人。
饱受失业之苦的承欢终于挨不下去了,经不住郝爽连珠炮似的游说,她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郝氏的工作邀请。虽然她一想到郝帅的冷脸,不由浑身别扭,但她进入郝氏是光明正大的打工、领薪水,与他何干!
承欢轻描淡写地向父母坦白自己换了一份工作,他们倒是并未数落她。毕竟郝氏是大型上市集团,在香港无人不知,这份新工作尚算体面。况且,她的父母心知肚明,女儿的性情率直,确实不适合在电视台那个大染缸里混日子。
承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戴妥当,从餐桌上抄起一个面包,顺便对爸妈喊上一嗓子:“我走了哦。”
“今天打风,记得带伞。”沈母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知道了。”她一边答应着,一边拉开大门,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每年夏季,香港总要遭遇几场来势汹汹的台风。这次的台风虽然不是在香港登陆,但与港岛擦肩而过的台风异常凶猛,带来连场狂风暴雨。宽阔的柏油路面被瓢泼大雨砸出深深浅浅的水洼,雨水飞溅到上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大团的乌云罩顶,从天际直压下来,天气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承欢撑着摇摇欲坠的雨伞,一路小跑向地铁站冲去,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地抱怨:“真是的,怎么还不挂八号风球。”一旦气象局挂出八号风球,便意味着香港的交通运输停摆,一切公共设施暂停运作,市民自然不用去上班了,与强制性假期差不多。
这种鬼天气雨伞根本不顶用,当承欢抵达郝氏的办公大楼时,她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哎——,等一下!”她冲着即将合紧的电梯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喊。
电梯门顿了一下,之后徐徐打开,她跺了跺脚,刺溜一下窜进去,气喘吁吁地对里面的男子朗声说:“谢谢!”话音未落,嵌在她小脸上的水眸猛然瞪大,她结结巴巴地说:“呃。。。帅哥。。。”
郝帅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面前披头散发、全身湿透的女人,他的星眸里掠过一丝讶色,“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班。”承欢有些局促地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垂下头小声说道,她不禁暗自腹诽: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上次签署的任命书是沈承欢的。他不再说话,一张俊颜上的神情早已恢复了惯有的镇定自若。
身侧的男人突然没了声响,电梯间里迅速弥漫起一阵尴尬的沉默。两次被辱的经历让承欢对郝帅心存芥蒂,她不由绷紧身板,进入诡异的备战状态,谁让对方的气势太过强盛呢。
她的小手半握成拳头,沾在身上的雨水沿着她的裙摆流下来,电梯的大理石地面上很快多了几滩水渍。她微眯起眼睛,贼溜溜地偷瞄着郝帅的鞋尖,那双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被擦得锃亮,笔直的裤脚随意地盖在鞋面上,似乎外面的狂风暴雨都与他无关。可就是这派气定神闲的姿态,让承欢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这时,一张洁白的纸巾冷不丁出现在承欢的眼皮子底下,她诧异地抬起头,视线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向上望去,她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瞳仁。
一道摄人心魄的目光从他的眸底溢出,承欢的小心肝似乎漏跳了一拍。犹豫了一下,她接过纸巾,“谢谢。。。”她把纸巾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竟然忘记用它擦拭发丝上的水珠。
郝帅的薄唇轻抿,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异色,仿佛这个举动不是他做出来的。
《电视剧 危情》第10章(第1/1页)